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凛冬尽头,未必都有春和景明
作品:《王妃踹了棺材板板扛枪搞事业》 苏云珩目光穿过紧闭的雕花门,仿佛又看见昏暗地窖里那个缺了门牙,仍对他咧嘴笑得没心没肺的小姑娘。
她曾像一束光,生生撕裂了他世界里厚重的黑暗。
“将来,换哥哥保护你!”
分别时,男孩郑重许下的承诺,成了缠绕多年的执念。
自那之后,他便像一株在暗处疯长的藤蔓,表面恭顺谦和,背地里却在每一个不眠之夜筹谋布局。
解决恶毒继母,拿捏父亲,曾经欺辱他的下人接连暴毙。
侯府的权力更迭,在他精心布置的棋局中悄然完成。
直到多年后,夏雪柔拿着信物出现。
可那双眼睛里再找不到当年地窖里的纯粹。
她的眼神里多了算计,笑容里藏着心机,可他还是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因为拒绝她,就等于亲手掐灭这些年支撑自己活下去的那束光。
支撑着他没有堕入深渊的,最后那束光。
胸口传来钝痛,他这才惊觉……
原来,凛冬尽头,未必都有春和景明。
【此刻弹幕】
[王妃在救人你俩在干嘛?!男人们的争风吃醋比宫斗还精彩!]
[战王这笑容也太欠揍了吧!春风得意× 得意忘形√ 王妃,你家醋王又在线鲨情敌了!]
[王爷随身携带喜帖,见到情敌就啪啪甩,他是真的又争又抢!]
[战王得意中带着警惕,苏世子痛楚里藏着祝福。]
[苏世子一句“过得好就够”,我顿时高看他几分,他甚至没有去找樱姐纠缠解释,不打扰才是真的体面!]
[他望向房门的眼神有些刀,错过的白月光文学最虐。]
“你们聊得倒是投缘?”
这时,楚锦安踱步走了回来,饶有兴味看着二人。
他方才去找江曼汐解释,却被拒之门外,只得灰溜溜地回来等消息。
呵!二男争一女的戏码。
他枯燥的禁足生活里,难得有乐子可看。
他施施然落座茶案,自斟自饮甚悠闲。
错认恩人报错情,爱而不得连心意都不敢表露,比起自己这个被王妃拒之门外的人,苏云珩这个表弟更惨!
这时,忽听雕花门“吱呀”轻响。
夏樱抱着襁褓走了出来。
楚锦安当即站起身冲到夏樱跟前,“孩,孩子怎么样了?”
“已经没问题了,日后只需细心喂养。”
夏樱轻轻掀开襁褓一角,婴儿粉嫩的唇瓣完好如初,正在酣睡。
楚锦安瞳孔骤缩,声音嘶哑:“这…这怎么可能?太医明明说……”
夏樱淡淡道:“太医说的没错,若按寻常医术,确实无力回天。只不过,我师门刚好有医治的方法!”
安王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孩子,却又畏缩地收了回来。
指尖悬在半空,颤抖得厉害。
曾几何时,他也是日日盼着这个孩子降生的。
记得王妃刚有孕时,他特意命人打造了纯金的长命锁,又亲自挑选了上好的云锦做襁褓。
可这一切,都在遭逢一系列的变故后变了。
“抱着!”
夏樱不由分说地将襁褓塞进他怀里。
楚锦安浑身僵直,双臂像灌了铅般沉重。
“左手托住脖颈,右手扶住腰。”
夏樱冷声指导,“对,就是这样,手臂放松些。”
怀中的婴孩忽然动了动,粉嫩的小嘴无意识地咂了咂。
楚锦安呼吸一滞,某种陌生的情绪在胸腔蔓延。
好小,好软。
夏樱挑眉看着这位手足无措的父亲:“安王妃昨日刚生产完,身子虚弱得很。你这个当爹的,从今日起要学着多带孩子,让她好好休养。”
楚锦安喉结滚动。
江曼汐生第一个孩子时,他正忙于朝堂争斗,忙于权力筹谋,只是偶尔去看一眼孩子,甚至没来得及学会怎么抱孩子。
“这是给安王妃调理身子的药膳方子,你多多上心。”
夏樱将几张方子放在桌子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他郑重点头:“好。本王欠你一个恩情。”
“皇兄,恩情易变,黄金实在啊。”
楚宴川适时开口,笑容玩味,却带着不容商量的意味。
“老四,张口闭口黄金,你何时变得如此庸俗了?”
楚锦安额角青筋跳了跳,瞥了一眼楚宴川。
这个弟弟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讨人喜欢!
“庸俗?”
楚宴川轻笑一声,“我一个武将,只知道当边境将士在冰天雪地里啃着冻成石头的馍馍时,庸俗的黄金能换来棉衣粮草。当伤兵在营帐里哀嚎等死时,庸俗的黄金能买来救命药材。”
楚锦安一时语塞。
这恐怕是记忆中这个寡言的弟弟,对自己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
他转头对门外喝道:“管家,取一千两黄金来!”
【弹幕一片欢乐】
[安王:我太难了.jpg 老婆要哄+孩子要抱+黄金要掏]
[战王:哥,黄金到位,恩情作废!]
[战王美滋滋:我老婆救人,我负责收钱,完美!]
[人情薄如纸?黄金才是yyds!]
[恩情会过期?金条永流传!]
夏樱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在楚宴川身边落座。
接过他递过来的茶盏时,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挠。
原本她不在意诊金,奈何自家夫君都开口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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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夜色沉沉,将军府西院却灯火通明。
“呕~”
屋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呕声。
袁氏扶着雕花屏风,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胃里翻江倒海,连胆汁都吐了个干净。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恶臭,像是十坛腌了三年的臭豆腐在烈日下暴晒,又混合着腐烂的鱼腥和发馊的泔水味,熏得人眼泪直流,连呼吸都成了煎熬。
“开门!快开门!放我们出去!”
夏志河疯狂拍打着房门,可门外的亲卫却如同铁铸的雕像,纹丝不动。
亲卫戴着口罩,声音透过门板传来,隐隐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大将军有令,您二位需尽心侍奉老夫人三日。”
顿了顿,他又补了句:“他特意嘱咐,说这是成全二位的孝心。”
旁边的亲卫补充道:“多好,多孝顺的大将军!”
“嗬…嗬……”
床榻上,夏老太太蠕动着。
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嘴巴一张一合,像条搁浅的鱼,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喘息声。
她每呼吸一次,身上的恶臭就浓重一分,从七窍中源源不断地溢出。
夏志河用锦帕死死捂住口鼻,眼中嫌恶几乎化为实质:“怎么更臭了?!”
袁氏推了夏志河一把,声音都变了调:“你去看看,娘是不是又拉了?”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干呕。
夏志河连连后退,满脸抗拒:“荒唐!为夫是男子,男女有别!如何做得来这等腌臜事?你不是整日标榜自己最孝顺婆母吗?”
“你从前不是整日哭着喊着要来将军府尽孝吗?现在机会来了,还不赶紧去伺候!”
袁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脸色铁青,捏着鼻子挪到床前。
刚要去掀被子,一双枯槁如鸡爪的老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