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交缠并未持续太久，不过两刻钟便已结束。


    沈言清浑身瘫软地侧卧在床榻上，背上留下的红痕已被苏尤璃恢复如初。


    她背对着苏尤璃，时不时用纤细的手臂抹去眼角的泪珠，肩膀微微耸动，显然委屈至极。


    苏尤璃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心头忽地涌上一阵前所未有的愧疚。


    她迟疑片刻，终是轻轻靠上前去，双手温柔地环住沈言清的腰肢，将下巴抵在肩上。


    “对不起。”她低声道，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柔软，“是我过分了。”


    沈言清身子一僵，显然没料到这疯女人竟会主动道歉。


    她吸了吸发红的鼻子，终于不再压抑情绪:“那么用力做什么！臭狐狸！”


    “臭狐狸？”苏尤璃挑了挑眉，对这个称呼竟不恼反笑。


    沈言清猛地转过身来，含着泪光的眸子凶巴巴地瞪着她。


    “对，臭狐狸！疯女人！坏师妹！”


    说着竟直接凑上前，狠狠咬住苏尤璃的唇瓣。


    她咬得极用力，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苏尤璃的唇竟真的被她咬出了血珠。


    按常理说，以苏尤璃的修为，这点力道根本伤不了她分毫，分明是故意撤去了护体灵力。


    沈言清见此情形，松开了牙齿。


    苏尤璃却只是用拇指轻轻抹去唇上的血珠，眼中带着纵容:“可以继续哦。”


    “嘁！”沈言清别过脸去，眼角的泪意已然止住，“我才没那么无聊。”


    “那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苏尤璃凑近，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宠溺。


    沈言清闻言，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眼中满是不信。


    “你哪还需要求我原谅？主子还需要关照仆人的情绪么？”


    她刻意将“主子”二字咬得极重，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


    苏尤璃听了，竟不恼不怒，反倒将纤细的手臂环上沈言清的腰肢，轻轻晃了晃，语气里带着几分罕见的娇软。


    “我说真的，不然天打雷劈。”


    那双往日凌厉的狐狸眼此刻竟泛着几分水光，倒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沈言清一时怔住，面上浮现出困惑之色。


    这苏尤璃今日到底犯了什么毛病？方才还一脸阴郁地将她折腾得够呛，她原以为要在这床榻上耗上一整日，谁知不过两刻钟便草草收场。


    更离奇的是，此刻竟又变得这般温顺可人，简直像是被夺舍了一般。


    她依稀记得在情动之时，苏尤璃似乎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可那时她被折腾得神志昏沉，半个字都没听清。


    如今回想起来，只记得那声音里似乎带着几分哽咽，与平日的强势判若两人。


    “管她说了什么，”沈言清在心中暗道，“这疯女人难得示弱，若不趁此机会讨些好处，岂不是辜负了这番机会？”


    思及此，她眼波流转，忽而计上心来:“那好，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便原谅你。”


    “说来听听。”苏尤璃淡淡地说。


    她眼中闪着兴味的光，倒像是早料到沈言清会这般说。


    沈言清清了清嗓子:“第一，从今往后，不许再让我喊你主子。”


    她又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不得再强迫我做任何事。”


    最后郑重其事地竖起第三根手指，“第三，现在就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


    苏尤璃闻言略低下了头，她沉思片刻，轻声道:“前两个我可以应你。但这第三个...”


    她摇了摇头，声音虽轻却不容置疑，“不行。”


    “我就知道！”沈言清佯装恼怒地别过脸去，实则暗中观察苏尤璃的反应。


    苏尤璃伸手将她鬓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温声道。


    “别急，我又没说永远关着你。”她顿了顿，似是在斟酌用词。


    “等你突破金丹，便可离开这里。”


    沈言清闻言眉头忽然扬起，可随后又皱了起来。


    她如今虽已至筑基圆满，但金丹之境岂是易与？修仙界多少修士，都卡在这道门槛前蹉跎一生。


    若是悟性不够，怕是十年八年都难以寸进。


    似是看穿她的顾虑，苏尤璃柔声安抚:“放宽心，有师妹相助，不会太久。”


    “当真？”沈言清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


    苏尤璃指尖轻抚过她臂上未消的红痕，郑重道:“当真。”


    沈言清心中一喜，却仍强自按捺，只淡淡道:“算你还有良心。”


    她眼珠一转，又得寸进尺道:“既然第三个条件你不应，那就换个补偿。让我想想...”


    她故意摆出一副沉思的模样，全然不顾苏尤璃是否同意。


    苏尤璃见状不由失笑，伸出纤指点了点她的鼻尖:“贪心。”


    不多时，沈言清眼前一亮，似是想起什么重要之事。


    “还有，以后双修不能这么频繁，至少要让我休息五日。”


    苏尤璃闻言顿时垮下脸来，连带着环在她腰间的手臂都收紧了几分:“这有些为难我了。”


    “四日！”沈言清咬牙退让，眼角余光却时刻关注着苏尤璃的反应。


    “三日。”苏尤璃也不肯退让，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天杀的，还讨价还价上了。


    沈言清虽很想坚持，却又怕她反悔，只得妥协:“好，三日就三日，不准反悔！”


    苏尤璃没有正面应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沈言清暗自盘算着，若能借苏尤璃之力突破金丹，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只是怕这苏狐狸是在诓骗自己，她悄悄抬眼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心中仍有疑虑:这疯女人当真会信守承诺？放自己出去？


    苏尤璃察觉到她的目光，忽然凑近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在想什么？”


    “没什么。”沈言清别过脸去，掩饰住眼中的算计。


    她没注意到，苏尤璃凝视她的目光中，除了往日的占有欲，还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两人各怀心思，却又在这床榻之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这平衡能持续多久，恐怕连她们自己都说不清。


    “喂，可以放开我了。”沈言清率先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