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卖关子，刘光天直截了当地说出结论：“你确实怀孕了，之前我提醒过你，你这个年龄，身体各方面机能都在下降，流产几率比较高，还有你自身的健康问题，胎儿的健康问题。


    如果你一定要这个孩子，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钱雪芬顿时欣喜若狂。


    她想孩子都快想疯了，根本不在乎风险。


    “光天，我绝不会放弃这个孩子的，你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帮我保住孩子，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晚上再说吧，我得先去上班了。”


    “哎哎！”


    钱雪芬哪里敢阻拦。


    在她认识的人里，就属刘光天医术最为高明，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刘光天身上，她对刘光天有种迷之自信。


    只要刘光天愿意相助，孩子一定能平安降生。


    听闻这一结果，除了易中海，院内邻居都替钱雪芬感到高兴，傻柱完全没顾忌易中海，没心没肺宽慰着：“钱大妈，恭喜你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偿所愿。”


    你别听刘老二瞎扯，他们这些当医生的都这德行，就算有百分百把握，也得先提示风险，省得后面出差错，患者心理落差太大。


    刘老二的医术没得说，有他在孩子肯定没事。”


    刘光天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从后院出来的许大茂附和：“对喽，钱大妈，农村五十多岁生孩的女人不是没有，孩子生下来健康得很，你就放宽心养胎，等着当妈妈，不像某些人，想要孩子都没机会。”


    说着，他似笑非笑地看向不远处脸色阴沉如水的易中海。


    这个某些人指的是谁显而易见。


    刘海中适时补上一刀：“老易，当初我说什么来着，如果不是你耽误了钱雪芬，人早当妈了，你呀，罪过老大了。”


    几个邻居认同地点点头。


    钱雪芬则露出解气的笑容。


    背负了那么多年“不能下蛋的老母鸡”的骂名，今天，她终于一雪前耻，升级成了准妈妈。


    还是在罪魁祸首面前。


    舒坦！


    从脚底爽到天灵盖！


    易中海双眼宛如即将喷发的火山，燃烧熊熊怒火，太阳穴直突突，拳头捏得啪啪作响。


    又不是他愿意不育的，为什么全世界都在针对自己。


    为什么？


    此时此刻。


    若不是尚存一丝理智，易中海恨不得当场踹死钱雪芬。


    突然，他心口一疼。


    没忍住当场喷出一口老血。


    鲜红的液体洒落在地面上，吓了所有人一跳。


    这段时间，傻柱跟易中海同病相怜，处于人生最低谷，没少在一起喝酒，关系更胜以往，见易中海这个样子，他忙不迭上前搀扶：“易叔，你没事吧？”


    易中海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吐出一口血，心口已然顺畅了不少，他推开傻柱的手，沙哑着嗓子说没事。


    然后阴沉着一张脸愤然离去。


    再待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其他人不由松了口气，搞出人命就不好玩了。


    人流如织的马路上。


    由于天气太冷，寒风凛冽，今天许凤兰没有骑车，猫着身子缩在二八大杠后座上，刘光天脚踩踏板，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可就是想不起来。


    年货？工资？天丸？


    对了！天丸！


    怎么把这茬忘了。


    “凤兰，跟你说件事，年后我估计要调到中医院，到时你跟我一起。”


    许凤兰稍一吃惊：“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调职？”


    “你别多想，我是觉得中医院离家比较近，才五百米，走走路就到了，以后你肚子越来越大，上下班方便些。”刘光天给出解释。


    许凤兰心里一甜，又问：“那你过去什么职位呀？”


    “调函还没下来，大概率是副院长。”


    “蛤？”许凤兰丹凤眼陡然睁得溜圆：“你又干啥大事了，这么年轻就提拔你当副院长？”


    “这个啊......”刘光天故意拖长尾音，钓足她的胃口，最后说：“暂时先保密，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德行！”


    许凤兰娇嗔一声，有些不高兴男人对她藏着掖着，随即又被席卷而来的骄傲全数覆盖。


    她故意以夸张的口吻说：“哎呀！我这双眼睛怕不是镶了金，怎么就挑中了这么一个潜力股，升职跟坐火箭一样快。


    不行了，不行了。


    小心脏有些受不了。


    你就不能给其他男人留条活路？女人如果都拿你作参照，你让其他男人还怎么讨媳妇？”


    刘光天嘴角微扬，对小媳妇不遗余力的吹捧颇为受用。


    男人嘛！


    大都抗拒不了媳妇的崇拜。


    高兴过后，许凤兰又问起，在保定的时候，为什么来信打听何大清有没有往家里寄钱，还必须漫不经心问何雨水。


    其实许凤兰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众所周知，何大清跟白寡妇就生活在这座城市。


    这点刘光天没有隐瞒，和盘托出跟何大清的谈话，以及自己的猜想，易中海不一定是贪心那些钱，而是为了离间何家父子的感情，自己充当好人。


    许凤兰鄙夷地咂咂嘴：“伪君子为了养老也是煞费苦心。”


    “有我在，他那些算计别想得逞。”


    “你呀你！”


    .......


    十分钟后，两人晃悠悠来到红星医院。


    大清早，医院大厅就像一个被惊扰的蜂巢，人头攒动，全是来看病的患者和家属，现场一片嘈杂，啼哭声、咒骂声、询问声、安慰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交响乐”，直让人心烦意乱。


    刘光天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深吸了口气，先去四楼院长办公室向庄国栋报到，然后回到诊室。


    推开门，一阵暖融融的热流迎面而来。


    这是锅炉房产生的热气，通过错综复杂的管道，输送到各个病房和科室，给医生和患者送去温暖和关怀。


    相较于湿冷的南方，北方的冬天在这方面优势明显。


    诊室内，麦当劳正坐在那喝茶，见刘光天突然现身，先是一愣，旋即热情地打招呼：“刘主任回来啦。”


    “嗯，瞧麦主任这气色，这些天没少受累啊。”


    说着，刘光天脱下棉衣换上白大褂。


    “没办法，病人实在太多了。”


    “咱们这还算好的，保定那边重灾区更惨烈。”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