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他在世间已存活百余载

作品:《王妃踹了棺材板板扛枪搞事业

    霜华山脉,瘴林谷附近,一个偏僻的村落死寂地匍匐在山坳里。


    整个村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氛围笼罩着,静得可怕,不仅听不见半点人语,连寻常村庄里该有的犬吠鸡鸣也全然消失,仿佛所有的生命痕迹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彻底抹去。


    村落深处,一间不起眼的屋舍内。


    银发如瀑的男子自漫长的打坐中缓缓睁眼,深邃的眸底似有幽紫色的电光一闪而逝,与他眼尾那一点殷红的泪痣相映,平添几分妖异。


    云无崖抬手,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触感是意料之中的光滑如玉。


    他凝神内视,感受着四肢百骸中重新充盈的力量,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尊上!您醒了吗?”


    桃夭与柳煞的声音在门外小心翼翼地响起,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敬畏。


    “进来。”


    两人应声推门而入。


    桃夭脸上满是欣喜:“尊上,您终于彻底恢复了!”


    柳煞则恭敬地双手奉上一只白玉碗,碗中盛满了色泽鲜红犹带温热的液体,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尊上,请享用。”


    云无崖伸手接过,仰头将碗中液体一饮而尽。


    随着那鲜红的液体滑入喉间,他原本略显苍白的唇色瞬间变得饱满红润,如同涂抹了最上等的胭脂,衬得他俊美无俦的容颜愈发妖冶魅惑。


    “今日是什么日子?”


    他放下玉碗,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冽。


    桃夭立刻答道:“回尊上,今日是三月二十七。明日,便是大夏皇帝的万寿节。”


    云无崖闻言微怔。


    这一次,竟然耗费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恢复如初!


    他在这世间已存活了百余载,依靠的便是体内的不死蛊。


    此蛊能令他青春永驻,维持着这副年轻的皮囊。


    然而天道有衡,此蛊亦有弊端。


    每隔十年,不死蛊便会经历一次沉睡。


    在此期间,他会迅速衰老,形容枯槁,力量也随之衰退。


    往常,这种虚弱期至多维持半月,他的容貌与力量便会恢复。


    但这一次不仅比预期提前了半年降临,更是足足纠缠了他一月之久!


    否则,他早就到云京城了!


    云无涯眼底凝起比夜色更沉的寒意。


    时机紧迫,不能再等了。


    那个身负凤格的女子,必须尽快攥入掌中。


    就在这时,他神色骤然一凝,似有所感,倏然起身,紫色袍袖带起一阵凛冽寒风,人已如鬼魅般出现在院中。


    夜风拂动他银白的长发。


    云无涯蓦地抬头,幽邃的紫瞳瞬间锁定了天幕。


    只见一只形态奇异的巨鸟,正撕裂云层,于墨色天幕之上一掠而过。


    它通体流淌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双翼固定不动,却发出低沉而陌生的轰鸣,绝非他所知的任何生灵。


    他危险地眯起眼眸,瞳孔深处紫芒流转,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探究与凛冽:“非禽非兽,究竟是何方异物?”


    那巨鸟腹下,隐约有温暖的灯火透出,迅速消失在远方的夜空里。


    看那巨鸟疾驰的方向,正是朝着大夏国都,云京城。


    云无涯不再有半分迟疑,冷冽的声音斩钉截铁:“立刻出发,前往云京城!”


    “是!尊上!”


    不多时,这片死寂的山坳便被冲天的火光吞没。


    所有的屋舍连同那不容于世的秘密,尽数在烈焰中化为灰烬,仿佛他们从未在此存在过。


    ****


    翌日,夏元帝万寿节。


    整座云京城万人空巷,御街两侧早早悬起锦绣彩灯。


    百姓们簇拥在街道两旁翘首以盼,空气中弥漫着节庆的欢腾与喧嚣。


    朱雀大街上,装饰华贵的马车络绎不绝,所有在京的五品以上官员皆携家眷盛装出行,珠环翠绕,衣香鬓影。


    车马仪仗朝着巍峨皇城迤逦而行,汇成一道彰显天家气象的洪流。


    南越、北漠、西陵三国的使臣车队亦在受邀之列,格外引人注目。


    这三方使团滞留云京已有些时日,表面是为贺寿,实则各怀心思。


    西陵四皇子赫连昭前段时间刚与大夏签下战后协议。


    战败国终究底气不足,西陵如今要钱财没钱财,要战马没战马,终究只能在那纸堪称屈辱的条约上盖下国印。


    北漠使团则声称要参与完万寿盛典再启程返国,实则阿史那隼仍在暗中探寻凤女下落,妄图在这盘天下棋局中搏一回天命。


    至于南越皇室那三位殿下,就更不必说了!


    他们好不容易寻回了流落大夏多年的皇叔,加上还有夏樱这个堂妹,正千方百计地想拉近关系,甚至想把人拐回南越。


    楚宴川料到今日宫门必定车马拥塞,特意带着夏樱提早出发,但抵达皇宫外围时,眼前仍是排起了蜿蜒的长队。


    依照规矩,各府家眷至此都需下车,入了宫门便只能步行入内。


    楚宴川双腿早已痊愈,夏元帝自然也早就收回了他在宫中乘轿的特权。


    夏樱扶着楚宴川的手步下马车,今日她身着月贵妃特意命尚衣局赶制的海棠红霞光锦宫装。


    这红色衬得她肤白胜雪,气色极佳,仿佛将天边最明媚的霞光披在了身上。


    裙裾以金丝银线绣着栩栩如生的鸾鸟穿牡丹图,鸾鸟展翅,牡丹怒放,行走间流光溢彩,步步生辉,映得她眉眼愈发清艳逼人,不可方物。


    她高挽的惊鸿髻间,恰到好处地点缀着赤金点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既不显累赘,又平添雍容。


    整个人明媚照人,贵气天成,将皇子妃的尊荣与女子的娇艳完美融合。


    不少人向她投来惊艳的目光。


    就在这时,几名内侍便抬着一顶软轿疾步而来。


    为首太监恭敬行礼,满面笑容:“奴才给战王殿下,战王妃请安!月贵妃娘娘特意吩咐奴才在此迎候!”


    他侧身引向那顶软轿,补充道:“这轿子是陛下前日亲自下旨为您备下的,叮嘱务必让王妃坐得舒坦。”


    夏樱看向那顶轿子,只见轿身精巧,轿内铺着厚厚的锦缎软垫,用料极为考究。


    她想起楚宴川提过,夏元帝得知她有孕后,赏赐如流水般送入府中,其中还包含这项在宫中乘轿的恩典。


    “有劳公公了。”夏樱含笑点头。


    在周遭或艳羡,或探究的目光注视下,她从容地扶着楚宴川的手,稳稳坐入了软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