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问题摆在所有人面前。


    吃？


    还是不吃？


    这是个问题。


    一个，关乎生死，关乎尊严，也关乎未来的问题！


    终于。


    那两千多名当过兵的汉子中，有人第一个动了。


    那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迈开了沉重的步伐，朝着高台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步。


    两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最终，他走到了顾笙的面前，没有丝毫犹豫，“噗通”一声，单膝跪地！


    “我，王大锤，前西北战区野狼团三营七连连长！”


    他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一团，名为“渴望”的火焰！


    “我愿意签！”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我愿意！”


    “俺也愿意！”


    “熊老板！我跟你混了！”


    越来越多的人，从犹豫和挣扎中走出，选择了屈服，也选择了……希望！


    他们很清楚，在这种操蛋的世道，尊严，一文不值！


    能活下去，能让家人活下去，才是唯一的真理！


    很快，两千多人，绝大部分都选择了签订契约。


    顾笙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那巨大的熊掌，在空中轻轻一挥，一道道血色的契约符文，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飞向了那些选择臣服的人，融入了他们的眉心。


    一股玄之又玄的联系，瞬间，在顾笙和这两千多人之间，建立了起来。


    只剩下几十个汉子，还站在原地，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挣扎。


    顾笙瞥了他们一眼，也懒得废话。


    “虎二。”


    “大哥，在！”


    “给他们发口粮，一人十天的量，让他们滚蛋。”


    “好嘞！”


    虎二屁颠屁颠地跑去执行命令了。


    那几十个汉子，拿着沉甸甸的口粮，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那头，说到做到的恐怖暴熊，又看了一眼那些，已经选择“卖身”的昔日战友，最终，还是咬着牙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顾笙对此毫不在意。


    道不同，不相为谋。


    滚蛋了也好。


    这种刺头，哪怕留下了，恐怕也会想尽办法搞事情。


    他要的，是绝对的忠诚，是能为他所用的利刃，而不是一群，心怀鬼胎，随时可能在背后捅刀子的白眼狼。


    搞定了当过兵的，接下来，就是那些，更难搞的刺头了。


    顾笙清了清嗓子，那双暗金色的熊瞳，再次扫向下方那黑压压的人群。


    “觉醒者！”


    “出列！”


    哗啦啦！


    这一次，人群涌动的幅度，比刚才大了十倍不止！


    将近一万道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们一个个气息强横，眼神桀骜，看向顾笙的目光中，虽然有恐惧，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属于强者的审视与不屑。


    很显然，这帮人，就是末世里的“天龙人”。


    他们崇尚自由，信奉力量，大部分，都是不服管教的野心家。


    想让他们，像那些普通士兵一样，乖乖听话，可没那么容易。


    顾笙自然也清楚这一点。


    他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更加“和蔼”的笑容。


    “各位，都是人中龙凤，未来的天之骄子。”


    “我熊傲天，向来敬重强者。”


    他先是，不痛不痒地，捧了一句。


    然后，话锋一转。


    “所以，给你们的待遇，自然，也和他们不一样。”


    说着，他熊掌再次一挥！


    这一次，空中浮现的，是密密麻麻，散发着更加深邃，更加压抑气息的血色契约！


    那上面的符文，比刚才士兵们的，要复杂了百倍不止！


    每一道符文，都像是一条无形的锁链，散发着，让人心悸的束缚之力！


    “这是，给你们的专属VIP契约。”


    顾笙笑眯眯地说道。


    “待遇，翻倍！丹药，优先供应！表现好的，我甚至可以，亲自指点你们修炼！”


    “但是！”


    “约束，也更强！”


    “我需要你们，绝对的，无条件的，服从！”


    “我要你们往东，你们不能往西！我要你们打狗，你们不能撵鸡！”


    “但凡，有半点阳奉阴违，或者，是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


    顾笙的声音，骤然变冷！


    一股，恐怖的，混杂着尸山血海气息的杀意，轰然爆发！


    “杀！”


    “无！”


    “赦！”


    那上万名觉醒者，瞬间，脸色煞白！


    他们在这股，实质般的杀意面前，感觉自己，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被碾得粉碎！


    他们这才清醒地认识到，眼前这头熊不是在跟他们商量！


    而是在通知！


    要么，签下这份“卖身契”，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刀！


    要么，就带着你那可笑的骄傲，滚蛋！


    甚至，一个不小心，连滚的机会，都没有！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凭什么？！我们是觉醒者！不是奴隶！”


    “就是！这契约也太苛刻了！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妈的！老子宁愿死，也不签！”


    “走走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一时间，群情激奋！


    大部分觉醒者，都选择了抗拒。


    他们好不容易才摆脱了旧世界的束缚，获得了超凡的力量，怎么可能甘心再被套上如此沉重的枷锁？


    很快，上万人的队伍走了个七七八八。


    最终，只剩下大概两千多人还留在原地。


    他们或许是走投无路，或许是看透了现实，又或许是被顾笙画的大饼，给深深吸引。


    总之，他们做出了选择。


    顾笙看着那浩浩荡荡离去的八千多人，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一群乌合之众，走了也好。


    省得以后，还得费心清理。


    他看向那留下的两千多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都是识时务的聪明人。


    “签吧。”


    血色契约落下，又一批“高级打工人”，正式上岗。


    接下来，才是顾笙此行，最主要的目的！


    “懂技术的！”


    “比如，会开挖掘机，会开塔吊，会发电，会炼钢的！”


    “还有，上过大学，学工科的！什么机械工程，材料科学，土木工程之类的！”


    “以及，以前是专家，是学者的！”


    “出来吧！我熊老板好处大大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