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亲自接她

作品:《搅乱春潮

    天光大亮。


    房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认出脚步声是秦颢的,温冉眼眸猛地瞪大,她一点点挪着,从床上滚到地上,缩到墙边的角落,整个人躲到窗帘后面。


    她惊慌听着动静。


    房门被打开,他走进来了,脚步声在向她逼近……


    ‘哗啦’一下,挡在身前的窗帘被一只大手拉开,她蜷缩起来,后背紧贴墙面,被扇了一耳光后,下巴被男人的手掐住,她只能被迫抬头迎上秦颢的目光。


    男人居高临下瞪着她,眸中已是怒涛千丈。


    接到她逃跑的消息,他连夜坐飞机赶回,“长本事了!趁我出差,想跑?”


    他松开她的下巴,扯住她的衣领,粗暴地将她从地上拽起,确认她脖颈上真如秦玮玲所言有深浅不一的吻痕,男人咬牙切齿,冲着她怒吼一声:“被谁碰过?”


    千算万算,没算到秦家老宅半夜都有人在外面蹲守,温冉心里怵得慌,面对秦颢的歇斯底里三魂飞了两个半。


    她身体抖得厉害,脸上血色全无。


    “死活不给我碰,却让别的男人碰,冉冉,你对得起我?”


    “说!那个男人是谁?”


    “他都碰过你哪里?”


    半晌,温冉未发一言。


    她在男人一声声的嘶吼中红了眼眶,娇躯颤栗不止。


    “你说不说?”


    “不说老子就打到你说!”


    男人犹如一头发了狂的野兽,一把将她推到床上,随手扯下腰间的皮带,对待牲口一样,皮带一下一下很用力地抽打在她身上。


    这是秦颢第二次用到皮带。


    第一次是她二十岁生日那晚,秦颢喝了酒,带着微熏的醉意提出想要她,她婉言拒绝,结果被他狠狠抽了一顿,事后他温柔哄她,答应她,等到结婚的时候再行夫妻之事。


    在男女之事上秦颢还算没有食言,但憋得久了,他开始在外面找女人。


    他的第一个女人是江宜。


    那晚他发泄完怒火,把她抽得遍体鳞伤,半夜请来江宜为她处理伤口,她痛得无法入睡,而秦颢在酒精的麻痹下,于训诫室中把江医生扒了,她的房间就在训诫室旁边,一墙之隔。


    整晚,她听着隔壁传来的男欢女爱,从未有过的恶心。


    她痛恨秦颢!


    十岁寄人篱下,十五岁挨了第一顿打,她便恨上他了。


    “不要脸的贱货!”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今天打死你!”


    男人的吼声不绝于耳。


    温冉混乱的思绪被拉回,她的身上已被抽出一道道血痕,眼里渐渐没了光。


    她牙关死咬着,硬是一声没吭。


    这次没能成功跑出去,大概真的要被活活打死了。


    好不甘心啊!


    明明已经踏出秦家的大门,与那辆来接她的车仅隔着三百米的距离,这样都逃不掉……


    她闭了眼,一瞬间失去所有力气,彻底没了求生欲,任由皮带抽打在身上,颓废的宛如一滩烂泥。


    到底还是要认命。


    这大概就是她这辈子的命吧。


    泪水从眼角无声滚落,湿了耳鬓。


    男人手中的皮带不断落下,皮肉被抽打的声音此起彼伏。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盖过抽打声。


    秦颢停了手上的动作,攥着皮带走至门前,将门拉开一条缝。


    “少爷,周公子来了,说是来接温冉小姐。”


    “他带了好多人。”


    “我们拦不住,人已经闯进来……”


    管家的声音不大,气喘吁吁的,温冉隐约听到他提起‘周公子’暗沉的双眸中,倏地泪光闪烁。


    周聿臣吗?


    他……亲自来接她了?


    “哪个周公子?”秦颢把手里的皮带扔地上,走出房间,将门轻轻掩上。


    两人的对话听不真切了,随后是一阵快速远离的脚步声。


    秦颢应该是去应付周聿臣了。


    温冉不假思索爬起来,忍着痛,捆在身后的手不忘勾住双肩包的手挽……


    秦家老宅的院子里,几分钟前停住数十辆豪车,大门是被强行破开的,车辆鱼贯而入,浩浩荡荡。


    此时,每辆车旁都站着数名身穿黑色制服的保镖。


    而周聿臣已经带着十多个人冲进屋,男人在一楼大厅,坐在皮质沙发上,嘴角衔着根烟吞云吐雾,周身笼着一股阴郁之气。


    温冉昨晚没有上他安排的车,他的人没有接到她。


    一大早,天刚亮他就收到助理调查到的资料,关于温冉的。


    即使秦家隐藏很深,但温冉在医院还是留下过一条就医记录,左耳膜破裂出血,听力严重受损。


    病历上清晰写着是殴打造成的损伤,除此之外,江宜作为秦家的家庭医生,频繁出入秦家,有时甚至半夜被叫来处理紧急情况。


    他已经见过江医生,那女人把实话都说了。


    秦颢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温冉过去八年都在遭受男人的殴打。


    他终于明白温冉为何要毁掉订婚宴,为何向他献身,又为何急着摆脱秦家……无非是要逃离那个有着暴力倾向的男人。


    秦颢一早赶回,温冉逃跑失败要面临什么下场,不言而喻。


    这一趟,周聿臣不得不亲自来。


    猛吸一口烟,瞧见秦颢匆匆下楼,后面跟着管家,以及闻讯而来的秦氏夫妇以及秦澜,唯独不见温冉,他薄唇微扬,打了个响指。


    一家子人刚来到大厅,便被周聿臣的保镖围困起来。


    秦河之耷拉着老脸,愤愤不平,“周公子不懂礼数,我秦家是你想闯就能闯的?”


    居然把院门都给撞破了!


    对此周聿臣只是淡然一笑,“我来接我女人,你们闭门不见,我只能闯了。”


    “你女人?”


    秦颢嘴角一阵抽搐,“你和冉冉……”


    “她跟我了。”


    周聿臣语气嚣张至极。


    惹秦颢暴怒,他冲向沙发上的男人,被两名黑衣保镖擒住,手臂钳到背后。


    膝弯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他‘噗通’跪倒下去,脸也被按在茶几上。


    “周聿臣!”男人猩红眸中快要喷出火来。


    周秦两家在商场上一直是死敌,抢生意就算了,如今又来抢女人。


    这大快人心的一幕恰好落入温冉眼底。


    她步履蹒跚,踉跄着走下楼梯,身上血汗混在一起,白裙染着斑驳鲜红,模样很是狼狈,眼里噙满泪水,整个人仿佛快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