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们现已是道侣，两情相悦。”


    她转头看向沈言清，满是期待，“是吧，师姐？”


    沈言清不动声色:“是的。只是尤璃之前太过强硬，如今变了性子，倒也讨喜。”


    这句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承认了关系，又暗示了苏尤璃的改变。


    苏尤璃听了这话，欢喜得几乎要跳起来。


    她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去，就要亲沈言清的脸颊。


    沈言清微微侧身避开，压低声音道:“有点样子，你师尊还在面前呢。”


    玉清霜看着二人互动，心中的疑虑稍稍放下。


    若是两情相悦，倒也是件好事，但若是……


    她暗中施展读心之术探查沈言清的心思，发现她确实没有抗拒之意，这才彻底放心。


    苏尤璃似是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带着几分请求道。


    “师尊，这护身玉佩只有一枚，不知...”


    玉清霜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对这个最疼爱的徒儿她向来纵容，但此刻也只能摇头。


    “此玉佩乃上古遗物，我仅此一枚。另一人只能靠净身丹抵御阴气。”


    她顿了顿，补充道:“或者你们靠近些，这玉佩的护持范围也可覆盖两人。”


    苏尤璃闻言，指尖轻轻在沈言清掌心挠了挠，压低声音道。


    “听见没？师尊叫我们靠近些~”


    沈言清一把攥住那作乱的手指“嘶，别闹。”


    玉清霜看着二人这番互动，眼中浮现一丝笑意。


    但很快又正色道:“此次秘境开启，各派精英都会前往争夺机缘。你们不仅要提防秘境中的凶险，更要当心其他修士，这人心比妖兽更为恐怖。”


    她看向苏尤璃，“璃儿，你虽已是化神修为，但难保不会遇到更强之人，切记平日隐藏实力，关键时刻再显露不迟。”


    “弟子明白。”苏尤璃郑重点头，随即迫不及待道:“事不宜迟，我们明日便出发！”


    沈言清没有接话，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玉清霜身上，似在思索什么。


    玉清霜察觉到她的视线，温和一笑:“沈丫头可是还有疑问？”


    “啊？没、没有。”沈言清慌忙摆手，随即又忍不住问道。


    “我只是好奇，这秘境机缘如此珍贵，您为何不亲自前往？”


    玉清霜闻言轻笑:“这秘境虽好，但对我已无用。”


    她缓步走近，沈言清这才惊觉这位师尊身量极高，自己只堪堪到她颈间。


    玉清霜伸手轻抚她的发顶，一股温润平和的灵力流淌而下，让沈言清浑身一轻，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璃儿是个痴情的孩儿，沈丫头可要好好待她。”玉清霜的声音如清泉般流淌进心间。


    沈言清微微一怔，下意识应道:“哦...好。”


    这个表情被玉清霜捕捉到，她垂了垂眸，不再多言。


    “师姐，我们走吧！现在就去准备行囊。”苏尤璃兴冲冲地拉住她的手。


    告辞玉清霜后，二人沿着洞天外的石径缓步离去。


    玉清霜面色平淡，意味深长望着她们的背影。


    离开了这洞天后，似是被影响到了，沈言清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玉清霜最后那句话。


    当真是痴情吗？


    沈言清悄悄用余光打量身旁的苏尤璃。


    那人正眉飞色舞地计划着要准备的物品，明媚的笑容在夕阳下格外耀眼。


    这样纯粹的笑容，让沈言清心头莫名一紧。


    “师姐？你怎么又在发呆？”苏尤璃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脸颊。


    沈言清回过神，迅速回应道:“没什么，只是在想需要准备些什么。”


    “我都想好啦！”苏尤璃兴奋地掰着手指数道，“首先要多备些净身丹，虽然师尊给了几粒，但多多益善嘛。然后要准备几张大传送符，万一遇到危险可以逃命...”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沈言清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痛恨自己这优柔寡断的性子，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逃离，为何此刻又动摇起来？


    不像苏尤璃，说把自己关起来就关起来，说要就要。


    沈言清心情复杂起来。


    若这苏尤璃是真心待我，日后发现我又欺骗了她的感情，那岂不是会道心破碎。


    这个念头让沈言清心头一颤。


    修士道心一旦破碎，轻则修为尽失，重则走火入魔。


    她虽然恼恨苏尤璃的囚禁，但从未想过要毁她道基，至少这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伤害自己，只是做得很极端。


    “师姐！”苏尤璃突然提高音量，把沈言清吓了一跳，“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在听在听，"沈言清敷衍道，"你说要准备大传送符。”


    苏尤璃撅起嘴:“那都是半刻钟前说的了！我刚才在问你，要不要顺便去山下的集市买些新衣裳？听说秘境里终年阴寒。”


    “随你安排吧。”沈言清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苏尤璃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突然停下脚步，双手捧住她的脸。


    “师姐，你是不是不想去秘境？若你实在害怕，我们就不去了。”


    这突如其来的体贴让沈言清措手不及。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担忧眼神，一时语塞。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摇头，“没有，只是有些紧张。”


    苏尤璃闻言松了口气，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别怕，有我在呢！就算遇到危险，我也会保护好师姐的。”


    夕阳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沈言清望着地上纠缠的影子，心中五味杂陈。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无法像最初计划的那样，干脆利落地斩断这段孽缘了。


    苏尤璃牵起她的手:“走吧，我们先去丹房，再去藏经阁查查资料，今晚得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出发！”


    沈言清任由她拉着往前走，心中的天平不断摇摆。


    一边是对自由的渴望，一边又猜不透苏尤璃真正的心，要是自己有读心术就好了。


    沈言清暗暗叹了口气。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发现这女人也在演戏，那可就不能怪自己了。


    先骗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