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周时琛寻得颓废徐墨怀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这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了。


    徐墨怀刚下班,便熟门熟路地,直奔夜色而去。


    而周时琛到的时候,一推开包厢的门,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


    浓烈的酒精,混杂着高级香薰的味道,形成一种颓靡的气息。


    包厢里光线昏暗,只留了一盏壁灯。


    徐墨怀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手里还端着一杯威士忌。


    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但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墨怀哥,你真的在这里。”


    看到徐墨怀的那一刻,周时琛明显愣了一下。


    几天不见,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竟然颓废成了这副模样。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身上的衬衫,也带着明显的褶皱。


    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周时琛不由分说,大步上前,一把夺下了徐墨怀手里的酒杯。


    玻璃杯,在他的力道下,重重地,磕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琥珀色的酒液,晃了出来,洒了一片。


    “墨怀哥,到底怎么了?”


    徐墨怀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也没有因为他的举动,而有任何的反应。


    他只是抬起眼,用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漠然地,看了周时琛一眼。


    然后,便伸出手,想去拿另一瓶没有开封的酒。


    周时琛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的手。


    “打电话你也不接,你知不知道,伯母很担心你。”


    提及伯母两个字,徐墨怀那双失焦的眼睛,才终于有了波动。


    他没有再反抗。


    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连日来的酒精和不眠不休的工作,已经将他的身体,拖到了极限。


    再撑下去,恐怕真的会垮掉。


    他任由周时琛将自己从沙发上架了起来。


    整个人的重量,都沉沉地,压在了对方的身上。


    周时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搀扶着这个高大的男人,离开了夜色的包厢。


    一路无话。


    黑色的宾利,缓缓驶入了徐家老宅。


    车灯划破了庭院的黑暗,照亮了门口那个焦急等待的身影。


    徐母一看见车子,就立刻迎了上来。


    “时琛,真是麻烦你了。”


    “多亏你找到他了。”


    她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心酸。


    周时琛将徐墨怀从车里扶出来,摇了摇头。


    “应该的,伯母。”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还得您好好开导开导墨怀哥。”


    周时琛帮忙把烂醉如泥的人,送回了二楼的卧室,便匆匆告辞了。


    他知道,接下来的事,不是他一个外人该掺和的。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徐母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儿子,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这是她引以为傲的儿子。


    从小到大,他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狼狈不堪的样子。


    她还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为了一个女人。


    她心里又气又疼,最终,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刚想去卫生间,拿条热毛巾,帮他简单擦洗一下。


    床上的人,却突然发出了几声模糊的呓语。


    那声音很轻,带着醉酒后的沙哑,和一种近乎哀求的脆弱。


    徐母的脚步,瞬间顿住。


    她转过身,快步走回床边,俯下身。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她有些头晕。


    可她顾不上这些。


    她凑得更近了些,仔细地,分辨着儿子口中的呢喃。


    “白芷……”


    “白芷……”


    那两个字,清晰地,从他唇间溢出。


    一遍又一遍。


    徐母的身体,猛然一僵。


    她彻底愣住了。


    原来,是这样。


    原来,她这个傻儿子,不是不爱,是爱到了骨子里,却不自知。


    他用最伤人的方式,亲手推开了自己最爱的人。


    然后,再用这样自虐的方式,来惩罚自己。


    何其愚蠢。


    又何其……可悲。


    眼泪,毫无预兆地,就涌上了徐母的眼眶。


    她伸出手,想要像小时候那样,摸一摸儿子的额头。


    可手伸到一半,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长大了。


    早就不再是那个,受了委屈,会跑来找她哭诉的小男孩了。


    他的伤,他的痛,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无能为力。


    能治好他的药,被他自己,弄丢了。


    徐母守在床边,刚要去拧条热毛巾。


    床上的人,却又开始说胡话。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呢喃。


    而是带着一种被撕裂的痛苦。


    “白芷……你心好狠。”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你不会……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一句句破碎的控诉,从他干裂的唇间溢出。


    徐母听得稀里糊涂的,彻底怔在了原地。


    对不起他的事?


    白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以为儿子只是因为离婚而痛苦,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这些话里,藏着太多的不甘。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心疼地看着儿子紧皱的眉头。


    算了,还是等他醒了再问吧。


    她打来一盆温水,细细地,帮他擦拭着脸颊和手。


    第二天,徐墨怀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头痛欲裂。


    宿醉的后遗症,让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


    他睁开眼,看着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天花板,努力回忆着。


    昨天……是周时琛把他送回了老宅。


    他坐起身,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


    脑海里,那张刺眼的孕检单,再一次,清晰地浮现。


    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下了楼。


    客厅里,徐母正端坐在沙发上,脸色算不上好。


    看见他下来,那双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


    一副恨铁不成钢得表情。


    老人家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她的声音里,带着无奈。


    “白芷在的时候,你不知道珍惜。”


    “现在白芷不要你了,你才知道后悔。”


    “可惜,已经晚了。”


    徐母的话,像是一根根针,扎在徐墨怀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


    他下意识地,想开口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