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走进来的身影后，秦淮茹强压下不安。


    不断暗示自己要镇定。


    “李所长，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走，我家真的离不开人，丈夫瘫痪在床，两个孩子又不会做饭，这会儿也不知道吃饭了没有。”


    对于这个私生活混乱的女人，李宁枫生不起半点同情心。


    家里又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27块5的工资，足以保证一家四口存活。


    可惜欲壑难填。


    到头来把自己搞到这份田地，何必呢！


    “秦淮茹，你如果不老实交代问题，怕是走不了。”


    秦淮茹苦兮兮道：“李所长，该交代的我都已经交代了，病是易中海传给我的，是他给我下药，强行占有了我，我是受害者啊。”


    “哼！事到如今，你还不思悔改。”李宁枫声音冷若寒霜。


    “我告诉你，何雨柱跟郭大撇子已经交代了，其中郭大撇子证实感染了hpv，秦淮茹，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不要再耍小聪明，再不如实交代，妨碍公安办案，我保证你牢底坐穿。”


    秦淮茹瞳孔一缩。


    没想公安办案如此迅速，短短时间就取得了重大进展。


    这两个大傻子。


    怎么这么轻易就交代了啊。


    以后还怎么抬起头来做人。


    见她颤抖着身体，仍然不愿开口，李宁枫索性放出点狠料：“二十天前，何雨柱看到你跟易中海在地窖私会......事后，他给了你三斤面粉......”


    “停！”


    听他说得那么详尽，秦淮茹最后一丝侥幸随之泯灭。


    整个人如丧考妣。


    瘫软在座位上。


    “我交代，李所长，我全都交代。”


    “这才对嘛，越早掐断源头，才能避免更多人受害。”李宁枫唇角微扬，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同时感慨起自己的运气。


    如果没碰到刘光天，这个案子估计得走不少弯路。


    “先说说跟哪些人发生过关系，一个都不能落下，不然后期排查出来，你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此刻，秦淮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也有羞耻心，李宁枫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剪刀，无情地剪开她身上的遮羞布。


    秦淮茹用力搓了搓脸。


    强行抚平所有负面情绪。


    低声应答：“除了傻柱、易中海、郭大撇子，还有钳工车间的主任吴XX，钳工魏XX，就这五个人。”


    没有供出李怀德。


    秦淮茹很清楚，闹出这么大丑闻，影响恶劣，十有八九会被轧钢厂开除，而李怀德就是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聪明如李怀德，肯定能猜到她的心思。


    为了保住头顶的乌纱帽，李怀德肯定会想方设法堵住她的嘴。


    那么工作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另外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好上的？”李宁枫问。


    “吴XX大概是在去年11月，魏XX12月。”


    “你认为谁最有可能把病传给你？”


    “应该是吴XX。”


    ......


    就这样。


    双方一问一答。


    派出所掌握的线索越来越充分。


    结合几人的口供，李宁枫确认秦淮茹没有耍心机。


    录完口供，李宁枫对秦淮茹说：“派出所会把这件事传达给轧钢厂和街道办，往后你好自为之，法律不制裁你，不代表你没事了，今晚你肯定走不了，先去拘留室呆一夜，回头交二十块罚款上来。”


    “二十块？”


    秦淮茹满脸苦相：“李所长，我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能不能请你通融通融，不然我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这是你对公安说谎妨碍公务的惩罚，由不得你讨价还价。”李宁枫声音中饱含冷厉和不容置疑。


    “可是......”


    秦淮茹还想多说什么。


    却发现李宁枫已经消失不见。


    她坐在那十指挠头，眼神透着浓浓的绝望和无助。


    为什么！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仅仅是想让孩子过上好生活，衣食无忧，贼老天，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


    为什么让我一个弱女子遭受那么多苦难和折磨？


    秦淮茹心底发出不甘的咆哮。


    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除了世俗鄙夷的目光，还有个问题无法逃避。


    她不敢想象。


    一旦这桩丑闻传开，以棒梗那强烈的自尊心，会如何仇视她这个亲妈，母子俩今后又该怎么相处。


    累了！


    毁灭吧！


    .......


    晨曦将四九城从沉睡中唤醒。


    又逢周末。


    刘光天在床上赖到九点才起来。


    打开门。


    瞧见棒梗正在刘家门前跟刘海中叨叨：“一大爷，我妈整晚都没回来，我爸想请你去派出所问问。”


    刘海中稍一吃惊。


    情况似乎比预想中要严重，问话肯定不至于问一整晚。


    “傻柱呢，他回来没？”


    棒梗摇摇头：“我刚去看过了，人不在屋里。”


    刘海中感觉情况不太对劲，决定走趟派出所。


    就在这时。


    一道饱含兴奋的嗓音响彻大院上空。


    “大伙快来啊，出大事啦！”


    是杨瑞华的声音。


    住户们犹如旱地拔葱，噌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


    兴冲冲涌向前院。


    凑热闹是人类的天性。


    许凤兰跟娄晓娥这两个孕妇，动作那叫一个麻溜。


    跟在后面的许大茂一脸无语。


    “这倒霉娘们，平时倒杯水都懒得动弹，一听出事就来劲。”


    刘光天不禁莞尔。


    来到前院，杨瑞华在那眉飞色舞爆出大雷。


    “出大事了，街道办干事正押着傻柱和秦淮茹游街。”


    这句话仿佛超级飓风，在大院掀起惊涛骇浪。


    “为什么啊？”


    有人问了句。


    杨瑞华：“几句话说不清楚，大伙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于是众人一窝蜂冲出大院。


    交道口大街上，阳光如同金色的箭，穿透薄薄的云层，在地面留下道道斑驳的光影，刘光天等人来到南锣鼓巷巷口的时候，道路两旁早已围满了人。


    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也不为过。


    不远处，一行人正缓缓朝这边走来。


    为首的正是黄干事。


    他一边走一边敲击手中的锣鼓，发出咚咚的声响。


    吸引周边人的注意力。


    身后跟着傻柱和秦淮茹。


    两人似乎羞于见人，脑袋低垂埋进胸口。


    脖颈上各自挂着一双黑色破鞋。


    以及一块告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