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凌总说笑了，我的母亲当年确确实实离开了凌家，如今我连养孙都称不上，凌总还是喊我陈默吧。”


    凌秋雨看了看陈默，同样的年纪，程书墨就是能被人一眼看到底的性格，而陈默不一样，他太冷静，也太淡漠，明明可以借此攀上凌家，却没有这么做。


    凌秋雨不再客套试探，直言道：“好吧，默总，刚才在电梯里，你应该也听见了吧？”


    陈默抬眸，他知道这位现在要聊正事了，他点头道：“是程书墨的事情？”


    凌秋雨看起来有些烦躁：“不错，程书墨想找我借钱，说是要为紫华娱乐电影提供几笔投资。”


    陈默惊讶，这事还能和紫华娱乐有关？


    凌秋雨没等他的回答，自顾自说道：“我自然是不愿意这么一大笔钱被程书墨拿去打水漂，可他毕竟是我表弟，所以我说我不信他的投资眼光，与他闹了个不欢而散。”


    陈默静静听着，他觉得凌秋雨同他说这件事情，并不单单只是为了吐槽。


    果不其然，凌秋雨之后话锋一转，有些不怀好意地问道：“我听说去年默总的新电影，与紫华娱乐的一部新电影撞档期了？而且还在票房数据上，差距明显？”


    这份不怀好意不是冲着陈默来，而是冲着紫华去。


    陈默恍然大悟，他想借着香美人让楚翊更上一个台阶，凌秋雨也想利用他拒绝程书墨的要求？


    “是，凌总的意思是？”


    “我知道默总在游戏和电影上，天赋显著，”凌秋雨笑吟吟道：“就是不知道默总缺不缺电影投资？”


    刚才程书墨在时，凌秋雨说是与他大吵一架也不为过。


    这人因为三姨在年幼时被换去身份的缘故，以前很得老太太疼惜。


    只是后来程书墨天资有限，再加上老太太时不时会想去了杭市的养女凌母，慢慢的在心底才对程书墨淡了情谊。


    若是老太太知道程书墨与蒙司骏等人交好，估计会更加失望，她的子孙辈里，恶习最多的就是这个蒙司骏。


    至于她，只是投资电影，又不是进入娱乐圈，等赚到钱，她倒是可以以此为突破口和老太太提一嘴陈默。


    老太太能把对三姨的情，移到了程书墨身上；又未尝不会把对已逝去的凌母的情，移到陈默身上。


    凌秋雨在外打拼，只想多赚些钱，凌家家大，能分到她手上的终究不多，甚至可能要用婚姻资源做交换，她不愿意。


    如果今天不是偶遇陈默，她都没想到过，可以和这位“小表弟”合作。


    他靠着凌家的背景，她借着对方赚钱的能力。


    陈默听完凌秋雨问的问题，不答反问：“我个人现在完全有能力支撑mo公司的电影投入，为何还要多一个人来插手我的决定？”


    凌秋雨的脸上，在一瞬间表露出“咦~你在说什么呀~”、“小表弟呀，这就是你不懂啦~”、“我是那种人吗居然这样怀疑我”这样复杂的表情，她摊了摊手，说道：


    “默总多虑，我又不懂电影，不会像旁人一样对你的电影指手画脚；况且我的要求只有一个，赚钱。”


    她的目光里闪烁着对金钱的渴求，也完完全全符合陈默对于商人的理解。


    小艾泡的茶端了上来，温度也是刚好能入口的程度。


    两人均是一停聊天的步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陈默神色平静说道：“多一分投资，也意味着会有人来瓜分我的收益，你想赚钱，难道我就不想？这笔钱我既然能吃下，又凭什么把它拱手让人？”    凌秋雨一顿，她真烦这种给钱还不要的天才。


    她只好叹了一口气：“那如果我说，紫华娱乐，蒙司骏、还有那三个正儿八经在魔都出生的豪门富二代，他们已经朝娱乐圈施压，想让你们mo公司的全部艺人，再无资源可接呢？”


    这事还是凌秋雨从程书墨口中推导出来的：为什么紫华娱乐突然需要这么大一笔钱？为什么蒙司骏背着老太太哄骗程书墨？


    呵，蒙司骏估计是觉得，在所有外孙里，就程书墨最得老太太宠，能拿到不少钱。


    天降的钱，不用白不用。


    陈默一愣，半小时前，他还在想帮楚翊几个质量好的文艺片，然后联系圈内优秀的导演带楚翊拍戏，这回听到这条路可能会被人堵着走不通。


    “还有哦，小表弟，那三个魔都废物，之前玩女人玩男人，如今跟在蒙司骏后面，保不齐你那手下的艺人，被他们瞧上也说不准……”


    陈默神色一冷：“不是保不齐。”


    凌秋雨一愣，有些吃惊：“啊？已经瞧上了？”她对娱乐圈的事情也不是面面俱到的了解，但知道很多娱乐公司内部是存在py交易的。


    看这个小表弟的模样，他的公司肯定没有，但独行总会遭人恨，遭人排挤。


    ——就像是当初她努力说服父母，给她一点钱开创香美人一样，受到无数人的排斥和嘲弄。


    陈默手指慢慢点着腿部，正在思考合作的利弊。


    他接下来要拍摄的电视剧，如果受到紫华娱乐的阻拦，很有可能找不到合作平台上映，直接将整部电视剧砸在手里。


    如果能与凌秋雨合作，对蒙司骏那一方，稍微地释放出“他与凌家凌秋雨交好”“没准他在老太太这边也上了名目”，或许那些人会投鼠忌器，不敢多做手脚。


    正当的商业竞争他完全接受，就像是《长生长漂泊》和《蜀山行》。


    陈默只是没想到《蜀山行》的失败，导致蒙司骏开始不讲武德。


    那就直接镇压吧。


    思考完毕，陈默一抬头，看见凌秋雨有些“同情”的眼神。


    陈默：？？？共情能力有些太强了哈，凌总。


    “咳，我愿意尝试着和凌总合作一场，”陈默开口道：“不过我也有个请求。”


    凌秋雨笑颜一展：“你说。”


    “我听说香美人上一位的代言，已经快过期了？不知道凌总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公司的艺人，楚翊？”


    凌秋雨脸一僵：“陈默，你还真敢提。”


    “合作期间，最高百分之二十投资比，最低百分之十收益比。”


    如果拿《长生长漂泊》举例，陈默包揽全部投资，前前后后加起来两千万，如今已经上映两个多月，达到60亿票房，完全是影视圈小成本高收益的最佳范例。


    按照百分之二十的投资比，凌秋雨只需要投入400万，就能获得6亿的收益。


    当然前提是如《长生长漂泊》一样大爆。


    凌秋雨快速计算了一下，很想严肃拒绝：我们香美人是什么咖位，你那楚翊又是什么咖位？


    但是手指头在不停的抖，那可是6个亿啊！按照陈默拍戏的频率，一年最少两部戏，那就是12亿！


    凌秋雨深深的呼吸了好几次，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回踱步思考中，她也不觉得被陈默看见这一幕会有损她的形象，这反而能体现出她对此事的深思熟虑，深切重视。    半晌，她说道：“香美人上一位代言会在三月份解约，如果楚翊在此之前，粉丝数量能达到5000万，我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一年的香美人代言。”


    陈默皱眉：“三年。”一年太少，三年刚好。


    凌秋雨也皱眉：“你要知道，我们现在这位代言人，粉丝量可是有8000万的水准，妥妥的圈内一线大咖艺人。”


    “我不觉得以粉丝数量来评定艺人的商业价值，是个很正确的选择。”


    “这话我也同意，但是粉丝多，购买力就是大。”


    陈默轻笑一声：“你错了，前几天简行复和楚翊去拍了美磁杂志，之后这份杂志购买量突破一个亿，其中三分之一的购买量，来自于wind其他人的粉丝。”


    比如时京文的粉丝，在听见时京文开直播为简行复、楚翊宣传后，纷纷下单购买了一本。


    “还有五分之一的购买量，来自于我的游戏粉，他们都是wind的路人粉……”


    陈默用这件事情来告诉凌秋雨，不仅会有楚翊的粉丝支持楚翊，还有wind其他人的粉丝，还有游戏粉也会支持楚翊。


    凌秋雨捏着下巴，看了看陈默，最后说道：“好吧，我们各退一步，两年合约，但前提是楚翊在三月份，粉丝量能达到五千万，你知道的，五千万是内娱一线明星的最低标准，如果他没有这样的水平，哪怕是我给他了，他也很难接住。”


    陈默点点头，表示理解。


    因为会有许多人比较前一位代言人和楚翊的差距，这对楚翊来说，是祸不是福。


    两人的会谈结束后，各大欢喜。


    陈默离开大楼，翻出手机瞧了瞧，他小号的那条微博，已经有999+的人评论。


    有人猜到答案，问他：是不是在那栋大楼里拍摄的？应该是在高层拍摄的？


    陈默也用小号回复：29层，算高吗？


    【当然算啊！那栋大楼得刷卡才能进入，momo人脉好广！】


    【难道momo是那栋大楼的工作人员？】


    【还是说momo这个账号的工作团队，就在那个大楼里！】


    陈默：……


    【momo：都说了我是个人账号，别猜啦！】


    这群人怎么就不信呢。


    陈默没有去接简行复和楚翊，而是自己回到了公司。


    他得想办法，让楚翊的粉丝量再往上涨一涨，争取在今年三月成为一线明星。


    艺人们最快涨粉的方式，不是拍戏，也不是唱歌，而是参加综艺。


    但wind五个人因为《逐风者》的PTSD，对参加综艺的兴趣了了。


    陈默手肘抵着桌子，手虚虚的握着，手指抵着右脸。


    “有了！我可以自己做综艺啊。”


    综艺导演也是导演，mo公司都开游戏部门，影视部门，现在也可以开个综艺部门呀！


    做综艺其实也挺耗钱，像是这一期的《金牌调解》，所谓的“游乐小镇”，是节目组斥巨资包下来场地，还要斥巨资改造建筑设施，全场各种飞行设备跟拍，一期120分钟的节目背后，需要百来号人同时配合工作。    租金、工资、道具小号、嘉宾通告费……种种，而且综艺赚钱的方式是收到商家的广告，收不到那就是自费拍摄。


    陈默倒觉得自费为wind拍一档综艺，也没什么关系。


    他们好像出道后都没有录过团综？


    干脆为他们策划一档团综吧！


    ……


    【mo公司：本公司现需大量优秀人才，请点击招聘链接填写自己的信息，如有选中，会邀请您来公司面试，岗位需求如下：


    综艺导演、摄影师、剪辑师、编剧、后勤人员若干……】


    “我们要拍团综啦？”


    郑回拍完《百花杀》的代言广告后，一回到公司得知这个消息，随后他想到：“可是我和顾珉，不是要拍电视剧了吗？”


    楚翊和简行复从《金牌调查》回来后，也一脸懵逼：“团综？我们？会拍多长？”


    “好问题，我们的团综，先录后播，录制七天，到时候剪辑成横跨三个月的播放时长，团综播放结束后，刚好接上你们的新电视剧。”


    陈默一边在电脑上编写程序，一边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他要创一个视频APP出来，以后mo公司的所有影片资源，都能在这个APP上找到。


    紫华娱乐想斩断mo公司同视频平台的联系，他就自己搞个平台出来，反正这也是迟早的事情。


    时京文相当冷静，问道：“内容是什么？”


    陈默一抬眸，眼中带着笑意。


    其实绝大多数情况下，陈默这张脸都是柔和带笑的，天生的的微笑唇，连生气都很少人会第一时间察觉到。


    他说道：“我选几个小孩出来，让你们带怎么样？”


    “什么？”听着陈默话语里的调侃之意，时京文愣了一下：“你是说带娃综艺？”


    带娃综艺也是生活类综艺中的一种，有的是明星爸爸/妈妈与他们的小孩，有的是明星+素人小孩的组合，这种综艺，看的就是温馨互动。


    陈默没想到大家的思路直接跑偏，他抽了抽嘴角，补充道：“公司这半年招进来一群十五六岁的练习生，我说的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