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热潮 躁动不安

作品:《在全A男团中假装Alpha

    第35章热潮躁动不安


    第一名!


    元时愿完全没有意料到,他的第一个通告能创下如此惊人的成绩。


    他兴奋极了,下意识抓住最近的裴砚冰,用力抱了一把。


    “我们销量破纪录了!”


    月光落在海面碎成粼粼微光,倒映元时愿的面庞。裴砚冰登时愣住,握着琴弓的手收紧又舒展。


    在他正要单手回抱时,元时愿便离开了他的怀抱。


    裴砚冰:“……”


    其他Alpha们不动声色地围拢而来。应明澈第一个抗议:“怎么光抱队长?既然我们是团队,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江珩和薄烬直直盯着元时愿,应明熙眼神柔和。他们虽没有出声,但似乎很赞同应明澈的言语。


    “你说得对,我们是团队。这次杂志销量超乎预想,我们是该好好庆祝一下。”


    “来,都抱一个!”


    元时愿笑着张开双臂,雨露均沾,挨个将自己送入Alpha们怀里。


    当最后一个拥抱结束后,薄烬忽然扣住他的手腕,另一手按着他肩膀,将他摁进一旁的座椅里。


    “你以前学过钢琴?”他说,“没听你说过。”


    其余Alpha跟着入座。应明熙给元时愿抽了张纸巾擦汗,应明澈递了杯水……


    裴砚冰将小提琴放在一侧,坐在正对面,目光始终追随他的面庞。


    “学过啊。”


    元时愿胡乱擦了擦汗湿的脖颈,随手将粉色额发撩至脑后。他偏头,极轻地朝薄烬挑了挑唇,“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呢。”


    “以后你就知道了。”


    还有点小得意。


    “这水平得从小练吧?”应明澈咂舌,“我小时候也学过,完全比不上你。”


    “对,小时候陆陆续续上兴趣班。”元时愿道,“不过只是兴趣爱好,没有特意考级或者比赛。”


    “兴趣爱好都……”应明澈憋了半天,最后竖起大拇指,“行吧,天才就是厉害,你和队长肯定很有共同语言。”


    裴砚冰出身音乐世家,自小接受音乐熏陶,被誉为神童。拿他们对比,不是捧杀他吗?


    元时愿摆手:“那不至于。”


    “不必自谦。”裴砚冰看向他,“你基本功很扎实,演奏很有个人风格。刚刚那首《黑夜降临》很精彩……”


    他顿了顿,“你也喜欢虞老的作品?”


    虞老是钢琴界泰斗,知名钢琴家。


    裴砚冰曾有幸得过对方教导。


    所有人都说裴砚冰是天才,但在高要求高标准的虞老这里,也只落得一句“技巧有余情感不足”。


    “真正的音乐,它能触动你的心灵,让你产生共鸣。”虞老这句话,令他记了很多年。


    裴砚冰第一次听元时愿弹钢琴时,向来冷静自持的心脏,像被打乱的音乐节拍,不受控地失衡。


    那沉寂已久的心弦,也仿佛因此澎湃。


    “当然知道,他很出名。”元时愿想了想,说,“不过他很久没有出新作品了。”


    “是的。”裴砚冰道,“不仅是他,还有他最骄傲的女儿,也很多年没有出新作品。自从他的小孙子被绑架后,这么多年,他们家族一直在努力寻找,从未放弃过。”


    “他们家族的音乐事业,也因此沉寂许久。”


    这也是很多人觉得可惜的地方。


    “那、那个……”


    元时愿咬着果汁吸管,保持低头姿势,缓缓侧过脸。


    身形纤瘦的Omega怯生生地走了过来,手里紧攥拍立得和马克笔。


    他声音很轻:“时愿哥,可以给我一个签名吗?”


    “当然可以。”


    元时愿起身接过拍立得,修长手指握住马克笔,留下清隽的签名。


    “你是来旅游的吗?”他放轻声音,试图缓解对方的紧张。


    “嗯!和爸爸妈妈出来旅游。”Omega捏住手机,手指局促地蜷着,“上船前我们就知道会拍综艺。但没想到会遇见你……”


    “那我更幸运,可以遇见你。”元时愿签完名,双手将拍立得递了回去,眉眼弯出柔和弧度,“要合照吗?”


    “可、可以吗?”


    “当然。”


    元时愿比对方高出半个头,他体贴地半蹲下.身,这个动作令他腰身绷得很紧。他反复调整画面构图,“这个角度可以吗?”


    “可以!”


    Omega立刻仰头,他太紧张了,不知道摆什么姿势,笨拙地伸出两根手指。


    元时愿见状,也跟着比了个耶,偏头对镜头笑了笑。


    他连续按着拍摄间,期间也稍微变幻了一下角度。只要拍得足够多,总有一张是合格的。


    “谢谢时愿哥!我不打扰你了。”Omega小脸兴奋地红润,临走前,他又鼓起勇气喊,“宝宝,你真的好漂亮!”


    元时愿的笑脸凝固。


    “哥哥我爱你!”


    没等元时愿反应过来,Omega已迅速跑远,只留他一人呆滞在原地。


    元时愿机械地坐了回去,从耳尖到脖颈以肉眼速度浮上一层薄红。手指无意识蜷缩又舒展,膝盖并得很紧。


    怎么喊他宝宝啊……


    网上粉丝的调侃,元时愿他一笑而过,但现实中被异性这般亲昵称呼,他还是头一次。


    他指尖都在发烫,这幅有些羞耻又青涩的模样,尽数落在周围Alpha眼里。


    Alpha们目光骤然转深


    他们倒是忘了,元时愿是个没谈过恋爱小初哥,性取向也是Omega。


    “呵呵。”应明澈语气幽幽,“很开心啊?圆圆宝宝。”


    “……”


    元时愿瞬间清醒:“谢谢,一下子冷静了。”


    应明澈冷飕飕道:“你知道我们不能谈恋爱的吧?O不行,B也不行。”


    元时愿耳尖还泛着红,解释道:“我知道,我也没恋爱的想法。只是突然被叫宝宝……有点不习惯。”


    只是被叫了宝宝,就有这么大的反应吗?


    “是这样吗?时愿。”


    应明熙轻笑一声,“那你应该早点习惯,以后这么叫你的人……会很多。”


    “我会慢慢适应的。”


    元时愿乖巧点头的模样,让江珩笔尖一顿。纸张上晕开墨痕,吸引了元时愿的注意力。


    “你在写曲子吗?”


    “嗯。”江珩说,“新专辑的曲子。”


    应明澈:?*?“对哦,我们现在没事干,可以把新专辑曲子写了。之前在等你加入,所以一直没有定稿。”


    “现在你来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工了。”


    裴砚冰前去与工作人员沟通,他将设备带回来时,工作人员已将周围的设备调整完毕。摄像师扛着摄像机站在远处,附近麦克风都被取下。


    元时愿好奇张望:“我们周围的隐藏摄像头是被拆了吗?这样他们就拍不到我们这里了吗?”


    “远处的还在。”裴砚冰扫视一圈:“从远处拍的话,摄像机拍不到我们的稿子,麦也取了,避免曲子提前泄露。”


    为了配合他们,节目组居然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元时愿根本找不到所谓的镜头,他突然凑近,好奇道:“队长,为什么你能一眼找到镜头?”


    裴砚冰呼吸一滞,他垂眸望着对方领口间的一截锁骨,转移目光说:“习惯就好。”


    “嗯?”什么意思?


    “我以前很怕镜头。”裴砚冰垂下眼帘,“后来不怕了。”


    “那你好厉害,可以克服自己的弱点。我和你正好相反。元时愿目露崇拜与羡慕:“我以前不怕黑,后来就害怕了。”


    “现在也怕。”


    元时愿怕黑?


    裴砚冰蓦地想起,元时愿床头总是会亮着一盏灯,灯罩下方是一只盖了被子的公仔。


    他原以为元时愿是恋家、害怕来到新环境,却独独没有想到,元时愿会怕黑。


    裴砚冰正要说些什么,一旁传来应明澈的声音:“聊什么呢?”


    应明澈侧过身,把一只耳机塞进元时愿耳中。他咬着铅笔,“你听听看,这是我们之前写了一半的demo。”


    “开场会不会不够抓耳?”元时愿想了想,说。


    薄烬:“确实,没有记忆点。江珩改了一下,但这个版本音很高,不好唱。”


    江珩:“我们都试过,确实很难唱,我们担心现场表演不稳。”


    “这版就好多了,节奏感更强,很抓人。”元时愿又说,“其实也可以简化一下,如果担心现场表演不稳,就退而求其次降档,反而不太好。”


    应明澈:“你说得对,但真的好高啊,我练了很久才唱上去。唱了几次后,第二天声带都是哑的。”


    他忽的用耳机戳戳元时愿的脸,“要不你试试?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更准确来说,是现场听元时愿唱歌。


    元时愿拍开应明澈的脸:“等一下,我再听几遍,熟悉一下。”


    元时愿听了三遍,在其他Alpha的注视中,轻而易举唱出这段折磨他们已久的高音。


    应明澈把耳机放下。


    应明澈:“这段很难唱啊?我之前把声音练哑了,才唱出来。”


    他不死心地问,“你真不觉得难唱?”


    元时愿老实回答:“其实还好。”


    更高的他都唱过。


    “而且你声音太好听了吧……”应明澈嘀咕,“有点耳熟。”


    他平时也会上网冲浪,网速很快。他总觉得他在哪里听过这声线,因为很独特。


    元时愿平时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但唱歌时又是不一样的。声线干净,听起来很透,也很有记忆点。


    “那这段可以不用改了。”江珩道,“你能唱,我也能。到时候再平衡一下。”


    元时愿参与创作讨论,没多久他口干舌燥,迷迷糊糊端起咖啡灌了一大口,随机被苦得吐出舌尖,脸蛋也跟着皱起。


    “时愿,你拿错了。”


    应明熙没忍住轻笑,“这杯是我的。”


    “明熙哥对不起……”


    元时愿说得有些含糊不清,他像喝了一大口冰镇中药,苦得舌根发麻。


    他蔫蔫地将咖啡推到一边,等舌头缓过劲,才说,“我再给你买一杯……”


    “不用。”


    应明熙将这杯咖啡拿了回来,指尖在触碰到濡湿的杯沿时,停顿半天。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浪费不太好。”


    可这是他喝过的……


    但转念一想,应明熙也喝过这杯冰美式,等于他也喝过应明熙的咖啡。如此一来,他们也算互相抵消?


    而且应明熙说得对,浪费可耻。


    薄烬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随后给元时愿倒了杯果汁:“压压味,就没那么苦了。”


    在元时愿埋头喝果汁时,他没有注意到,正在专注试听demo的应明熙,忽的端起那杯冰美式。


    杯子边缘有一块濡湿,残存元时愿留下的痕迹。


    应明熙甚至能感觉到,杯沿的信息素,正散发淡淡的香。


    信息素像对他有着极大吸引力,迫使他不断靠近、再靠近。薄唇贴合杯缘的那一刻,甜美气息顺着喉管灌进胸腔。


    应明熙瞳孔蓦地放大,握着玻璃杯的手指用力收紧。


    另一边的应明澈,忽的折断手中铅笔。他呼吸混乱,不可思议地看向应明熙。


    “哥?!”


    元时愿看向他们的动静,诧异道:“怎么了?”


    应明澈没有说话,他死死盯住应明熙,有些困惑,又有些回味。而应明熙也是一脸茫然,喉结滚动片刻,道:“我去下洗手间。”


    应明澈立刻追了上去。


    卫生间内。


    应明澈一脸匪夷所思:“哥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你怎么会……”


    “我刚刚碰了时愿喝过的咖啡。”应明熙闭着眼仰头,声音发紧,“很……美味。”


    “哈?”应明澈难以置信,“就因为喝了他喝过的咖啡,你就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至于吧。”


    话一出口,应明澈也沉默了。


    方才那一瞬间的战栗,与唇齿间残留的滋味,确实如兄长所说……很美味。


    应明熙洗了把脸,双手撑在洗手台前,冰冷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落。镜子中的他衣衫发丝凌乱,哪还有平日里温润的模样?


    “可能我真的疯了吧。”


    应明熙竟荒谬地认为,杯沿残存的若有若无的水痕,有着令他上.瘾、着迷,甘愿沉沦的魔力。而这一切,都来自元时愿。


    怎么可能呢?


    应明熙又洗了几把脸。


    水龙头水声哗哗,却无法冲散空气中,躁动漂浮的S级信息素。


    应明熙重新回到甲板上时,他又恢复成那副完美无缺的模样,仿佛方才的失态从未发生。


    围坐着的S级Alpha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有的写谱子,有的在旁边拨弄吉他,亦或是交流灵感……


    游轮驶向漆黑的远方,月色笼罩下的甲板却亮如白昼,他们各司其职的和谐画面,看起来倒真像有了几分凝聚力。


    ……


    深夜十点,元时愿困得眼皮直打架,其他成员仍精搜抖擞地写谱。


    他熬不住了,打着哈欠起身:“我先回去睡觉了。”


    薄烬跟着他起身:“一起。”


    路上,他们闲聊着。


    “我还以为你们都不用睡觉。”


    元时愿又打了个哈欠,“明熙哥真厉害,冰美式这么苦都喝的下去……这跟喝中药有什么区别?”


    元时愿以前在咖啡厅兼职时,几乎所有咖啡都喝过,唯独冰美式,他尝试过第一口,便不敢再喝第二口。


    当时他同事笑着接过杯子,帮他将剩下的冰美式喝完。


    “你为什么总提他?”薄烬冷冷打断。


    “我哪有总提明熙哥?”


    “不仅提,还喊得这么亲热。”


    “……??”


    元时愿莫名其妙,“我不是团内最小的吗?喊哥才比较礼貌吧。”


    薄烬:“哦,你都没这么喊过我。”


    元时愿突然停下脚步,背靠栏杆仰头,眉眼笑得弯起:“薄烬哥。”


    “薄烬哥哥。”他拖着长长的尾音。


    “这下满意了吗?”


    “……”


    薄烬神色变得有几分不自然,他一把将元时愿从栏杆边拽回来,“别离栏杆这么近,会掉下去。”


    元时愿揪住他衣摆不放:“你还没说呢?我这么喊你可以吗?”


    哥哥。


    这个亲昵又独特的称呼,让薄烬心底涌起隐秘的愉悦与暗爽。


    有元时愿这样一个弟弟,似乎也不错。


    薄烬有点暗爽,他绷着脸“嗯”了声:“以后就这么叫。”


    没想到薄烬还整娱乐圈前后辈文化。


    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元时愿是年纪最小的,理应喊他们哥,薄烬这要求也不算过分。


    “你怎么这么早回去?难道你的易感期又来了?”元时愿好奇道。他还以为薄烬会和其他成员一样,加班写稿到很晚。


    “你好像很久没易感期了吧?”


    薄烬轻描淡写道:“我一直在打抑制剂和性抑制素。”


    他的抑制剂是特质的,里面有特殊成分。如果临时有通告或其他安排,为避免失控,他会提前增大剂量,保证他的状态。


    这样确实有效,但相应的,未知的副作用也会加剧。等到哪一天,身体无法负荷高浓度的剂量时,也许会爆发他意想不到的后遗症。


    “但我最近确实没有像以前那样……失控。”


    最起码,薄烬能控制住信息素,不会胡乱攻击他人。


    元时愿用拳头碰了碰薄烬的肩膀,惊喜道:“那很好啊,说明你在好转。说不定哪一天,你的病就痊愈了,再也不用忍受这种折磨。”


    薄烬盯着那只收回的手,指节分明纤长。他说:“借你吉言了。”


    节目组解开卫生间的使用限制,元时愿可以尽情使用厕所。在甲板待了一晚上,他身上出了汗,于是简单冲了次热水澡。


    随后他拎起他的小公仔,放在床头柜上,翻身钻进被窝里,仔细给小公仔盖好毛巾。


    薄烬仍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看。


    “你不睡吗?”


    “等会就睡。”薄烬说,“我明天早起去工作。”


    元时愿刚要说话,便被薄烬打断,“你在家休息。”


    大A子主义又来了。


    灯罩形成的光晕洒在元时愿面庞,他身上裹着被子,细白手指捏着被缘,好奇地望向单人沙发上的Alpha。


    “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去工作?”


    他确实很好奇这一点,别的Alpha虽也不让他工作,但没有薄烬这么强硬。他说,“难道你忘了,我也是Alpha吗?”


    “我以前遇到过很多Alpha,他们觉得我不像A,更不像S级,因为我和其他S级不一样。但我最后都会让他们认清现实。”元时愿问,“你也这么认为吗?认为我不是Alpha。”


    “和性别没关系。”


    薄烬突然起身,高大阴影笼罩下来。他坐在床边,说:“我觉得……我该保护你。”


    薄烬也很难形容他的感觉与想法,但他就是不想让元时愿工作。更准确来说,他不想在有他的情况下,元时愿还那么辛苦。


    如果有他,元时愿还是和从前一样,自己解决所有事。那要他做什么呢?


    元时愿不可思议眨眨眼:“保护我?”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薄烬能清晰看到元时愿好奇、静谧的面庞。


    穿着棉质睡衣的元时愿,就这么躺在床上、裹着被子仰头看他,暖光落在他的眉眼,将他的粉色发丝照得格外柔软。


    真奇怪,他从前明明最讨厌粉色这种色彩。


    “朋友之间,不该这样吗?”薄烬伸手将他额前的粉发拨开,露出完整的眉眼,“既然我们是朋友,那我想保护我朋友,有问题吗?”


    元时愿恍然,他说:“没问题。”


    这样一来,元时愿倒是能理解了。


    他和薄烬差不多,是对朋友很好的类型。有时候他自己都不舍得买的东西,送朋友却总觉得不够珍贵。


    因为他认为他的朋友值得,配得上这世上最美好的物品。


    “好啊,以后麻烦你保护我。”元时愿笑着缩回被窝,声音因困意而含糊不清,“那就拜托你了……薄烬哥哥。”


    很轻的声音,却让薄烬手指蓦地一抖。


    元时愿感受额前大掌传来的温度,和裴砚冰不一样,薄烬的体温总是很烫,摸得他很舒服,也昏昏欲睡。


    薄烬忽然说:“你易感期是不是快到了?”


    “嗯……嗯?”元时愿迷迷糊糊应着,“没有吧,前不久刚来过……”


    即使易感期到来也没关系,他易感期向来温和,不会像薄烬那样失控。


    薄烬眉头紧皱,手背顺着元时愿的额头往下,抚过泛红的眼尾,最后贴在薄红的颊侧。


    而这时,元时愿居然已沉沉睡去,毫无防备的样子。嘴唇随着被捧起面庞的动作微微张开,露出一点洁白齿尖。


    薄烬手指忽然有些烫。


    他猛地松开手,眉宇皱得更紧。


    元时愿的体温明显不正常。


    很像易感期来临前的发热迹象。


    但薄烬没有普通抑制剂。


    他找工作人员要了一只,轻轻放在小公仔旁边。如果半夜发生意外,元时愿伸手就能够到。


    夜灯柔和的光晕间,薄烬凝视元时愿安静的睡颜。他忽然想到,元时愿刚到宿舍那天,行李装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公仔、枕头、小台灯……像离家出走的小孩儿。


    元时愿确实还很小。


    可就是在这么小的年纪,他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比起其他S级,他确实过分单薄。


    薄烬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他无意识抚上那缕散落的粉发。


    为什么呢?


    你吃了很多苦吗?


    可你年纪才这么小,还是上学的年纪。


    薄烬这么想着,他抚摸元时愿的发尾,将粉色发丝撩至耳后。


    可能是因为灯光有些刺眼,元时愿眉头稍稍皱起,又抬起手想要捂眼睛。


    薄烬立刻捉住他的手腕,宽大手掌代替那只细白的手,轻轻覆在他的眉眼。他先将大灯关了,随后一点点调整小灯的亮度,直至光线柔和不那么刺眼时,才缓缓移开手掌。


    他没有把所有灯光关闭。


    也许这就是室友的优势,他能通过元时愿在宿舍中的表现,猜出元时愿怕黑。


    尽管元时愿没有主动提起过。


    大约过去一小时,其他成员陆陆续续回到套房。


    裴砚冰推门的动作突然顿住,浓郁的信息素如潮水涌来。他停下脚步,目光直指房间中央的大床。


    其他Alpha,先一步来到元时愿身边。


    “他……”江珩欲言又止。


    薄烬压低声音:“可能易感期要来了。刚刚我摸他时,他很热。”


    应明澈皱眉道:“你没事摸他干什么?”


    “安静。”裴砚冰打断,“他在睡觉。”


    “所以,请不要吵架。”应明熙适时接过话,温润嗓音带着强硬,“更不要做任何可能吵醒时愿的事。”


    Alpha们交换了一个充满火药味的眼神。


    最终在看向床上熟睡的身影时,不约而同地退让。


    深夜。


    一道极轻的呜咽打破寂静。


    元时愿睡得并不安稳,他在睡梦中不安地辗转。空气中漂浮着的S级信息素,本该让他倍感舒适,此刻却引发一阵阵难言的热潮。


    难以描述的热……


    半梦半醒间,他混乱地想,信息素排斥反应?发烧?


    也不像易感期……


    元时愿脚趾微微勾起,莹白足弓难耐蹭过床单。他无意识咬住被角,眼尾洇出许些水痕,很湿。


    “时愿?”应明熙试探着问。


    房间空气几乎凝固。


    Alpha们等待元时愿的回应。


    没有任何回答。


    多道S级信息素不受控制扩散,侵占这间套房。Alpha们始终无法入眠,身处不同角落,却一致捕捉到床上散发出来的信息。


    他们像体会到元时愿的不安,下意识释放信息素。


    进行安抚的同时,又莫名燥热。


    元时愿睡觉时的呼吸声、梦呓,像一剂猛烈的催化剂,令Alpha们被迫躁动不安。


    这不对劲。


    这不是Alpha之间该有的反应。


    除非……


    他们闻到的,是Omega发.情时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