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个人就是本事大，胆子也大。


    除了捅破天的事情，剩下的他都敢招呼招呼。


    从那些年长的乡亲嘴里听说过年轻时候的师傅就是整个村子里的混世小魔汪。


    用正常形容孩子的话语来说，那时候的师傅也是活泼过头。


    3岁就能上房揭瓦，5岁就敢骑发了疯的牛。


    十二三岁的时候收拾那些欺负弱小的混球。


    等十七八那年，那可是愣给人家小姑娘清白夺了。


    被人家爹娘齐上阵，鞭条炒肉抽了大半天，愣是惨叫一声都没有。


    说到欺负人家小姑娘这件事儿，汪明还是深有记忆的。


    “师傅说不上放浪形骸，相反他对待人接物上还是很负责的。”


    当时确实是跟一些狐朋狗友，尤其是吴老头和张老药他们吃喝一阵醉的不行。


    再加上被人吹吹牛逼，好一顿撺掇。


    当时就做出了出格的事情。


    “挨的小姑娘家人半天打倒是让人家爹看着还挺佩服的，后来两家商量事儿都办成这样子了，那就把人姑娘娶了。”


    当时师傅没有拒绝，毕竟他做的事情肯定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更何况听吴干爹和张老药他们以前说师傅年轻时候还是有几分英俊的。


    “谈婚论嫁，毕竟是儿女之间的事情，女方家人也算开明一些，询问了姑娘的意见。”


    回想起当时那画面……


    好些人坐满了，堂屋有女方的家人，当然也有师傅老汪的一些朋友。


    吴干爹和张老药他们赫然在列，据说当时赵家，赵建业还有年轻一点周家长辈也在。


    那姑娘依旧哭的梨花带雨，模样长得还算可以，算是个农家里出了亭亭玉玉的姑娘。


    模样说不上白净细的，但一看就是个过日子的好手。


    “闺女啊，事儿都到这个地步了，人家也确实挨了咱的打，道了歉，认了错误。”


    姑娘老爹语重心长的说了两句，拿出大烟猛的抽了两口。


    堂屋正中间除了老汪，那就是一个装着聘礼的箱子。


    算是这些年老汪跟他一些朋友拼了命咬紧牙攒出来的家当。


    个让他那几个哥们看的肉疼的不行，单位的好哥们弥补错误和以后的幸福，该掏还是掏了。


    都到这份上了，姑娘的清白也没了，想要再嫁出去，那可困难的不行。


    甚至连闺女的亲娘都跟着劝。


    “你看人家也挺有诚意的，直接没订婚，就拿着聘礼来了，那一箱子可都是结结实实卖的上价格的皮毛好物。”


    他们那代人年轻的时候，秦岭物种丰富度可比现在高的多。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一些稀奇的玩意儿，皮毛是非常值钱的。


    外头来一个人收那都是争抢着爆出高昂的价格。


    但是话又说回来，野生动物的皮草甚至骨头确实是稀有的。


    但这不代表他们会辛苦搏杀这些猎物。


    获得他们的皮毛战利品的猎人就是啥入得了眼的玩意儿。


    那闺女同样有些顾虑，怯生生的抬眼看见老汪的时候。


    总能想起那一晚在苞米地里被欺凌的恐慌，但又不得不承认老汪身体嘎嘎好，有些滋味，虽然过程不太寻常，但品尝过之后是难以忘却的。


    “哎呀，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可得考虑清楚，错过这次机会，往后你再想那啥的话可难了。”


    “爹你说的我都知道，但话又说回来，汪哥他是个猎人，你以前不是说猎人最没出息嘛？”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沉默的不行。


    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老汪和一些人的脸色。


    那时候什么农村集体的概念还没有很完善，甚至还没有搬出来的时候。


    他们的地理年年种不出来多少粮食，甚至有时候杂草比庄稼都厚。


    艰难困苦，饥饿度日的时候，是他们这些当猎人的扛起了担子。


    明明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时候，眼瞅着村里饿殍遍地，老人。几乎要一命呜呼，小孩子饿的直哭。


    老汪为首的那一辈子猎人于心不忍，二话没说，扛着家伙就往山里钻，愣是半个月没下来。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口的时候，当场就有人不乐意。


    “我说你们这帮人确实有点过河拆桥了，咱村里快饿死人那阵子，还不是我汪哥带着村里甚至周边所有猎人往山里钻。”


    “对，对对，当时我们半个多月没下来，顶多每次派几个人往回运送猎物，说不上几百上千斤，但还是足够你们熬成汤分给每个人吃不饿肚子的。”


    有些时候情绪就像一道闸门，一旦宣泄之后是很难关的上。


    偏见吃多了，甚至老汪都有点不乐意。


    “在场的大家伙也有一些村里的老长辈，小子我倒也不是邀功，我们在山上跟猎物拼命，甚至闹出人命的时候，可是没见到你们吃肉吃的有多欢？”


    老汪一开口，这帮家伙多少都会觉得害臊。


    “你们吃就吃，这倒无所谓，毕竟为了村里人相亲不饿死，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吃饱了找事儿的就来了，他们偏偏不知道感恩戴德，反倒还是会落井下石。在村里不断的扯闲片造谣。


    不过他们弄的肉都不是好道来的，甚至还有说下毒，想要害死他们的。


    “你指望你们几年，但起码别在那儿扯些有的没的，完全令人寒心。”


    “就是，当时也没想到咱村里有这么多白眼狼，完全不关心咱们在山上的情况到底咋样了？”


    上去了半个多月，几乎没有人关心过他们的安全。


    甚至同伴不小心葬身深山，尸体搬下来的时候。


    受到了极其强烈的批评和指责。


    就好像他们千辛万苦扑杀猎物，喂饱这些不知道感恩的狗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可如果出了坏事情，那就全是他们的责任。


    听了他们这些年纪还轻的猎人倒苦水。


    在场的一些当过老猎人金盆洗手的，脸上跟着一阵无奈又痛苦。


    当然在长还是有良心的人更多一点，听完之后也觉得脸上一阵羞红，害臊。


    “总的来说那就是一句话，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是状元，你们这说的人不好，那说的人不好，吃肉的时候，一个个比谁都开心。”


    话说到这儿总感觉这桩喜事估计要黄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