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


    “给……你……花……”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


    豆蔻枝头，一片春休。


    画面中，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伸出稚嫩的小手，


    握着刚采的梨花，


    屁颠屁颠地跑向不远处的小女孩处，声音奶呼呼的。


    小女孩接过梨花，会心一笑，


    “呀，弟弟还学会送姐姐花啦？


    不错呀，比老爹强多了！”


    “嘿……嘿嘿，花……戴……戴上……”


    “你是让姐姐将它戴在头上吗？”


    “嗯呐……”


    “那你给姐姐戴上，好不好呀？”


    “好～”


    小女孩弯下身子，美眸中倒映出的皆是面前的小男孩，


    长长的睫毛，奶呼呼可爱的脸蛋，


    让人情不自禁想捏捏呢！


    神色认真，动作温和。


    长大后，定是个京城万人迷呢！


    “嘻嘻……”


    小男孩拍了拍小手，轻笑出声，


    “好……好了……”


    “嗯？小家伙，好看吗？”


    “好……好看！”


    小女孩眉眼弯弯，“那姐姐问你，是梨花好看，还是姐姐好看？”


    小男孩歪着头，似乎是认真思索着，


    “都……都好看，不过……姐姐最好看……”


    “呀，这话姐姐爱听，真乖～”


    小女孩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牵着他的小手，


    “念在你讲实话的份上，姐姐带你出去玩呀！”


    “好，好耶！”


    “姐姐……去……去找漂亮……小姐姐……”


    “哈？漂亮小姐姐？


    你说的不会是上官小姐吧？”


    “嗯呐……”


    “哼！好呀你个小不点，才见了人家一面，就想去找人家！”


    “求……求姐姐……姐姐……最好……”


    “那姐姐问你，是上官小姐好看，还是姐姐好看？”


    “上……上官姐姐……”


    “好呀你个小东西，不去了，哼！”


    “哇呜……”


    “上官姐姐不如姐姐好看！”


    “这还差不多，哼！”


    ……


    回忆中，姐姐拉着弟弟的小手，漫步在京城的繁花似锦中。


    此去经年，月与花依旧！


    “弟弟，你要好好长大，


    不想念，不悲伤！


    姐姐会陪着你一起长大，守护全世界最好的弟弟！”


    ……


    “弟弟，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等着姐姐！


    每当白月降下圣光的时候，我就在你身边呀！”


    ……


    “呼啊！姐姐……”


    暗夜惊魂，杨子规从噩梦中惊醒。


    暗烛摇曳，画面中的景象愈发清晰。


    小女孩眉眼弯弯，喜意洋洋，


    牵着他的小手，无拘无束穿梭在彼时的欢愉中。


    那娇俏可爱的样子，始终萦绕在青年脑海，挥之不散。


    “姐姐……”


    茅屋人静，蓬莱灯暗，春晚连江风雨。


    偌大的房间内，只有杨子规独自一人孤独守望着，


    催成清泪，惊残孤梦。


    温柔的白月照在他身上，


    杨子规蜷缩在床角，无声抽泣着，


    这一刻的他，很孤独，


    思念月光，思念远方，思念姐姐！


    印象中，姐姐一直在保护他，从来不让他被别人欺负。


    可他终究还是活成了最差的模样，


    此前被茹月公主欺辱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心头，青年眼神愈发悲凉，


    仰头望向那轮白月，


    月光还是月光，


    再见时，已是人在天涯！


    姐姐此刻应该也在思念他吧？


    两处相思同望月，此刻也算共团圆！


    “要是能再见姐姐一面，该有多好！”


    青年握着玉佩，视野渐渐模糊起来。


    ……


    良久后，房间内的烛火熄灭了一瞬，


    重新亮起时，眼前出现了一道神秘人，


    拉着杨子规，不由分说就开始往外跑，


    “快走，鹰大人！


    茹月公主不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出乎意料的是杨子规呆呆伫立在原地，


    轻咬薄唇，冷峻的容颜上泪痕尚未被风干，


    身体剧烈颤抖着，


    在茹月公主疯狂折磨的支配下，


    只要一听见逃跑，他就会情不自禁的颤抖，脸色煞白。


    脑海中一直有道声音不断在回荡，


    “小奴隶，知道背叛主人的代价是什么吗？”


    那种地狱般生不如死的生涯，他再也不想经历了。


    更何况，在茹月公主面前逃跑，


    真的很不现实！


    她，太可怕了！


    杨子规甩开神秘人的手，退后一步，


    直直地跪了下来，垂着脑袋，


    “奴不敢，奴永远忠于主子！”


    “哎？你这是作甚？


    茹月公主不在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


    任凭神秘人如何劝说，杨子规丝毫不为所动，


    抱着她的双腿，脑袋轻轻蹭着她的小腹，轻轻呢喃着，


    “姐姐……”


    “你认错人了吧？这里没有你的姐姐！”


    杨子规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只是一昧的蹭着她的小腹。


    神秘人勾唇一笑，撤去伪装，


    除了是那千人千面的茹月公主外，还能是何人？


    “小家伙，可以啊，居然认出姐姐啦？


    不过姐姐很好奇，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茹月公主揉着青年脑袋，好奇开口。


    杨子规平静开口：“姐姐身上的味道很特别，奴很熟悉……”


    这是一方面的原因，


    还有一方面杨子规没说，


    在茹月公主的地盘，突然冒出个神秘人来救他，怎么想都不现实！


    真当他是傻子不成？


    一定是茹月公主还在试探他，


    如果出现丝毫差错，他恐怕又要被关在永狱峰里面了。


    好不容易重见天日，绝不能功亏一篑！


    “嗯，不错！


    表现不错，好活当赏！”


    茹月公主坏笑着，怀中的青年很快会意，认真侍奉着。


    神情麻木，显然对此习以为常。


    也没有了最开始的那么抵触。


    这，大概便是奴仆的命运吧！


    ……


    很长一段时间后，青年起身，用茶水漱了漱口。


    重新跪回茹月公主面前，亲昵地贴着她的肚皮。


    像极了乖乖的小狗，


    茹月公主心情大好，将人抱起。


    “表现越来越好了，就让姐姐好好疼疼你～”


    窗外，唯有一轮风月依旧。


    ……


    转眼间，半月时光匆匆而逝。


    期间茹月公主将杨子规一直拴在身旁，


    有时候就连去茅厕，都不曾放过。


    杨子规跟随茹月公主一直处于前线，


    神色麻木，每日机械般的讨好着她，


    替她捶腿，捏肩按摩等一系列服务，


    茹月公主看他听话，会经常喂他喝粥。


    白天喝，晚上也喝。


    久处下来，杨子规完全习惯了，


    渐渐的，茹月公主也放下了警惕，


    不再时刻盯着他了。


    直到这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