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驰渊的掌，抚上柔嫩的脸颊。


    沈惜默默地，靠在他怀里不说话。


    顾驰渊抱了她一会儿，起身去浴室洗澡。


    沈惜抱着手机，划开微信朋友圈---朱珊珊晒出自己怀孕两个月的孕检报告。


    第二张图是李晓豆拿到报告，欣喜若狂的模样。


    第三张图，是朱珊珊开始给孩子准备的小衣服，颜色是中性款，因为李晓豆说男孩女孩都很好……


    沈惜一张张翻下去，眼眶湿润了。


    为了好朋友的喜讯，同时也想到了自己。


    她揉了把眼睛，默默盯着卫生间里的灯影。


    如果顾驰渊是自己孩子的父亲多好啊。


    他那样温柔而强大，一定一定是个很好的爸爸……


    比所有人都要好很多。


    但这一切，只停留在想象，她与他，隔着山与海。


    昨天听了夏绵绵的大女主言论---女人也可以与男人平等的享受对方的身体。


    可终究，沈惜不是夏绵绵，女权主义可不是说说就能转变的。


    她也不能彻底放下对顾驰渊的感情，单纯享受与他的激情。


    想到这里，沈惜将脸埋进枕头，眼泪有些止不住了。


    正哭着，腰上一紧，她被顾驰渊挖起来，从背后抱着。


    沈惜忍着难过，止住眼泪。


    顾驰渊感觉到她哽咽，在她耳边低问，“怎么了？又哭什么？”


    沈惜摇摇头，转过身，面对他。


    贪婪地将脸埋在他怀里，温暖的感觉灼遍全身。


    鼻间是清冽的沐浴香，混合着雄健宽阔的胸膛。


    沈惜轻吻他的下巴，“顾驰渊，我好很多了，明天让我回去福山路吧。”


    “回去做什么？”他不舍，紧了紧在她腰上的手。


    “要搬家，我总得把东西收拾一下。”


    “房子找好了吗？”


    “找好了，还是个一居室，条件比这个好很多，就是交通离市中心远一些，新小区，也安全些。”


    “我这里有什么是你不能接受的？”他的掌摩挲她的腰，眼里有欲望，也有不解。


    沈惜抬眸，黑瞳亮如繁星，“不是你的问题……我不能永远倚靠你。”


    她又吻他，细指在他喉结上划过，“你若想……随时可以去找我。”


    他闷哼，“你呢？你不会想我？”


    她浅浅笑，气息拂在他胸口，“我也可以找你呀……”


    语气清浅，却带着几分娇媚缠绵。


    像刻意撒娇，哄他开心的那种。


    顾驰渊胸口起伏，眸色冷下来，“你呢，当我是什么？”


    “这样严肃吗？”沈惜在领口上抚弄，“你不是挺享受我们现在的关系？”


    顾驰渊心里泛起几许苦涩---什么关系啊？堂堂顾大少爷，当沈大小姐的秘密情人？


    沈惜见他几许迷茫恍然，忙仰起头，吻了下他的唇。


    这男人是真的迷人，脸唇角都生得完美，薄薄的，弯弯的。


    亲上去，软软的。


    而浓密的胡茬，又在昭示他无处不在的男人味儿。


    清风朗月的表象下，是能夺人命的掌控和疯癫。


    沈惜很少这样主动的。


    顾驰渊的呼吸一滞，按住她肩膀，扯开些距离。


    他的眸色深暗幽沉，语气也危险，“挑战我底线？是我手段不行，收拾得还不够？”


    沈惜立刻老实了。


    额头贴着他脖颈，“已老实……可以睡了……四叔。”


    顾驰渊没辙了，她这个模样，显然承受不了第二夜。


    他将沈惜紧紧搂在怀中，叹了句，“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沈惜也哽咽两下，搂住男人劲瘦的腰，不再言语。


    这一夜，沈惜睡得沉。


    可总觉得，男人的一双手就没老实过。


    抚弄她的细腰，将人翻来覆去的揉。


    不搓扁揉圆，不罢休的那种劲头儿。


    ……


    天大亮的时候，沈惜醒来，揉揉眼睛，习惯性地抬手摸。


    一旁的床铺空了，她喊了两声，也没人应答。


    翻身坐起，才看顾驰渊给她手机留言---【出差，勿念。周续会送你回福山路。】


    沈惜的心里空了一块。


    她摸索着起床，走去卫生间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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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澡。


    雾气升腾时，她垂眸，发现那些痕迹依然清晰。


    睡着时，记忆中，顾驰渊在起床后又给她上了一次药才离开。


    她的手撑在冰冷瓷砖上，一遍遍告诉自己，“再这样下去，会彻底沦陷在他的温柔乡……”


    她可以沦陷，但肯定不是现在。


    一切收拾停当，沈惜并没有给周续拨电话。


    只穿了自己的一套衣服，将顾驰渊留的门禁卡也放在鞋柜上，拎着小包，关上门，自己走到小区门口。


    等网约车的时候，蒋美姗开着跑车，从沈惜面前掠过。


    她停下车，摇下车窗，扬着眉头问沈惜，“沈姐姐，怎么你一个人？是在打车吗？顾总都不找人送你的吗？”


    沈惜扫着手机，笑了笑没说话。


    蒋美姗有点挂不住面子，“沈姐姐，我对你也没有恶意。这件事，我觉得是顾总有点过分了，你都跟他一起住了，他都不送辆代步车给你吗？”


    沈惜实在觉得烦，抬眸扫了她一眼，“如果我没记错，蒋小姐是吧，顾总不是说实习期结束送你离职打礼包的吗？他有没有兑现承诺给你？”


    蒋美姗很得意，“大礼包领到了，我现在确实不在顾氏集团。不过啊，等我从国外毕业，还会住在这个房子里，还会离顾总很近很近。”


    她顿了下，神秘兮兮，洋洋得意，“沈姐姐你知道吗，离职的大礼包很丰厚的，买辆普通的家用车肯定没问题。”


    网约车已经停在路口，沈惜轻扫了车里的将没上，不紧不慢道，“所以啊，还是当顾氏的员工好。你也瞧见了，当顾驰渊的女人没意思，他抠门得很，别说送我车，连打车钱都是我自己掏……蒋小姐，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她笑了笑，盯着蒋美姗苍白的脸，“这么一想，你还是老老实实当员工，以后毕业了，也可以再回顾氏给他打工。不是挺两全其美的吗？”


    话落，在蒋美姗的错愕中，沈惜一步跨上车，扬长而去。


    车子刚拐过路口，何寓的电话就打过来，“在哪儿？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