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贾张氏要求降低

作品:《四合院之无赖流氓

    “哐当!”


    突然间的撞门声把贾张氏吓得浑身肥肉直蹦跶,瞅见门口是贾东旭,气吼吼地骂开:


    “你抽什么羊角风!门撞坏了不得花钱买啊?!”


    “妈,”


    贾东旭黑着脸,喉咙发紧,话像黏在嗓子眼儿里,


    “你是不是把街面上那帮媒婆全得罪光了?”


    他还想存着点念想,就盼着他妈能摇个头。


    “得罪?”


    贾张氏两手一叉腰,唾沫星子直飞,


    “我这心扒给谁看了?还不是为你小子讨媳妇忙活腿!嘿!那起子黑心媒婆倒好,欺我贾家没人了?竟然找个拖油瓶的二婚头想塞给你!这不是骑咱娘俩脖子上拉屎吗?我能忍?!”


    劈头盖脸一顿唾沫雨,堵得贾东旭嘴唇哆嗦,半个字也崩不出来。


    “妈,事儿不是这么办的……”


    贾东旭那股子丧气劲儿快顶到脑门了,脸皱巴得跟苦瓜似的,


    “你这一通闹,我是真‘光屁股坐花轿’——红遍轧钢厂了!工友瞧我的眼神都带着钩子!你让你儿子往后咋抬头?还咋说媳妇儿啊?”


    “放心!把心搁肚子里!”


    贾张氏胸脯拍得山响,保证道:


    “包在你妈身上!指定给我儿寻个顶门立户的好媳妇!”


    贾东旭瞅着他妈这架势,腮帮子鼓了鼓,最后憋回去了。他知道他妈是想给他划拉个好的,可也没这么个得罪人的法儿!能把媒婆这桥都炸断喽?


    好不容易把儿子安抚下去,贾张氏脑子里那算盘的算珠又转开了。她还是死攥着那根筋非得找个城里有工作的黄花大闺女才配得上贾东旭!


    可连着几天跑断了腿,媒婆眼珠子翻上了天,没一个应承的。那天那个二婚的,怕是婆子被逼急了眼,拿出来填她的嘴!


    贾张氏心里明镜似的:媒婆那里能没几个好姑娘?可人家就是不往外掏!为啥?还不是嫌她贾张氏给的跑腿钱寒碜,人家是两块钱的大票,她手里头只捏着两毛钱!这能一样办事吗?谁乐意给瞎子点灯?


    转天清早,听着贾东旭上班去的声音远了,贾张氏那肥硕的身子又出了院门。儿子娶媳妇这事儿,在她心里头那可是头等大事,比什么都重要!


    可这抠门的臭名声,像臭狗屎粘了脚后跟,甩不掉就罢了,还硬生生糊成了个顶风臭三里的活招牌,彻底堵死了贾东旭那点婚路。


    连着三天,贾东旭就像耗子打洞似的缩在自家门槛后头,脸阴得能拧出水,脊梁骨死死抵着冰凉的门框。


    院门外那棵老槐树底下,那几个吃饱了撑的老婆子,只要瞧见贾张氏那胖脑袋探出院门口一丝丝,那交头接耳的“嗡嗡”声,就跟数不清的绿头苍蝇闻见了臭肉烂虾,句句话都不离贾家这点“美名”,字字像小刀子,戳得东旭那心窝子一哆嗦一哆嗦的。


    “我儿的后半辈子不能折我这老娘们手里!”


    贾张氏那颗被糊住的心一横,顶着那身颤巍巍的肥膘,又出了院子门。


    她专捡墙根底下溜边走,跟贼似的绕过那帮是非精,直扑北豆芽胡同的李媒婆家,听说这老婆子嘴毒得能淬出蝎子汁,可只要钱到位,鬼门关都敢给你敲开!


    结果呢?手指头离那扇漆皮掉得跟斑秃似的破门板还差三寸,“吱嘎——”一声刺耳的干响,门居然自个儿开了!


    李媒婆那副瘦小的身板直接卡在门缝里,吊梢眼如刀子一样上下唰唰刮着贾张氏那张油汗脸:


    “哎哟!我当谁呢!这不是鼎鼎大名的‘散财童子’贾大善人吗?咋?两毛钱就想钓条金凤鲤的主儿,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屈尊降贵来寒舍踩我这小庙的地板砖了?”


    贾张氏有些僵硬的脸上硬挤出来的一丝微笑:


    “李妹子瞧您这话说的!啥金凤凰啊?俺家东旭呀,就是个老实巴交的轧钢厂工人!模样周正没话说,手脚勤快着呢!唉……这不是年纪不等人,急得我火烧眉毛才……才求到您这尊佛跟前来了嘛……”


    “得!省省唾沫星子吧您呐!”


    李媒婆手一摆,跟赶苍蝇似的,那干巴嘴皮子没半点留情,


    “老实?顶个屁用!你家门口那场‘大戏’,早就在媒婆窝里传溜了!搁四九城里头,谁家姑娘是正经工人户口的?借她仨胆儿也不敢沾你家这腥臊!门槛都嫌被你踩腌臜喽!”


    贾张氏憋得脑门子上那汗珠都鼓起了泡,心一横,牙咬碎了好几颗才把那话从嗓子眼儿里生抠出来:


    “城里户口……咱……咱不强求了还不成?姑娘只要本分、肯干、能持家……”


    这话说得,字字滴血,自己都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李媒婆那嘴撇得都快贴到耳根子了:


    “哟嗬?放低门槛啦?晚八百年喽!别说城里的黄花闺女,就咱城东边那个瘸着腿卖豆腐的翠花儿她老娘!你猜咋着?听说老娘我是替你贾家上门说合,恨不得把老娘提去的点心匣子,整个儿砸粪坑里头!嫌你家抠门都抠出圈儿了!那股子穷酸味儿直冲天灵盖!早就臭大街啦!”


    贾张氏眼前顿时黑得像钻了锅底,吸口气都觉得腥风阵阵:


    “乡……乡下!咱就乡下!”


    她嗓子眼儿劈了叉似的吼出来,唾沫星子乱飞,


    “就要大姑娘!身子清白!能生养能吃苦!乡下的也认了!”


    这话,像是硬从裤腰带里勒出来的最后半口气,是把仅剩的老脸皮撕下来摁泥巴地里搓烂了!


    李媒婆那双吊梢眼“咕噜”一转,眼珠子都亮了半截:


    “哦?乡下啊……”


    她腔调拖得老长,吊着人胃口,枯树枝似的手指头还捻着耳边那几根灰白碎发梢儿,


    “乡下那清水塘里养出的水灵姑娘,也不是天上掉的馅儿饼!五斤白面!两斤要肥得流油的刀口猪肉!还得外加搭上三张硬邦邦的工业券!少了半粒面星子,这事想都甭想!”


    李媒婆那五斤白面两斤肉三张工业券的价码砸下来,贾张氏眼前一黑,好悬没当场栽倒!


    她捂着心口,那地方像被钝刀子慢悠悠地旋肉,疼得她直抽抽:


    “哎哟我的老天爷!李妹子你这是要我的命啊!五斤白面?那是细粮!细粮啊!我老婆子过年都舍不得蒸俩白面馍!还有那肉……两斤肥膘!那得多少油水?三张工业券?你把我拆零碎了卖了也凑不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