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闯门镇监府

作品:《大周第一纨绔,烧纸买下双胞胎

    半亩居后门的阴影里,李飞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墙根下。


    他的小拇指无意识地抠着砖缝里的泥块。


    仰头望着面前黑洞洞的高墙,喉咙蠕动着,一宿没喝水早已干裂的嘴唇抿着的时候沙沙的疼。


    到现在,干娘已经去了整整六个时辰了。


    而往常这个时候,她早该在豆腐坊里点着豆腐,用沾着豆花香的手指揭下油皮..


    “干娘……”


    他猛地甩头,掐断这不吉利的念头。


    头顶传来瓦片轻响。


    李飞还未及抬头,一只纤细的手突然捂住他的嘴。


    带着夜露凉意的匕首尖抵住咽喉。


    李飞瞳孔骤缩,刚要挣扎间却嗅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桂花皂角香。


    是干娘的味道!


    “别吵。”


    唐清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带着几分不正常的沙哑。


    她松开手,身影如狸猫般跃下时,身影竟然有些摇晃。


    那一身黑色夜行衣上已经蒙上了昨夜跌在地上的一片灰尘。


    李飞转身时,正对上她蒙着黑巾的脸,那双丹凤眼在夜色中泛着波光,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干娘!”


    他喉头一酸,话还没说完,就被唐清婉捂住了嘴。


    “赶紧回家,这里人多眼杂。”


    唐清婉说话很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指尖的老茧擦过他手背。


    作为这里的地头蛇,两人都很清楚怎么避开别人的目光。


    两人穿大街过小巷的狂奔时,李飞莫名的抽了抽鼻子。


    干娘身上这是什么味道?


    唐清婉的身上竟然混着若有若无的一股别的气息。


    那是一种陌生的熏香,不似镇上屠户的汗臭,也不像乞儿们身上的霉味,倒像是一种花香。


    可是干娘是从来都不抹香的呀!


    还不知道自己干娘昨晚被塞了一嘴毛巾的李飞只能带着怀疑,跟着干娘回了家。


    豆腐坊的木门 “吱呀” 一声打开后,迅速关上。


    唐清婉反手闩上门,生怕被街坊四邻看见。


    一旁的李飞抬眼想问,却见唐清婉倚着磨盘缓缓滑坐在地,解下黑巾扔在一旁,露出脖颈白皙处新添的一道红痕。


    “干娘,你受伤了?”


    李飞顿时上来关心道,凑近看时,却觉得十分奇怪。


    这不是鞭痕啊!倒像是绳子捆的!


    “没事,小伤而已。”


    唐清婉盯着梁上垂下的蛛网,指尖轻轻的抚着腕上被捆缚索勒出的红印。


    昨晚那个白衣公子的脸突然在眼前闪过:


    他倚着凳子把玩那根杖子时,眼底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极了过去在府里那些熬鹰的人。


    这家伙..


    思绪刚到这里,李飞的话把她打断了。


    “娘,劫成了吗?”


    既然干娘回来了,那是不是就代表干娘得手了?


    “没劫成。”


    唐清婉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就像你说的那样,那家伙…… 人不错。”


    李飞瞪大眼,舌头都吐出来了。


    这可是他这么多年来听见的唯一一句好话啊!


    “干娘从来不夸人‘不错’。”


    “去去去!”


    唐清婉站起身,来到一旁的水缸旁,抄起水瓢想泼在脸上清醒清醒。


    却看到了水中自己的倒影。


    想起昨晚当他用扇骨挑起她下巴,问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时,那双眼睛亮的吓人。


    这家伙真是..


    撩起水泼在脸上,似乎是想把关于张永春的全部记忆都洗干净一样。


    但是越发接触冷水,她脑袋便越发清醒。


    脑袋越清醒,张永春的那个样子就越发深刻。


    而此时的张永春却换了一身打扮。


    “爷,你这身真是俊秀..”


    忙活完了看着眼前的张永春身上的装扮,何诗菱脸蛋都红了。


    和昨天不一样,张永春今天换上了一身箭袖的衣服,一身赭红色的澜衫,腰间还挂着一条塑料的玉带。


    加上头上的束发带,显得他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尤其是想起刚才张永春脱下外套时,露出一身结实的皮肉来,更是让她心里哆嗦了好几下。


    “那还用你说,爷何时不俊秀了?”


    张永春一边说,一边拉着袖子。


    老娘买来的这身箭袖倒是挺好,就是袖子有些太窄了。


    “你们两个在这里好好待着,爷有事要办,你们不要出门。”


    将衣服整理好,张永春拿过一旁的锦盒提在手中。


    “是。”


    看着张永春的样子,何诗菱很聪明的没有多问那昨天晚上突然出现的女贼到底怎么了,只是回答道。


    “是。”


    而何书萱就是单纯只长了个吃心眼,心里还在想今天能吃到什么好吃的。


    提起锦盒,张永春推门出去。


    后门门口已经等候多时的阿满赶紧迎了上来。


    “公子,可是要上街吗?”


    脸上带着十二分的欢喜,阿满伸手想接张永春手里的包袱,却被张永春闪了过去。


    “去去去,若是碰了我的宝贝,便是卖了你也给不起。”


    阿满赶紧陪着笑,嘿嘿道:


    “是,是。”


    和昨日的一样遮奢!


    “你去前面,给我叫一桌茶饭,叫婆子送到我房里。


    给我那两个丫鬟补补。”


    张永春提着参盒子边走边吩咐。


    两个小丫头太瘦了,总得吃胖一些。


    一旁的阿满勤快的点着头,心说可不得好好补补么!


    昨晚公子那么折腾,一般人还真受不起呢!


    “是,公子放心,小的省得,保正不让男丁污了您的房。”


    阿满笑着目送着张永春离开了客栈,目光有些依依不舍。


    当然,主要是对张永春身上的衣服。


    望着张永春又换了一身的打扮,心道这公子是真讲究。


    昨天来的时候还是一身白衣,今日便换了一身红袍。


    而这一身红袍,在他看来也是十分遮奢的料子。


    到底有多遮奢呢,遮奢到连镇监府门口的衙丁都不敢认。


    看着眼前这一身红袍的贵公子手里提着锦盒的样子,衙丁脸上十分为难。


    这位爷一看就是个有来头的,可是没有老爷的命令,他真不敢私自带人进宅啊!


    “这位爷,您多担待,我们真是不敢私自放您进去,没有老爷的令,我们..”


    而一旁的衙丁陪着笑,屈膝的样子仿佛跟平常那个铁面无情的军爷判若两人。


    但是话还没说完,他的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滚,爷爷我可是有正事的!赶紧给我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