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血花

作品:《横滨杀手,但像素建岛

    拉扯中夏无忧先松开手,太宰治因惯性往边倒了下,好在他身手不错,稳住身体后扭头,看向沉思的夏无忧,在人眼前挥了挥手。


    “夏君,无忧君,无忧?”


    夏无忧一把握住太宰治的手,眼睛再次亮起金色灿烂的小星星。


    “好运之神眷顾我了!”


    [背包新增:全套换洗衣物x2、蟹肉寿司x1、蟹锅x1、锡兰红茶x2、绣球花束x1]


    虽然不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但解了他燃眉之急。


    这小礼物哪是什么[星辰馈礼],是[心想事成]吧!


    太体贴了!


    还省了给太宰治买衣服的积分!


    夏无忧好心情地哼起歌,他一把抓住太宰治,拽着人往浴室拖。


    “好了,治,你该洗澡了,一直这样着凉了可怎么办?我给你准备了换洗衣服。”


    太宰治垮下脸,直白指出:“你只是觉得我的手脏。”


    夏无忧的语气十分真诚。


    “怎么会,我要是嫌脏,怎么会上手拉你呢。”


    太宰治扒住门,卡在浴室门口处,语气依然犀利,“你是不怕脏,但你怕自己的的东西被弄脏。”


    夏无忧拽了好几下,手里的太宰小人和果冻似的,被拉起,又弹回去,被拽了下,又回复原状。


    他使出下一招。


    “新鲜蟹肉寿司,吃不吃?”


    太宰小人瞪大眼,想问是不是太小看他了。


    但他看到夏无忧眼神游离了一下,嘀咕着,“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分量也就够我一个人吃,到底要不要给呢?”


    发现对方是认真的,他神色一变,手指在夏无忧额头狠狠一点。


    “说好给我的!”


    夏无忧看了回去,推搡起太宰治的肩膀,“行行行,分你一半,你快去洗澡。”


    他把换洗衣服从背包里拿出来,递到太宰治怀里,换洗衣服是全套的,有齐全的浴巾浴衣、拖鞋、常服。


    因为是叠起来的,夏无忧也不清楚是什么款式。


    拿到衣服的太宰治脸色古怪了一瞬,往夏无忧脸上瞥去,“这些衣服不会……”


    夏无忧后退几步,把门带上,留下一句,“衣服和你绑定了,会自动调整适合的尺寸。”


    确定没事了,他深深呼出口气,在森林探索半天也没按住太宰治累。


    夏无忧走到餐桌边,五指张开按在桌布上,暖色的桌布在他手下换了个清新的色彩。


    木屋的许多家具自带不同的皮肤,他没有大动,只是换了桌布和花瓶,再从背包取出了绣球花束,将花束别在透明的花瓶里。


    灯光在花瓣上流转,娇艳的色泽给房间带来份生机。


    他拉开椅子,取出了两份锡兰红茶和蟹肉寿司,坐下来边喝茶,边研究游戏的不同功能。


    在漫长的等待中,房间静谧无声。


    夏无忧的目光穿过升腾的雾气,透过窗见到夜晚的星辰,海风摇晃树叶,森林里传来小动物窸窸窣窣的声音。


    钟摆的指针规律地转动。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没等他品出茶的余韵,浴室倏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这个动静——太宰治在拆家吗?


    夏无忧将手指放在太阳穴揉了揉,头疼地站起,走向浴室,在门口规律地叩击三下。


    “治,回下我。”


    他在心里数了十个秒数,数完也没得到回应,他将手按到门柄上,门柄动了,传出细微的转动声。


    门根本没被锁住。


    夏无忧干脆地推开门。


    推开门前他想,无论太宰治是在里面埋伏他,或是在里面研究能否淹死自己,他都不会惊讶的。


    推开门后,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


    夏无忧迎面对上被打碎的镜子,镜面倒映出道朦胧的黑影,锋利的的边缘有血液蜿蜒而下,暗红的血液滴落在瓷砖上,氤氲出点点绯色。


    他踏过浮花似的血,走到浴缸边,自上而下俯视。


    浴缸蓄满了水,水中的人头朝下,乌发同水母的触手般浮动。


    夏无忧嗅了下浴室里的味道,抱臂看向浴缸里的太宰治,“行了,别装了,就这点出血量,你能有什么事。”


    他听到了一声沉闷的笑声。


    一只手攀在浴缸的边缘。


    浴缸的表面光洁平滑,从水中伸出的手没抓好,往下滑了些,手的主人索性把两只手臂都伸出来,人趴在浴缸的边缘上。


    浴室里的人抬起头,连成串的水珠从发梢坠下,他穿着深色的浴袍,领口大敞,上身缠满了绷带。


    太宰治的嘴边勾起灿烂的笑,鸢色的眼凝视着夏无忧,语速比平时缓慢。


    “是吗,没骗过你。”


    他抬手招了下,示意夏无忧靠近些。


    夏无忧不怎么在意地上前,伸出手,五指插入太宰治的手指缝隙,明明是像素人的身体,但触到的是柔韧的皮肤。


    并且因为沾了水,对方的掌心湿漉漉的。


    太宰治没挣扎,他看起来被热蒸汽闷的有点昏沉,声音微哑。


    “你喜欢我。”


    他用的是肯定句。


    夏无忧坐到太宰治边上,漫不经心按揉对方的指节,“是。”


    太宰治别过头,喉间泄出道嘲弄的气音,“骗子。”


    他用了力,将被扣住的手按在夏无忧的心口,眼神冷郁,“从你到浴室看到血迹算起,你的心跳就没有变过。”


    夏无忧啊了声,目光瞄向镜子处的血迹,再落到太宰治的手臂上,这处的绷带渗出了血,被扯得凌乱。


    所以太宰治为了试探他的真实想法,刻意伪造了惨烈的现场,为此还让自己的伤口二度崩裂。


    他夸赞道:“你其实已经骗过我了,我居然没发现你受了伤。”


    太宰治用膝盖抵住浴缸底座,以此为支点直起腰,手在夏无忧的衣服上扯出褶皱,头发滴水的速度渐慢。


    他的眼在潮湿碎发下涌出了恶意。


    “这也有无忧的一部分功劳。你跑掉了,但我还要处理不服森先生的先代党,超级——麻烦的。”


    夏无忧就当没听到,他点开引导任务,领取了召唤岛民的2积分,用积分在商城换了外敷药。


    这点积分还是没省下来。


    他抽出自己的手,要去扒太宰治的绷带。


    太宰治往后退了些,“难道是愧疚到恼羞成怒了?这可不行,我对抱男人不感兴趣。”


    夏无忧也笑了起来,他的笑总是柔和的。


    他虚虚掐住太宰治的下颚,柔软的指腹按在对方的咽喉骨上,给了句简短的点评。


    “小屁孩。”


    太宰治的表情像是被水冲洗干净,留下苍白的空洞。


    夏无忧弯下腰,捞起太宰治的手臂,手指挑开绷带,太宰治目光放空,静静注视着他。


    部分绷带掉到了水里,夏无忧用手在水里试了下温度,温度有点凉了,他扭了几个水阀,让热水的流速和排水速度达到动态平衡。


    太宰治皱起眉,抽了下自己的手臂。


    发现一时半会抽不出来后,他鼓起脸,“你真的很奇怪。”


    夏无忧将药膏挤在手指上,在太宰治撕裂开的伤口处涂抹,他稍低着头,这个角度他脸上的笑很淡,仿佛要消隐于空中的雾。


    太宰治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他抬起手,手背擦过夏无忧的下巴,拇指和食指按住人的唇角,往两边抻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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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定定看了会,嘲笑地说。


    “章鱼就是章鱼,干什么把自己烤成弹弹的章鱼小丸子。”


    夏无忧加快手上动作,价值2积分的药膏果然不同凡响,涂上去伤口就在愈合。


    他拍开太宰治的手,把剩下的药膏放在口袋里,无辜地问。


    “怎么说起了食物,治是饿了吗?”


    他站起身,指了下放衣物的架子,“澡也洗了,伤口也好了,得快些出来吃饭。”


    太宰治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处的伤口,眉梢上扬,“这种程度的伤能愈合,那再严重的呢?”


    他的目光移到夏无忧的口袋上,有点跃跃欲试。


    夏无忧表情不变,慢悠悠拿出药膏,在太宰治的注视中走近。


    然后他不急不缓地把药膏全挤到了浴缸水里,笑着松开手,空掉的药膏咕咚掉在水里,冒出小小的水花。


    他喟叹道。


    “我也想知道。”


    药膏融化于水,苦涩的药味在水雾中弥漫。


    太宰治的手颤了下,肩膀绷起,他身上有不少伤疤,大多不是在任务中留下的,是他自己搞的。水中的药修复着这些成旧的伤,愈合的过程中这些地方发烫发痒,是比疼痛还难忍受的折磨。


    他攥紧着浴缸的边缘,手背用力到鼓出青筋。


    昏沉中他看向伫立的夏无忧,夏无忧也在看他。


    夏无忧的眼眸藏在水雾背后,似是悲悯,更似无情的旁观。


    恶欲在太宰治的胸腔膨胀,如云絮般挤占了肺腑中的空气,从气管一路来到大脑。


    那些属于人性的,令他畏惧的负面情绪有了发泄口,愤怒、不甘、厌恶、破坏欲,它们从无形到有形,凝变为夏无忧的身影。


    激烈的情绪让身体爆发出股力量,太宰治在浴缸中拉住夏无忧的手,将人拉入浴缸中。


    没有防备的夏无忧被拽入水,小腿在浴缸边缘磕了下,拖鞋掉落。


    温水在缸中激烈晃动,溢出到缸外,无形的水脱离了有形的容器,落在瓷砖上,冲淡了地上的血迹。


    浴缸中的两人如同被困的金鱼,搁浅在空气与水的交界处。


    慌忙中胡乱夏无忧抓住了什么,他还没借此稳住自己,就听到了太宰治的嘶气声。


    夏无忧反应过来,摸索到边上的水阀。


    他忍着痛,膝盖抵在太宰治腰腹上,水没过他的大腿根,潮湿的衣服黏在皮肤上,变得又沉又闷。


    滴答、滴答——


    水珠在衣角汇聚成滚圆的水珠,一颗颗坠在水面。


    夏无忧想从浴缸离开,但太宰治纠缠不休,狭小的空间限制了他的动作,他有所顾虑,只得被太宰治扣住肩,后背撞到了浴缸底座。


    夏无忧疼得眯起眼,目光寻找着什么,如果他没记错……


    他的咽喉处传来细微的刺疼。


    夏无忧看过去,见到了太宰治握住的玻璃碎片,尖锐的那头对着自己。


    太宰治笑着问,“你是在找这个吗?原来你注意到了。”


    废话。


    浴室镜子就是夏无忧自己敲的,他能不知道玻璃缺了一块吗?


    太宰治利用了视觉的欺骗性,在镜面洒上血,鲜明的血迹往往会吸走人的关注力,让人忽视镜子缺失的地方。


    但那骗不过夏无忧。


    毕竟进来前他就在想,无论太宰治是准备谋杀他,还是自杀,他都不会惊讶。


    因为这就是太宰治会做的事。


    夏无忧的平静让太宰治觉得碍眼,他想要的答案一个都没有得到。


    焦躁爬上神经的末梢,太宰治的脸色越发难看,万般情绪在脑海里回荡,化为了一句话。


    他问。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