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变心
作品:《七年陪伴你不娶,我提分手你别疯啊》 江妧等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坐到车。
回到住处,已过十二点。
好疲惫的一天。
江妧强撑着冲了个热水澡,出来时连吹头发的力气都没有。
往床上一躺,几乎立刻陷入困顿。
好在接下来两天是周末,江妧难得睡了个自然醒。
起床后熬了鸡汤,准备去医院看江若初。
刚出门就碰到物业打扫卫生的阿姨在碎碎念,“谁这么没公德心,在安全通道抽烟啊?”
江若初恢复得还不错,人也比之前要精神。
她喝了鸡汤后和江妧商量说想出院,理由是医院太闷。
但江妧知道她是怕花钱。
“你和我商量没用,得听医生的,医生说什么时候出院,就什么时候出院。”
江若初顿时不吭声了,显然是在医生那边碰了壁,才想来说服她的。
“你要觉得闷,我带你出去走走,透透气,就是天气不太好。”
昨晚的雨下得断断续续的,气温又下降不少。
江妧陪着江若初在医院旁边的公园散步,途中遇到拍婚纱照的小情侣时,江若初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下。
看向小情侣的眼里都是憧憬,想象着女儿拍婚纱照时的模样。
江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妧妧,你和阿聿什么时候拍婚纱照啊?”江若初希冀的看向她。
江妧喉头干涩,“他……太忙了,暂时不确定。”
江若初轻叹,“阿聿是太忙了,可你们都在一起七年了,网上说恋爱谈得越久,就越难结婚,我总担心会生变。”
这话就像是针尖一样,直戳江妧的心窝子。
她难过的不是男人的变心。
她只是难过,自己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在让生病的母亲为她操心。
江妧是江若初一个人带大的。
她未婚先孕,被好面子的父母扫地出门,而是多年来都不闻不问。
江若初生江妧时产后大出血,是医生从鬼门强行将她拉回来的,却也因此给身体落下很多病根。
年轻时尚可以咬牙强撑,一边挣钱一边带江妧。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开始每况愈下。
江妧还念初中时,她大病一场。 那会儿正直中考阶段,江若初怕影响江妧学习,愣是没告诉她,自己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
直到江妧考试结束回家,才得知她住院的事。
江妧念高中那三年,江若初成了医院常客,身体情况更是一天不如一天。
她没让医生告诉江妧她的身体状况,只说是营养不良导致的贫血。
实际却是再生障碍性贫血,并且是重型的。
直到江妧高三时,医院给江若初下病危通知书,江妧才知道实情。
对江妧而言,江若初就是她的天。
当天塌下来的那一刻,她第一次感受到死神的可怕。
医生说江若初需要尽快进行异基因骨髓移植。
那段时间江妧四处寻找合适的骨髓配型,甚至瞒着江若初去求了江家那边的人。
可他们没有一个愿意为江若初去做骨髓配型。
江妧在江家大门口跪了一天一夜,到最后也没能敲开那扇紧闭的大门。
她永远都记得那天的天气,和今天一样。
阴沉沉的,冷风夹杂着冰凉的雨水,寒意刺骨,冷彻心扉。
但她也永远记得,遮挡在她头顶的那把黑色雨伞。
那是她和贺斯聿的初次相见。
那时候的贺斯聿,就像是一束光,照进了江妧暗无天日的世界。
所以在后来的七年时间里,她一直追随着这束光。
且义无反顾。
只可惜,这束曾照亮过她的光,后来又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
接下来几天,江妧依旧和之前一样,每天准点下班。
下班前打印一份辞职报告,工工整整的放在贺斯聿办公桌上。
没准哪天贺斯聿心情好就批了呢?
虽然她这想法有些异想天开。
贺斯聿这几天基本不在公司,江妧倒是得了个清净。
当然,卢柏芝也不在。
周密私下跟江妧聊八卦,说卢柏芝这几天不仅没出现在公司,连卡都不打。
来去自如的,好像真把自己当荣亚老板娘了。
江妧多问了一句,“这事儿贺总知道吗?” “肯定知道啊,但他什么都没说。”周密瘪了瘪嘴,明显不满。
江妧并不意外。
对贺斯聿而言,所有人都必须在他制定的规则之中,唯独卢柏芝在规则之外。
她是例外。
这是贺斯聿允许的。
只是江妧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上面,而是问周密,“你的意思是,贺总这几天都有来公司?”
周密说,“对啊,但基本都在你走之后。”
虽然有些奇怪,但江妧也没多想。
毕竟贺斯聿是荣亚老板,工作自然比其他人要自由。
但她可以确定一点的是,既然贺斯聿有来公司,那应该有看到她的辞职报告。
周四,徐舟野约了江妧吃饭,聊宴会上可能会遇到的问题,两人提前对一下答案,以免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江妧依旧和之前一样,准备准点下班。
可她没想到贺斯聿会在她下班前回公司。
那会儿江妧正准备进去他办公室送辞职报告,两人就这么碰上了。
江妧不卑不亢的跟他打招呼,“贺总。”
贺斯聿乌沉的眸子在她身上停顿片刻后,最终落在她手里的辞职报告上。
很明显的四个大字。
他轻嗤一声,抬腿就往办公室走。
江妧正准备跟进去时,徐舟野来了。
“阿聿。”他先叫贺斯聿。
贺斯聿脚下步伐一顿,看向徐舟野的眼神有些发冷,“你怎么来了?”
徐舟野说,“我来接江妧的。”
看向江妧时,他露了个笑脸,“我们约了一起吃饭,刚好我在附近办事,就顺道过来接她。”
江妧没料到徐舟野会上楼来,更没料到会和贺斯聿正面碰上。
若是以往,她肯定会主动解释。
毕竟那会儿她和贺斯聿的关系不一样。
但现在没那个必要了。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贺斯聿先一步开了口。
声音冷而沉,“江秘书是不是忘了荣亚的规矩了?上班时间用来给你谈情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