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那不就是这个月下旬么？”


    “只有十几天了啊。”


    “李部长，这个日期可以确定么？”


    秦芷柔下首第二人提问道。


    李平阳表情严肃，不苟一笑，近视眼镜上透过一丝反光：


    “可以确定，这就是最终日期。”


    她对自己的接洽结果很有信心。


    “李部长，有说选择这个日期的原因么？”


    有人提问。


    闻言，李平阳原本严肃的表情，突然闪过一丝尴尬。


    “咳......对方说，那一天他生日，算是给自己的一个礼物。”


    “......”


    会议室里又是一阵死寂。


    众人面面相觑。


    随后有人笑了两声，众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屑。


    分明就是最后通牒啊。


    用的还又是这个破理由。


    你还不如直说，9月20日是最后期限，你们四个赶紧给我竞标，价高者得之。


    赶紧给我打得头破血流！


    我要看血流成河！


    我，版权所有人，打钱！


    在场众人里，唯一没有笑的是秦芷柔。


    9月20日？


    秦芷柔不仅没笑，反而下意识地柳眉蹙起。


    她对这个日期太熟悉了，熟悉到已经深深地刻进了她的脑海里。


    因为这是秦言的生日。


    秦芷柔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忘记的。


    她甚至都已经买好了生日礼物。


    一对情侣款......啊不是，是姐弟款手机。


    她和秦言一人一个。


    当然，也只是其中的一个礼物。


    还有一个她羞于启齿的礼物。


    咳咳，这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免得秦言被一些妖艳贱货勾走。


    纸雁，9月20日，秦言生日，阿言也写小说......


    秦芷柔脑海里同时浮现出这几个关键词。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条线想要将它们串联起来。


    可阿言写的不是男频么？


    等一下。


    我为什么坚信秦小言写的男频小说？


    我看过他的笔名或是作品么？


    秦芷柔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她自己都觉得荒诞的念头。


    秦小言就是纸雁？


    秦芷柔突然不屑地呵了一声。


    秦小言那个家伙，怎么可能就是纸雁。


    我苦苦寻找，然后想用鞋踩死的贱人，就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


    别搞笑了，怎么可能？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只不过时间恰好重合罢了。


    再说，谁知道所谓的过生日是不是一个借口，万一只是平台使用“拖字诀”的一个幌子呢？


    秦芷柔轻轻晃了晃脑袋。


    把这个她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荒唐，念头甩出脑袋。


    秦芷柔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却发现办公室里的人正个个盯着自己。


    “怎么了？”


    秦芷柔眼神迷离，有些不解。


    “咳......”


    会议室里的男人们移开视线，四下看看，有些不自在地挪挪屁股。


    神情都有些不太自然。


    苏秘书一直站在秦芷柔身边，默默不言，冷眼观察着众人。


    方才她看到了全过程。


    自然也知道这群男人为什么这个反应。


    只是......苏秘书也不好提醒啊。


    苏秘书心里想的是：


    秦总啊，您方才那无意识的一声冷漠轻呵，面上带些不屑的样子。


    真的很......性感？


    苏秘书有些词穷，一时间也只能想到这个词。


    秦总，您方才那女王般蔑视不屑，又有些嫌弃的表情，足以令所有男人痴迷。


    心高气傲的男人，会想征服您。


    心性不坚定的男人，会想跪下捧您的脚吧......


    当然，这话打死也不能说。


    苏秘书还不想卷铺盖走人。


    这么好看出手又这么大方的领导，傻子才离开。


    女人呐，也是爱看美女的。


    秦芷柔自然不清楚，自己方才那个凤眸睥睨的样子究竟有多大的魅惑力。


    这个小插曲她也没太放在心上。


    秦芷柔更关心的，是眼下公司的第一个项目。


    “这个项目......”


    秦芷柔红唇轻启，声线偏冷，让人摸不清她的情绪。


    下面众人不自觉地坐正了些。


    “这个项目，母公司那边也在盯着，是秦总重点关注的项目。”


    众人心中一凛。


    秦总怎么会这么关注下面子公司的一个项目？


    众人清楚这里的秦总，自然是秦楚那位更加风华绝代的秦总。


    那这件事情的分量，瞬间就更上了一个台阶。


    重要性大大提升。


    秦芷柔顿了顿，视线扫过众人：


    “这是我们星河影视被收购以来的第一个重大项目，也是第一次进行IP收购。”


    秦芷柔突然语气加重：


    “我要的是全产业链的运营，无论是影视改编，还是周边发行，每一个环节我都会亲自盯着！”


    “纸雁的IP版权一定要拿下！”


    “我要榨、干纸雁！”


    秦芷柔语速缓慢，却字字分明，分外动听的声音里，冷意却直寒人心。


    众人心中一凛，同时心中有些疑惑。


    秦总是不是和这个叫纸雁的版权所有人有仇啊。


    怎么感觉话里没有技巧，全是真情实感呢？


    想要打人的真情实感。


    就算对方耍心眼，平心而论那也是商业上的正常操作，犯不着这么气吧？


    这群男人自然不清楚。


    多少个夜里，他们这位秦总躲在被窝里看纸雁的小说。


    结果边哭边看，被刀得死去活来。


    远在东海大学的秦某人，此刻还没有意识到，他的破壁人已经出现了。


    此刻的他，正被梁国栋安排到班级队列的最前头。


    默默地承受着，全班女生正大光明的欣赏目光。


    他更不知道。


    一小时之后，开完会的秦芷柔，就要带着疑心来找他了。


    秦某人要汗流浃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