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交锋赵家族老(上)

作品:《大周第一纨绔,烧纸买下双胞胎

    翌日清晨,福兰镇东门外,薄雾还未散干净,黏答答湿乎乎的宛如昨夜的被窝。


    捧日司衙署前,那崭新的黑漆大门在晨光中透着威严。


    张永春一身靛蓝常服,负手立于阶前,注目观看。


    看着密桑小心翼翼用下巴地指挥着两个身板粗壮的车夫,将那两辆罩着油布、显得格外沉重的骡车套好。


    之所以说他是用下巴指挥,是因为现在的他手里正抱着两个不起眼的陶罐。


    一个精致小巧,一个朴实敦厚。


    等到车帘套完了,他坐上车驾,还专门将其放在单独另一辆轻便马车的车厢里,被厚厚的软垫仔细固定着。


    这一番动作,密桑就如同守护眼珠般,时不时紧张地瞥上一眼。


    他那张因连日饱食而红润不少的脸上,此刻混杂着狂喜、忐忑和一种押上全部身家的赌徒般的亢奋。


    就好像手里拿了三张二三张尖和一张大王叫地主一样。


    他不断给自己鼓劲,这趟要是成了,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不,没法不成!是一定会成!


    他相信这么好的糖,李国主不可能不动心。


    “将军放心!”


    这时,密桑从车上下来,见张永春走近,连忙深深一躬。


    直起腰来,他声音带着压抑不住都快呲出来一般的激动。


    “小人定不负将军所托!这雪银糖和雪糖,必将出现在它该出现的地方!”


    张永春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两辆骡车,最后落在密桑脸上。


    他倒是无所谓,反正就算跟李元昊做不成买卖,这糖也不愁卖。


    只不过西夏那地方有金矿,换金子比大周方便罢了。


    能用小技能解决的事,谁还用大招杀呢?


    诺手玩家滚出去,和派克一起滚,你俩抱着滚。


    看着密桑这样,张永春决定给这家伙再下个大钩子。


    于是,他咳嗽了一声。


    “密桑,你是个聪明人。


    本将军向来赏罚分明。只要你这次能带回来足够的金子,”


    说到这,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看到密桑的耳朵瞬间支棱起来,这才继续开口:


    “那么,每交易一百斤雪糖,本将军额外送你一两…”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


    密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屏住了:“将军…?”


    送我一两什么,一两雪银糖吗?


    张永春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开口出乎他的预料:


    “额外送你一两‘水晶糖’。”


    “水晶糖?”


    密桑又重复了一遍,眼睛瞪得溜圆,比昨夜初见雪银糖时还要惊愕。


    “将军,还请恕在下番邦小国之人,不识天朝之宝。


    不知这水晶糖这又是什么神物?


    比…比这雪银糖还要珍贵?”


    他下意识地又瞥了一眼车厢里那个密封的小陶罐。


    那雪银糖在他看来,就已经是顶级的宝贝了。


    但是没想到现在有听说了一个水晶糖,更让他心里痒痒。


    “这雪银糖制取之难,乃如置冰取火,虽万中难成一二,却总能成。


    但是,这水晶糖的制取,却堪比压沙求油,更是难于登天。”


    张永春的声音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缥缈。


    顿时,密桑小眼镜都瞪圆了。


    啊?


    这么厉害吗?


    看着密桑的表情,张永春卖保险的忽悠腔信手拈来:


    “你可知何为水晶?”


    密桑赶紧接话道:


    “这个小人知道,清明莹亮的水玉,便是水晶。”


    张永春叹了口气,仰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是啊,这水晶糖,也是澄澈无瑕,晶莹剔透,宛如真正的水晶凝结而成。


    其味之纯,其甘之冽,绝非言语所能形容。


    此物能以‘水晶’为名,岂能有假?只是…”


    他话锋一转,回想着昨日让唐清婉雌伏失败的事情,声音带着点遗憾。


    “此物太过难得,本将军手中亦无现货,纵使现在要制取,也需要一段时间。


    待你携金归来之日,便是水晶糖现世之时。”


    没有现货?比雪银糖还珍贵?澄澈如水晶?


    一套三连击让密桑的脑子嗡嗡的,被这巨大的誘惑冲击得都快要昏古七了。


    光是雪银糖就足以让他搭上党项顶级权贵的线,若再加上这闻所未闻的“水晶糖”…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名字在西夏兴庆府炙手可热的景象!


    搞不好,他被赐姓也不是没可能啊!


    巨大的贪婪瞬间压倒了所有疑虑。


    密桑猛地再次躬身,头颅几乎要触到地面,声音因激动而嘶哑变形,大高白国也不叫了:


    “将军天恩!小人…小人粉身碎骨,定将国主…不,将西夏的金山,给您搬回来!请将军静候佳音!”


    说罢,他不再有丝毫犹豫,几乎是跳着上了马车,对着车夫一声催促。


    三辆车在清晨微凉的薄雾中,辚辚驶向远方,扬起淡淡的尘土。


    张永春目送着车队消失在官道尽头,嘴角那抹算计的弧度缓缓敛去,眼神重新变得深沉平静。


    哎,冰糖啊,你这个名字,注定就要榨干西夏蜀黍们的血。


    带着一分的不忍和九十九分的喜悦,他转身,刚要迈步回衙,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就从衙署侧门方向传来。


    “兄长!!兄长!大事不好!”


    张永春循声望去,我草,地葫芦!


    只见赵罄提着袍角,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了过来,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哪里还有半分赵家公子的官威,活脱脱一个扫黄打非抓起来的老嫖客。


    他三步并作两步,一溜冲到张永春面前,一把抓住张永春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


    “我…我家里派的人…已经于半个时辰前就到了!信…信已经递到我府上了!”


    他喘着粗气,从怀里掏出一封油蜡密封的信件,手抖得几乎拿不住:


    “兄长,你…你看!


    家里让我继续做这个监镇,但…但是,要把卢时元那老狗,派给我做…做…主簿!


    还…还说什么‘襄赞政务,以策万全’!


    我家里的族老,还在我家等着我叫卢时元呢!”


    小胖子心里这个急啊。


    卢时元已经被张永春抓走好多天了,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们该咋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