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养伤 阻挠
作品:《柳姑娘失节后》 寂静中,咚咚咚的声音格外响亮,那是裴寂的心脏跳动的声响。
漆黑无光的夜间,会放大人心中的情感,这时人是**的俘虏,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在人心中掀出惊涛骇浪,让人迷失。
柳裁忍不住将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胸膛上,感受来自于他躯体的温热与厚实。回想桃花宴仍似在昨日,那天好似也是贪恋此人的脸与身姿,才做了那番事情,只是未曾想到他会黏上身。
黏上身,若是家世相当该多好,偏他是皇亲贵胄。皇亲贵胄风流倜傥,若去追别处风光,她也清闲,偏他甩不掉。
真是进退两难。
出神之际,只觉腰侧传来酥麻之感,痒得柳裁忍不住轻哼出声,呼出的热气像小奶狗的舌头一样,舔在人的心口,她放在裴寂胸口的手亦不自觉地胡乱抓了一下。
“别乱动。”
沙哑的警告带着急促的呼吸,从头顶传来。
不知为何,这句话极像田野里刺挠人的狗尾巴草,在人走近时,随风轻轻一荡,便摸得人肌肤生痒,欲罢不能。
她的手完全不听使唤,鬼使神差地从他领口处探进去,轻轻一划,柔软的指尖便自胸膛一路划到腰腹,停在了紧实的小腹上。
随之而来的是更急促的呼吸和坚硬的刺挠,狠狠将她禁锢在他的臂弯里,动弹不得。
“我没有乱动。”柳裁颤着声儿,伏在他起伏不定的胸口上求饶,“我不再动了。”
为时已晚。
“握住!”他泛着红光的眸子有些许迷离,坚实的胸膛散发着热烈的引诱。
略含威慑之意的命令,让柳裁恍然。
似乎理智已被炽热的欲念融化成热火,见她不动,裴寂一只手在她腰上狠狠一揉,道:“手给我。”
“不行。”她回过神,柳裁心知他要让她做的事情太羞人,便要从他胸口处起开。
猜测到她的意图,裴寂亦坐起身,并用一只手拨开她将要迈下的一只腿,柳裁便以一种尴尬的姿态骑坐在他的腰间。
惊得柳裁急忙趔趄身子,但脖颈却已被一双大手托住。
“你不可以……”
话没说出口,便被人堵住了口。
呼吸交缠,唇瓣相贴,舌尖相抵。一双手在昏黄暗淡的光线里你追我逃,一只牵制住一只往身上拉扯,春情比拂过窗户的风还要旖旎明艳,令人燥热。
生出热气,只着里衣,被子半堆在身下竟也不觉得热了。软了身子,柳裁彻底挂在了他身上,任他捉弄,甚至被不小心触碰到伤口,她也只是蹙眉娇斥,没有力气躲闪。
屋外突然传来几声脚步音,接着是拍门声。
“小姐,您还醒着吗?二小姐发热了,您快来看看。”
闻听泗水说柳惊春发热,柳裁扬起埋在裴寂肩颈处的脸,大口喘息了几次,等情绪平稳些了,才道:“好,我这就过去。”
声音听起来有些干哑,泗水以为柳裁因那一板子将没好透的身子给打出病了,便急道:“小姐,您没事吧,要我看看吗?”
“不,不用。”柳裁推开想要堵住她唇的人,急切道,“你先去打盆冷水,在她额头湿敷一张帕子,我穿好衣服就过去。”
听到脚步远离,柳裁喘出一口有惊无险的气,红着脸颊,嗔道:“你快些回去。”
“我等你。”裴寂在她胸口喷洒出灼热的鼻息,好事被迫中止,无法心甘情愿离去。
柳裁给他披上里衣,道:“泗水太小,照顾不好病人,我得去守着。”
说着下床梳头,整理着装,她紊乱的呼吸已渐渐平息,脸颊上的羞红也散去了三分,似乎真的没有**之意。
裴寂仰面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发了好一会儿呆,等呼吸平静下来后依她言行事,边穿戴,边道:“你身子还弱,又有伤,若支撑不住便回屋休息,莫要勉强,我现在回府去取止痛化瘀的药膏。”
安排好话,翻开窗户,跃出厢房,三两下已到巷子里,白色宝马正安静地等着他。
进到柳惊春房间时,泗水正拿着湿帕子不知如何是好,由于屁./股上挨了板子,只能趴着,便无法直接在脑袋上冷敷。
见柳裁进门,泗水忙道:“二小姐说西屋里有包好的草药,让我找到封皮上写着‘五味消毒饮’的,拿去煎了。”
柳裁接过帕子道:“好,你去吧,这里我看着。”
没法冷敷,柳裁只得隔上一会儿,便用湿帕子擦擦柳惊春的额头,聊胜于无,总能让她舒服点。
煎好药后,两人照顾柳惊春喝药,又交替着给她用凉水擦脑袋,折腾到近五更天,柳裁摸了摸她身上有出汗的迹象,这才算能松口气。等出完汗,体温降下来后,柳裁才敢回自己屋子休息。
一大早,柳裁方梳妆好出房门,正要去看柳遇春,灶上的高婆子拦住了她。
“大小姐,有人往门房送来了一封信和两瓶药,让交给你,说是肃王府的人。”
她接过信和药,方记起裴寂说的话,不知他被什么事情耽搁住了。
回屋阅信,只见信封上写着“柳小姐亲启”五个字,笔记俊秀飘逸,周正里藏着些洒脱意气,颇有少年得意春风八万里之感,跟他严正老成不善言辞的模样,很不向同。
信中称其为阿宝,言说宫里有事,忧近日暂不能相见,恐其担心,特写信告知。之后又啰嗦几句修养身子的话语,事毕见。
落笔“见心”。
见心。柳裁的指尖划过这两个字,她笑了笑,《庄子》有言,“心斋坐忘,返观内照”,劝诫人通过修行照见内心,寻找自我本真。
不知他如何修的,可否照见了自己的心。
将信笺放入首饰匣子里,柳裁拿着肃王府送来的药,去了柳惊春房间。
楚星辞正在给她抹药,一边上药,一边唠叨,听得柳惊春本就昏沉的一个脑袋有两个冬瓜那么大。
看到柳裁进门,像是抓住了救星,瞬间来了点精神,她喊道:“阿姐,还是阿姐来给我上药吧!”
“这是肃王府送来的药膏,一罐消肿化瘀,一罐祛疤,想来是有名贵药材在里头的。”柳裁往前慢走几步,俯身见礼。她边打开装药的罐子,推到楚星辞跟前,边问道,“二宝受伤颇重,母亲看需不需试试这药?”
楚星辞一听是王府里的药膏,马上起身,让出位置给柳裁,让她给女儿抹药。
她没怀疑肃王怎的神机妙算知晓家里有人受伤,而是先想到这死丫头有点本事,真拿捏住王爷了,王府里的东西当然比寻常百姓家的灵验,这下不用担心二宝身上留疤了。
倒是柳惊春虽然脑袋沉沉,却一把抓住了关窍。但也正由于昏沉着,想到疑惑处,便立即脱口问了出来:“肃王爷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昨日外出,伤到了手臂,恰巧被肃王爷撞见。”柳裁淡定答道,“没想到一早便遣人送来了药,也是该你好运,否则伤得这般重,哪里去寻灵丹妙药来治。”
三言两语将话题遮掩过去,怕柳惊春再蹦出什么惊人问题,便道:“夜里折腾到大半夜,赶紧好好补个觉,别东想西想了。”
一说起夜间发热这话,柳惊春反而清醒了两分,她争着无神的眸子看向楚星辞,怏怏不乐道:“娘说疼我,昨夜药膏是阿姐给我涂的,汤药是泗水煎的,娘看都没看我,分明心里没我。”
“死丫头,忘恩的东西!”楚星辞听到女儿的数落,顿时不快起来,“老娘被你气个半死,你又何曾问过我半句?你爹怎么没把你打死!”
“母亲先回屋消气吧!”柳裁只动嘴皮子,眼神都没给她半个,“二宝身体虚弱,经不起娘的刺儿。”
楚星辞装模作样地嘱托一番后,果真离开了。柳惊春便抱着枕头哽咽起来:“阿姐,娘不疼我,她心里眼里只有三宝。”
柳裁已经给她把大半的伤口摸上了药,她道:“母亲疼不疼都不会狠心要咱们的命,她嘴上都是男子的仕途前程,但若真的要拿命换,恐怕是不会答应的。
“药马上摸好,你再睡会儿,养好精神。高婆子正在熬鸡汤,闻见味儿了没,睡醒就能喝了。”
由于伤病,柳裁无法同展红镜履约再次品鉴酒楼美食,只好让小厮捎过去一封信,并百两银票一张,拜托展红镜帮她完成既定计划。
如杨氏所言,展红镜果然很能干,在没有柳裁的情况下,依然详细探访了三家酒楼的酒食情况。
柳裁拿到记录的小册子后,一个人又写写画画捣鼓了两天,终于下定决心开个小点的酒楼。
这几日裴寂被皇后按在了后宫。
皇后娘娘满心欢喜,心肝儿子没有通房侍妾并非不近女色,而是洁身自好,喜得她立即命人将各大家族里人品俊秀、容貌出挑的小姐的名字变成册子,让儿子挑选。
虽知等了半天,儿子连名册都没打开,直接视她的苦心如无物,老母亲不免肝肠寸断。
“老九,我的儿,好歹翻翻呢。”皇后娘娘陪着笑脸,“男子到你这个年龄,早都成婚生儿育女了。”
“婚事,儿子自有主意。”裴寂坐的端正,拒绝的也干脆利落。
听他话意,似已有心上人,皇后便笑着打探道:“哪家的?”见他不语,继续问道:“在册子上吗?”
又观他神情可知晓人不在册子里,那便不必再猜,必是那柳家的小美人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