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惶惶地往校园门口走，闷头撞上顾驰渊和夏绵绵。


    “小师妹，你要去哪里啊？”夏绵绵一把拉住她。


    “我想走了，留在这里没意思。”沈惜心情极低落，扫了眼顾驰渊，却对上男人漫不经心的眼。


    夏绵绵笑了声，“走什么啊？你的何公子去哪里了呢？”


    话落，她故意扫顾驰渊的黑脸。


    沈惜辩解着，“他不是我的何公子，只是碰巧……”


    “有什么事，让你一宿没回家？”顾驰渊睨着她，淡了句，“连衣服都没换，你跟他，熟悉到一夜不回了？”


    沈惜咬嘴唇，事情都是越描越黑，本来就清白的，解释太多没意思。


    她又想到这个毕业典礼本就不属于自己，何必在这儿受气呢？


    “四叔不是还跟别的姑娘见面，连家长都见了。我跟谁折腾，与你没关系。”


    沈惜没好气，连珠炮似的扔了几句话，夏绵绵拍手称快，“就是要这样啊，惜惜，你真厉害。”


    顾驰渊眸色一暗，心里想，跟小姑娘斗嘴，也挺没劲的。


    他索性垂下眼，“你不是说去找校长理论，有结果吗？”


    他的话，让沈惜蔫了，“没有，没见到。”


    顾驰渊扯了下衣襟，哂笑着，“你那大义凛然，找人拼命的劲头哪儿去了？”


    他一说，沈惜红着眼睛退了一步。


    夏绵绵看不过去，“哎，顾少爷，你不帮忙就算了，何必在这里说风凉话？”


    “她没有我，也过得挺好，这个忙，也不是非要帮。”顾驰渊眉头拧了下，浓眸凝沈惜。


    倏尔，迈开长腿，挪开脚步，去一边与别人相谈甚欢。


    沈惜也想走，被夏绵绵一巴掌拽住，“干什么去？来都来了，你毕竟在这校念了四年书，到最后给自己一个交代的。典礼总是要看完的。”


    这时候，杨夫人领着女儿走过夏绵绵和沈惜身边，杨夫人与夏绵绵认识，走过来打招呼。


    夏绵绵瞄了杨姑娘一眼，“杨妹妹，你哭什么？”


    杨夫人为人很直接，摇摇头，“她喜欢顾公子，我专门托人牵线，结果顾总没有交往的意思，我女儿伤心了。绵绵啊，我看你也认识顾总，能不能再替我们说说？”


    夏绵绵送上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杨夫人，在您眼里，顾公子身边缺女人吗？”


    “肯定是不缺的。”


    “所以，这件事，只有他选女人的份儿，他若拒绝，别人也没办法。”


    杨姑娘不甘心，追问着，“绵绵姐，顾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想让自己变成那样。”


    夏绵绵忽然拉过沈惜的手，“小师妹，你说他喜欢什么样的？”


    她柔柔看着沈惜，想让她加入话题，不被冷落。


    沈惜顿了下，“他喜欢……厉害一点的，女侠那种……”


    杨家母女一听，瞪眼睛，咳了两声，没接话。


    夏绵绵“噗嗤”一声哈哈笑，“女侠，你一说还真是，他喜欢女侠。”


    杨姑娘一听，感觉没辙了，她是温婉贤惠那一卦的，跟女侠半点不沾边。


    ……


    顾驰渊回到宾客休息室，周续已经等在房间里。


    “顾总，郭校长在外面，已经等您一会儿了。”


    “进来吧，长话短说。”


    顾驰渊吩咐完，叉着腰，淡淡睨门口。


    之前沈惜从何寓车上下来的画面一直在他脑子里晃，而何寓的神情里，悬着一丝不可言说的情绪。


    是只有男人，才能看懂的东西。


    他厌恶陈一函，不许沈惜与他在一起，是因为这个男人没地位，且与刘锦薇不清不楚的。


    顾驰渊不希望沈惜过着柴米油盐的日子，又要承受对方不忠带来的危机。


    可是何寓呢？


    何家的地位是北城的金字塔尖；


    何寓与女人的传言，顾驰渊有所耳闻，但至今没有一个正牌女友出现过在他身边；


    有了金钱的加持，添上何寓的好皮囊，“小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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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对于婚姻忠诚度的期待阈值应该不会太高；


    至少，是锦衣玉食，尊贵显赫的一辈子……对于大多数女人，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人生。


    这样的生活，对于沈惜，算不算最好的安排？


    郭校长进门时，顾驰渊站在窗边，恍然回神。


    “顾总，”郭校长快步走过来，伸出双手，“私下叫我过来，是有什么要吩咐？”


    “这学期法语系答辩没过的学生名单，有个叫沈惜的女生，郭校长知道吗？”


    顾驰渊垂着眼，不紧不慢，语气浅淡，周边的气压却骤降几分。


    郭校长哦了一声，“这种事，系主任就会处理好，一般到不了我这里。沈惜……”校长挠挠稀疏的头发，“这个学生我知道，考试成绩名列前茅，就是性格比较内向，不爱出风头。”


    “既然像您说得那样好，为什么答辩会通不过？”顾驰渊摩挲茶杯边沿，“我在想，是答辩工作组不行，还是沈惜本人不行？”


    能被顾驰渊亲自点名，与他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这个道理，郭校长是很清楚，但承认工作组有问题，确实有些为难，


    “若说工作组有问题……顾总，如果彻查，对老师们的影响很大……陈主任已经因为丑闻身败名裂，法语系要是再出事，我们多年的建系心血，恐怕要白费了。”


    顾驰渊靠在桌边，手指轻点台面，“我也不想让工作组难办，陈主任倒台了，法语系的老师们还要养家糊口的。”


    郭校长点头如捣蒜，“顾总英明，说到底是为我们考虑的。沈同学这件事，还请顾总高抬贵手，帮我们出个主意。”


    他额头冒汗，疑惑着沈惜与顾驰渊的关系。


    这姑娘他有耳闻，但实在是不显眼，看上去，肯定不是富家小姐，也不会与顾家沾亲带故；


    想来想去，郭校长脑子里闪过一道光，惶惶想，难道是……女生们喜欢的言情小说里那种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