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马鸢邈的打算

作品:《大周第一纨绔,烧纸买下双胞胎

    “借…借道生财?俺老李怎么听不明白?这财从哪生啊?咱们的货不还是那些货吗?”


    李辉瞪着一双牛蛋大的眼睛,俩眼睛写满了清澈的愚蠢。


    而徐辉也凑近了些,细长的眼睛里满是闪烁的算计,声音压得低低的:


    “是啊,兄长!


    这五百两,不是小数目!


    咱们这趟跑北地,风餐露宿,担惊受怕,总利润刨去成本开销,满打满算也就一千多两出头。


    你这…你这直接分出去一半给那位将军,就为了搭个船?这…这划算吗?”


    他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仿佛在拨弄着无形的算盘珠。


    这玩意有个雅称叫算小账,这要是刘多在这,非得跟他掰头一下。


    而马鸢邈看着眼前这两位结义兄弟,一个莽直,一个算计,却都没看透这其中的关窍。


    他抹了把额头的虚汗,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市侩的精明,甚至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


    人傻这玩意真要命啊!


    “蠢!”


    马鸢邈压低声音,手指往运河那边指了指。


    “你们两个,眼光就只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我问你,李老弟。”


    他看向李卿。


    “你这回贩的辽地肥羊,运回济南府,打算卖到哪里?卖什么价?”


    李卿一愣,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


    “自然是卖给城里的各大酒肆饭庄,还有那些书院学馆啊!


    羊肉嘛,咱们济南府好点的馆子,出价也就二百文一斤顶天了!


    那些学馆书院,能提的高些,一斤能到三百文,也便是顶天了,他们要的也稀罕些,不要肋条不要脊骨的。”


    这年头大学馆背后都有人支持,自然是不缺钱。


    而马鸢邈听着嘴角勾起一丝冷如梦龙的笑,又转向徐辉:


    “徐老弟,你呢?


    你这一船从北地带回来的裘绒、驼毛缎,若是在济南府出手,一匹能卖多少?”


    徐辉捻着胡须,眯眼盘算道:


    “眼看秋过便要入冬了,这裘绒厚实暖和,一匹五贯足钱。


    而驼毛缎稀罕些,能卖到六贯。


    若是遇到大户人家年节采买,或许还能再高点,但也就那样了。”


    “也就那样了?”


    马鸢邈猛地一拍桌子,把徐辉和李卿都吓了一跳。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你们两个榆木疙瘩!就知道盯着济南府那点小钱!”


    他身体前倾,眼中闪烁着老太太看见了野生瓶子一样的贪婪光芒。


    一拉两个人的胳膊:


    “我告诉你们!


    这同样的辽地肥羊,在东京开封府,那些达官贵人、豪商巨贾云集的地方,一斤能卖到六七百文!


    若是选那最肥美的羔羊腿肉、里脊肉,送到相国寺旁那些顶级的酒楼里,八百文、一贯钱都有人抢着要!”


    他顿了顿,看着李卿瞬间瞪圆的眼睛。


    马鸢邈又转向已经呼吸急促起来的徐辉,继续道:


    “徐老弟,你那裘绒在济南府卖,便是死了,也就是五贯六贯。


    可在开封城东的绸缎庄里,一匹裘绒少于十二贯,你连店门都别想进!


    而那驼毛缎?十五贯都算平常!


    若是花色时新、料子厚实,碰上宫里采办或者哪位相公府上要货,二十贯也未必打得住!”


    他环视着已经被这巨大差价惊得目瞪口呆的两人,声音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翻番!何止是翻番!


    咱们手里的这点财货,只要运进了东京城,价钱就能打着滚儿地往上翻!


    五百两?那点茶水钱算个屁!


    到时候咱们赚的,是十倍、百倍于五百两的大钱!”


    徐辉的手指已经不受控制地快速捻动起来,脸色因为激动而涨红。


    而李卿更是呼吸粗 重,拳头紧握,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


    “可是…”


    徐辉终究谨慎些,想到了关键。


    “马兄!东京是好,可咱们没有去东京的路引啊!”


    重农抑商是历代华夏的基本国策,大周也不例外。


    法律规定商人不持路引,不得带大宗物品出入。


    他们只有到山东的路引。


    “贸然过去,被巡检司、税卡的人查到,别说货了,人都得搭进去!


    那开封府,是咱们这种小商贩想进就能进的?”


    “所以啊,富贵险中求!!”


    马鸢邈猛地一击掌,眼中精 光四射,带着一种抓住机遇的亢奋。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求那位张将军!


    为什么肯出五百两买这个‘方便’!”


    他指着门口张永春离开的方向,声音带着无比的笃定和一丝敬畏:


    “捧日军,押送的又是供给天家的漕粮!


    走的还是官家的漕运水道!


    这沿途所有的关卡、税所、巡检司,谁敢拦?谁敢查?


    跟着他的船队,咱们那艘小船,就能像他船队里的附庸小船一样,一路畅通无阻!


    甚至还能蹭着打着官家的旗号,大摇大摆地进开封府!”


    马鸢邈的脸上露出一种狡黠的笑容:


    “神不知,鬼不觉!


    咱们的货,就能安安稳稳地运进东京城!


    到时候,往那繁华地界一出手……


    嘿嘿,两位兄弟,你们说,这五百两花得值不值?


    这‘借’来的官道,是不是一条金光闪闪的生财之道?!”


    李卿和徐辉彻底被震住了。巨大的利益前景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他们原本狭隘的认知。


    他们对于做生意的概念还停留在低买高卖的倒爷概念中,马鸢邈这种操作对他们来说太超前了。


    这年头花钱买路这种事,得是有点脑子的人才能想到的。


    “值!太他妈值了!”


    李卿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满脸通红,之前的肉疼烟消云散。


    “兄长!高!实在是高啊!俺老李服了!彻底服了!”


    徐辉也深吸一口气,眼中再无半点疑虑,只剩下对暴利的渴望和对马鸢邈的佩服:


    “兄长深谋远虑,小弟……小弟五体投地!此计大妙!大妙啊!”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银钱滚滚而来,自己被砸在铜钱底下的景象。


    马鸢邈看着两位兄弟激动难抑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摆了摆手。


    “只是我身上钱财有些不够...”


    李辉和徐卿赶紧摆手。


    “无妨无妨,我二人尚有些余财,便将这五百两出了就是!”


    现在更大的利益出现了,他俩都激动得很。


    而这利益是马鸢邈带他们发现的,他们自然也要巴结巴结马鸢邈。


    而马鸢邈也低头一笑。


    “既然如此,二位兄弟还请速速去整理船务,咱们下午便要出发。”


    两个人应了一声,赶紧走了。


    而马鸢邈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目光一沉。


    借路子确实是不假。


    但是,他更重要的,是要借着这两兄弟的钱,和张永春搭上线!


    二十岁不到,便独自押粮,还敢带着女婢出来吃喝的虞候。


    这不是哪家的衙内,他把脑袋都摘下来当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