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他有什么资格,跟她说回家?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那声音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砸在他的心上。
“我说过了,我不想看见你。”
“白芷,你听我解释!”
徐墨怀急了,对着手机,也像是对着那扇紧闭的门,迫不及待地剖白自己。
“我错了。下午在咖啡厅,是我混蛋,是我太冲动了!”
“白芷,你原谅我,好不好?只要你肯原谅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的声音里带着哀求,卑微到了尘埃里。
可电话那头的陈白芷,却连心跳都没有半分紊乱。
哀求?
在她一次次被柳筱陷害,在他为了柳筱彻夜不归的时候,她也曾这样无声地哀求过,可他看过她一眼吗?
“不用道歉。”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只要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就可以了。”
嘟——嘟——嘟——
电话被径直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徐墨怀举着手机,僵在了原地。
那句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将他刚刚升起的所有希望全都砸得粉碎。
不。
他不能接受。
一股无名火瞬间烧光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体面,攥紧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门上!
砰!砰!砰!
“陈白芷,你开门!”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带着偏执。
“你今天不开门,我就一直在这里敲下去!你听见没有!”
一声比一声更响的砸门声,在楼道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发疼。
陈白芷靠在墙边,听着外面男人失控的动静,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
她不信。
她不信他敢把门砸开。
然而,这疯狂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左邻右舍。
吱呀一声,对面的房门被拉开了一条缝。
一个看起来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探出头来,脸上满是刚被吵醒的怨气。
她看着在门口发疯的徐墨怀,眉头皱得死紧,大声抱怨道: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能不能小声点!”
“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你这样砸门,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那道尖锐的女声穿透厚重的木门,像一根针扎进陈白芷的太阳穴。
她靠着墙壁,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疲惫。
她可以忍受徐墨怀的无理取闹,但她不能忍受自己成为整栋楼的笑话。
她是陈白芷,是嘉盛律所最引以为傲的精英,她的人生信条里,从来没有丢人现眼这四个字。
就在她纠结着是否要出去喝止这场闹剧时,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一声清脆的叮。
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发信人:徐墨怀。
【白芷,开门吧。】
【再这样下去,整个楼道的人都知道我在你门外了。】
字里行间,没有半分歉意,反而透着威胁。
他在用她的体面,逼她就范。
陈白芷盯着那两行字,气到极致,反而笑了。
好,真是好样的,徐墨怀。
永远都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再没有丝毫犹豫,大步走到门前。
手指握上冰冷的门把手,没有半分迟疑,猛然向下一压,用力向内一拉!
咔哒——
门外,正准备再次砸门的徐墨怀完全没料到门会突然打开,巨大的惯性让他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朝前扑去。
他狼狈地踉跄了一步,才勉强站稳。
还没等他抬起头,身后的门就带着一股决绝的风,砰地一声被狠狠甩上!
清脆的落锁声,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探究。
玄关的灯光昏黄,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陈白芷就站在他对面,隔着一步的距离,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寒气。
她的眼神,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冷冽。
“徐墨怀,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话音刚落,陈白芷只觉得眼前忽然一黑,胃里也跟着翻涌起来,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猛然袭来。
她下意识地晃了晃,想伸手扶住墙壁。
可还没等她碰到墙,一只大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下一秒,一股不容抗拒的大力将她整个人拽了过去!
陈白芷猝不及防,额头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堵坚硬的肉墙。
男人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混杂着淡淡的酒气,瞬间将她包裹。
是徐墨怀的胸膛。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一僵。
昨天,不,应该说是前天晚上,他就是用这个怀抱,将哭得梨花带雨的柳筱紧紧护在怀里的吧?
那个画面通过新闻照片,刺得她眼睛生疼。
现在,这个沾染了别的女人气息的怀抱,又来抱她了?
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觉愈发强烈。
恶心。
纯粹的,生理性的恶心。
“放开!”
她立刻就开始挣扎,双手抵在他胸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把他推开。
可男人的双臂却像铁箍一样,随着她的挣扎,反而收得更紧。
一道沙哑得不像话,甚至带着恳求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白芷,别动。”
“……让我好好抱抱你。”
这句话,像一道魔咒,让陈白芷所有挣扎的动作,瞬间停滞了。
她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抱一抱她?
结婚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她听过他无数次不耐烦的我很忙,听过他深夜醉酒后,偶尔错喊出的那声筱筱,却独独没有听过这句话。
她曾多少个夜晚,独守着空荡荡的别墅,奢望过他能回家,能给她一个这样简单的拥抱。
可她没有等到。
现在,在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带着孩子彻底离开他的人生时,这个迟到了三年的拥抱,才姗姗来迟。
多可笑啊。
不过,现在再温暖的怀抱,她也不会再留恋了。
男人的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温热的呼吸喷洒下来,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懊悔。
“白芷,跟我回家吧。”
家?
听到这个字,陈白芷只觉得是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她在他怀里,无声地牵了牵嘴角,弧度冰冷。
家?他们有过家吗?
那个所谓的家,不过是她一个人用无数个等待堆砌起来的,独守空房的牢笼罢了。
那个地方,对他徐墨怀来说,从来都只是一个偶尔回来换件衣服的酒店。
现在,他有什么资格,跟她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