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莘辞自己都来不及搞明白这是为什么，霍祁便将他的安静当成了默认，倾身吻下。


    这次和之前的都不同。


    与从前相比，像是小巫见大巫。


    莘辞微微蹙眉，想要动一动，双手却仍旧被对方牢牢按住。


    “唔——”


    他低低的一声，引起了霍祁的注意，霍祁稍稍放开他，从他的口中撤出，唇落在他的唇边。


    寂静的凌晨，两人喘.息声被衬托得更重了。


    莘辞被吻得浑身无力，唯独嘴上依然不饶人，“你这是想亲死我泄愤？”


    霍祁笑笑，“对了一半。”


    莘辞可没那个闲心去问霍祁是对了哪一半。


    他也觉得有点好笑，终于被放开的手腕有点微微的僵硬，他缓了缓后，抬手挡在眼前。


    遮挡了客厅上方水晶灯璀璨的暖光。


    视野变暗下来。


    “没力气了，等会你代劳，把我弄上二楼。”莘辞懒洋洋使唤道。


    霍祁偏头亲了亲他下巴，“我喜欢这个奖励。”


    莘辞没理他的贫嘴，似不经意地提：“那之后找个机会官宣吧，怎么样？”


    “……”霍祁蓦然沉默。


    “怎么，你还想地下恋情。”莘辞手拿开，不爽瞪他。


    那这不是白嫖吗？！


    但莘辞没想到会对上霍祁这样的表情——对方怔怔看他，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像第一次收到喜爱的糖却又不清楚其中有没有毒一般不知所措。


    莘辞缓和了些，“你至于这么震惊吗？”


    “公开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么，还是说你从没想过公开这段恋情，你想当渣男呀？”


    霍祁没有时间在意莘辞的揶揄。


    他回过神来后，尤为有压迫感地紧盯着莘辞，一字一句的，“别反悔。”


    莘辞眯眸，“不反悔。”


    说完，接着霍祁又摁着他翻来覆去地吻了许久。


    到后来，莘辞真的忍不住怀疑霍祁属狗。


    不然不可能这么喜欢又舔又咬的。


    舌尖、唇面、上颚……


    虽然力道都很轻，但因为触感太微妙了，让莘辞也很是不自在。


    最后霍祁抱着他上了二楼。


    莘辞实在提不起力气，思来想去，纠结了两秒，还是迟疑开口：“要不，你帮我把澡也洗了。”


    他不能不洗澡就上床，但他现在哪里还有那个力气洗澡。


    干脆也让霍祁一并代劳了。


    在某种层面上说，莘辞感觉霍祁都不只是男朋友，更像是完美仆人。


    衣食住行，无一例外，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是个人就很难不落入这样的温柔乡，尤其这个温柔乡还极为强大，可以让自己练手，变得更强。


    莘辞越想越是满意。


    只是此时的他忘了一句话——命运的馈赠其实在暗中都早已标好价格。


    也没有想起那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等到不远的将来，莘辞真正意识到“男朋友”与“恋爱关系”这两个词背后的深层含义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我帮你洗澡吗？”


    “嗯，可以吧。”


    莘辞理所当然，丝毫没有拜托别人时的不好意思。


    霍祁又盯他几秒，慢慢回：“可以是可以……”


    “还有条件？”


    “如果我克制不住，也是可以的吧？”


    霍祁语焉不详。


    莘辞拧眉，边洗澡还要边接吻么。


    有点麻烦。


    但也不是完全不行。


    于是他道：“你尽量克制。”


    实在难忍，那他勉强配合个五分钟十分钟……也行。


    “好，我知道了。”


    霍祁嗓音更喑哑了。


    拿出两套用以更换的浴衣，又拿上浴巾，霍祁开始帮莘辞脱衣服。


    莘辞有些困，等霍祁到这个时间点已实属义气，又亲又吻又聊天谈条件的耗费了也快两个小时，他不知不觉闭上眼，任由霍祁服务。


    能感觉到，霍祁的动作既轻又小心，还似有似无一点颤意。


    这些都不足以影响莘辞浅眠。


    唯独影响巨大的，是共感带来的疯狂冲动和心跳极度失速。


    莘辞深呼吸一口气，撩开一点眼皮，看向霍祁，提醒：“你冷静一点。”


    “……嗯。”


    终于进了浴室。


    偌大浴缸里已经放好温度适宜的热水。


    宽敞空间里暖雾弥漫，能让人每一寸肌肤都不自觉放松下来。


    莘辞淋浴完后，躺进浴缸，热水迅速涌上肌肤，带来庞大的惬意。


    他闭目养神。


    然后听见身旁传来淋浴声，紧接着，又一个人进入了浴缸。


    莘辞蓦然睁眼。


    “？”


    冷不丁被靠近的男人抱入怀中。


    上方是热水，下方是对方的肌肤。


    莘辞一瞬间脑袋有点宕机。


    “霍祁，你在和我开什么玩笑吗？我让你帮我洗澡，没让你和我一起洗澡。”


    青年雪白的脸颊被热雾蒸得泛上一丝绯红，他额上不明显的青筋微跳了跳。


    接受亲吻，和接受共浴，这是两码事！


    莘辞作势要起身离开浴缸，却被对方自身后环腰抱紧。


    热水与更灼热的身影将他困于其间，“这样能更细致。”


    “开什么玩笑……”


    “别动。”霍祁忽地咬住他耳垂，莘辞不受控制地倒吸一口凉气。


    “我给你打过预防针了，你再这样，我可能会控制不住。”


    霍祁整个人遽然变得危险起来。


    莘辞怔住一秒。


    但他从来都不是会被威胁唬住的主。


    “我管你控制住还是控制不住，出去，我自己洗。”


    莘辞挣扎，声音也冷下。


    霍祁却一改先前的顺从体贴，强势浮现。


    他使了些巧劲，箍住青年纤细柔韧的腰身，另一只手绕上来擒住青年的下巴。


    迫使对方不得不微微偏头，迎接自己的深吻。


    莘辞忍不住拧眉，却很快因过敏再度提不上劲反击。


    这期间，热雾不停上冒。


    莘辞的挣动被压住，浴缸里的热水是活源水，这里的设计像个室内小型温泉。


    源源不断的流入，细细密密的流出，每一分每一秒触碰到肌肤的都是活水。


    这让水流的触感更为鲜明。


    再加上双重感官一般的共感，莘辞第一次，前所未有地……整个人略微颤栗起来。


    莘辞双眸湿润，睫毛上沾染的不知是生理性眼泪还是雾气化成的水珠。


    他难以控制在心中暗骂。


    草。


    霍祁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