40. 鸿胪寺授课

作品:《夺嫡

    场上爆发欢呼!


    “哇好厉害!”


    “好精彩呀!”


    “皇兄皇姐们好厉害!”


    “这位姐姐最厉害!”


    曹安与陈博闻还在场上打得火热呢,蒋教头几乎气笑了。


    其余人自由活动,曹安与陈博闻毫无意外地被拖去加训。秦良玉也回到二皇子身边,可惜二皇子并不见多高兴。


    马万勤从秦良玉身边路过时,特意朝她拱手道:“秦姑娘枪术了得,改日再向您讨教。”


    秦良玉只是腼腆一笑,不应战。


    一场争斗下来,诸人都累了。索性围成圈坐在校场阴凉处休息。二皇子带着秦良玉一同坐下。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不知谁说起了乞巧节的事。


    “离七夕还有三天,最近京都来了许多外邦人,我看京兆尹的人天天在坊间乱窜,也不知布置到什么地步了。”张钰说起此事,倒想起最近国子监附近有许多外邦人买书的事来。


    杜晖家中有人在鸿胪寺任职,闻言道:“鸿胪寺最近正在四处查探驿站与客栈,似乎有什么重要人物要来访,不知是谁。”


    “也许过不久教头们也要被抽走维护治安了。”张钰说道。


    大皇子不关心这些,倒是问起二皇子来:“成瑞,你怎么突然回京了?一点消息都没透出来。”


    二皇子笑起来自带温柔,他虽然长相有异域风格,但说话声音是地地道道的京都人士,只听他说:“七夕灯会京城热闹非凡,当然不能错过。”


    公主想想往年的盛况,心中认同,从七夕开始一直要闹到八月十五中秋,京中特别热闹。


    “欸~不如我们到时候一同夜游吧?”张钰兴奋道,“听说今年有烟花,咱们去看看。”


    大皇子双眼发光:“这个好!我在西市杏花楼定个位置,正好给成瑞接风。”


    杜晖一听顿时头大:“殿下,娘娘不会允许的。”


    大皇子手一挥道:“欸~不跟母妃说便是了!再说到时候把昭武和成瑞带着,要打骂便一起打骂。”


    大皇子笑得鸡贼。


    黄昭很开心:“听说外邦人会带很多奇奇怪怪的吃食,不知西市会不会有。”


    “有!西市还有胡人酿的酒,美味极了。”郑秋霜哄他。


    众人大笑。


    正当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开心,国子监田录事突然来到校场,叫走了诸位教头。


    “田录事来干嘛?”张钰不解。


    陈博闻拖沓着脚步与曹安一同回来,满头大汗摊在地上,他们俩让教头好一顿磋磨。


    顾平西戳戳他:“田录事叫走教头们做什么?”


    陈博闻翻个白眼道:“七夕执守,被拉去冲壮丁了。”


    还真叫张钰说着了!


    此时国子监一位掌事提着衣摆匆匆走过来。


    众人连忙站起来排好队。


    掌事直接吩咐道:“诸位殿下公子,上午的骑射课就此结束。从今日起,骑射课暂停,恢复日期不定。诸位若无其他安排,上午可在国子监自习,下午经议课照旧。现在可回去休息。”


    众人纷纷回转,在率性堂坐下,尚且来不及高兴,就被刚才的掌事通知了另一件事:“诸位,刚刚祭酒大人来告知我等:骑射课虽然停了,陛下会请鸿胪寺的大人来给大家讲一讲时政,请各位贵人们上课勿要迟到。”


    众人哗然。


    下午经义课来讲课的依然是郑大儒,郑大儒见到二皇子与秦良玉先是一惊,而后恭敬行礼!


    众人似乎都司空见惯,唯有黄昭与李墨不解。所以晚上散学,李墨问起来这件事。


    “殿下,为何大家对二皇子如此敬重?”


    公主与二人一同打算散步回去,听此一问有些意外:“你竟不知?”


    李墨叫公主殿下问懵了,皱起眉思索片刻道:“我知道二皇子乃异国公主所生,不爱读书,听说喜欢游览河山。这似乎不值得郑大儒对他如此敬重。我看郑大儒对殿下您只作寻常,何故对二皇子刮目相看?”


    黄昭暂时看不出这些态度差别,只是茫然听着。


    七夕将近,成贤街上已经挂满了形态各异的灯笼,有些商户门前已经挂上了灯谜与形制特别的水灯。


    公主领着李墨与黄昭慢慢踱步往回走,缓缓道:“郑大儒不是对二皇子刮目相看,而是对秦良玉。陈博闻屡屡夸你见识渊博,我以为你知道她是谁。”


    秦良玉……李墨沉思起来……


    黄昭茫然,完全听不懂。


    众人一路沉默着走到崇仁坊,李墨忽然顿住,不可置信般脱口而出:“难道是她?”


    公主回头看他,算是默认。


    黄昭连忙问:“李墨她是谁?”


    如果是她的话……李墨抿抿唇:“改日有机会再跟你说吧。”


    有些事提都不能提,一提便如破痂揭开血流不止。


    秦良玉……秦良玉……怪不得!


    李墨回到公主府,当晚极其沉默,罕见地在窗前站至深夜。


    次日,国子监来了一位着深绿色官服的男人,须发乌黑,眉眼低垂,看起来沉默寡言。


    早上公主等人到达国子监时,这个身穿官服的男人已经坐在西席。


    公主一步跨进率性堂,打眼便瞧见案几上摆着厚厚一叠宣纸,以及一份宽大锦帛。


    昨日那位掌事陪坐在侧,一脸便秘。此时见公主进来,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主动站起来上前介绍道:“公主殿下,这位是鸿胪寺丞窦牧大人。”


    鸿胪寺丞窦大人站起来,向公主躬身行礼,这一礼规规矩矩,端端正正。


    公主一愣,看向掌事。


    掌事明显无语,见公主看过来,连忙赔笑。


    “窦牧见过公主殿下。”


    公主连忙双手扶起他:“窦大人请起,您是今日之师,我应当向您行礼才是。”


    紧接着陈博闻大皇子二皇子等人全部到齐,好在窦牧并未一一行礼,否则整个早上光拜来拜去得花一盏茶的功夫。


    众人分桌坐定,国子监刚打了辰时的钟,窦大人便立即开口道:“好,咱们上课。”


    ……


    众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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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窦大人大约是有点紧张,他右手虚握置于鼻下,眼神扫过众位学生,轻咳一声。


    “嗯,咱们今日讲大楚疆域图。”


    说着窦大人拿起桌上的锦帛,本意是要展开,谁知锦帛太大,刚展开便塌下来,窦大人猝不及防被砸了头。


    顾平西立即上前,另一边杜晖也站起来,两人匆匆上前,一人一边助窦大人打开锦帛。


    窦大人低声道:“多谢。”


    顾平西与杜晖二人合作,共同将锦帛展开立于台前,而窦大人则走到前面指着锦帛开始说话。


    上课之前,大家还觉得窦大人有些腼腆,真正上课之后,众人才发觉为什么陛下会点此人来上课。


    窦大人指着地图道:“我们今日讲的疆域图,与兵部所讲疆域图不同——我们讲的是各国人文风俗与重要政治生态。”


    窦大人手捏戒尺:“兵部疆域图往往注重各地山脉河流走向,峡口孤山,地势高低,而我们鸿胪寺,通常以王族掌权者划分,这样划分最重要的原因是:各族礼仪不同。”


    窦大人戒尺一拍锦帛:“民间有句俗语: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比如我们大楚,西边有自己的旦日,与我们大楚年例不同;再比如秦山山脉,那边的丧葬风俗是石棺葬,与京都又有不同。”


    “同理,不同外邦掌权者风俗要求也不一样。最重要的一点,外邦并不像我们大楚这般团结,礼仪齐备,他们往往没有统一的制式文书,没有一致的行礼方式,甚至连各个族群之间流通的钱币重量也不一样。”


    窦大人喘了口气接着道:“我们今日不说那些细碎的小邦,只说目前大楚周边较为强大的外邦及其掌权者以及我们大楚对待来使的规定——这里与兵部的疆域图重叠,大家可以一同参考。”


    窦大人说话速度非常快,众人眼睁睁看窦大人从一叠宣纸里抽出薄薄一张来。


    窦大人一手铺开宣纸,一手指点锦帛。


    “我们先说突厥国!”窦大人戒尺一拍,疆域图上侧写着几个大字:突厥国。


    率性堂所有人下意识将目光挪至二皇子那一列。


    二皇子与秦良玉没有任何表情。


    二皇子今日带了几个伴读,但这几人名不见经传,也不曾听说有什么家世背景,在一众显赫公子哥里面,泯然众人。


    率性堂一瞬间地静谧仿佛空气被隔绝了,窦大人察觉气氛不对,不由自主停下授课,他以为自己指错了。


    窦大人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舆图,没错啊。


    二皇子忽然起身告辞:“窦大人我突然想起府上有事,先走一步。”


    窦大人后退,沉闷应了。


    桌椅翻动的哗啦声让率性堂变得嘈杂,很快一群人从率性堂出去,课堂上又变成了大皇子、昭武公主等人。


    窦大人收回视线,情绪似乎没什么变动,照计划开始说:“突厥国,如今的掌权者姓阿史那,现任王上全名叫阿史那步闵,突厥牙帐在如今的于都斤山……”


    窦大人指着地图中一抹蒙古包图形的位置道:“此地名叫于都斤山,在突厥语中的意思是大地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