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车内争执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第二,无论我作为谁的辩护律师,我都只站在法律和正义的一边,而不是你或者约翰的任何一边。”


    她顿了顿,看着柳筱那张煞白的小脸,语气里多了一些律师面对当事人时特有的职业性冷漠。


    “所以,收起你那套说辞。只要你能拿出他家暴、嗜赌的证据来,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谁也保护不了一个罪犯。”


    她说完,不再看柳筱的反应,转身就准备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你们聊吧,我就先回去了。”


    只是,她刚要抬脚,身后就传来扑通一声闷响。


    陈白芷脚步一顿,下意识回头。


    只见柳筱双膝跪地,整个人狼狈地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甚至还伸手死死抓住了她的西装裤一角。


    这一下,是结结实实地跪了下去。


    陈白芷甚至能听到膝盖骨和地面碰撞发出的那声沉响。


    她演得可真用力。


    “白芷姐姐,我明白你说的那些大道理!”柳筱仰着头,泪水模糊了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格外凄楚,“但是约翰的家族在国外势力那么大,我根本拿不到证据!我求求你了,算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好不好?”


    这出戏,终于演到了高潮。


    就在陈白芷准备掰开她的手时,一直沉默的徐墨怀突然动了。


    他高大的身影从沙发上站起,径直走到了办公桌旁。


    陈白芷和柳筱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了过去。


    只见男人面无表情地按下了内线电话的按钮,声音低沉而冷冽。


    “尹杰,进来一下。”


    话音刚落,他便挂断通讯,转身走到柳筱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他没有立刻去扶,而是等了那么一两秒,才弯下腰,抓住了柳筱的手臂。


    “你先起来。”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命令。


    趁着这个空档,陈白芷立刻抽回了自己的腿。


    她甚至没有再看那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一眼,越过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在秘书尹杰推门进来的前一秒,她握住了门把手。


    “你们聊吧,我就先回去了。”


    她扔下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话,拉开门,就打算离开。


    她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尹杰从外面推开了。


    尹杰一脚踏进来,职业素养让他瞬间就看清了办公室里的诡异局面。


    但他面上分毫不显,目不斜视地看向徐墨怀,毕恭毕敬地问:“徐总,有什么吩咐?”


    徐墨怀的视线却越过他和柳筱,牢牢锁在门口那个纤细又挺直的背影上。


    “白芷,你先等一下。”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急切。


    陈白芷连头都没回。


    等?等什么?等他安抚好他的白月光,再来跟她上演夫妻情深?她没这个闲情逸致。


    她握着门把手的手指紧了紧,直接拉开门就要走。


    然而,她快,徐墨怀更快。


    他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就转头对还挂在他手臂上的柳筱下了逐客令,语气没有半分温情,只剩下公事公办的冷硬。


    “先让尹杰送你回去。”


    柳筱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脸上未干的泪痕显得格外狼狈。


    她花了那么大的力气,甚至不惜下跪,就是为了让陈白芷难堪,让徐墨怀心疼。可结果呢?陈白芷毫发无伤地走了,徐墨怀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要把她像个麻烦一样打发掉。


    这和她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


    “墨怀……”她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可是,她的挽留只换来男人冷漠的背影。


    他甚至没再多看她一眼,就迈开长腿,径直追了出去。


    陈白芷没兴趣看那出后续,脚步不停地走向电梯间,狠狠按下了下行键。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她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金属门缓缓合拢,就在那缝隙即将闭合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进来,强行阻断了电梯的运行。


    电梯门又一次缓缓打开。


    徐墨怀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外,紧紧盯着陈白芷,黑眸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白芷,”他迈步走进狭小的空间,在她身边站定,“我送你回去。”


    陈白芷侧过身,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分给他。


    电梯里的镜面清晰地映出她毫无表情的侧脸,像覆了一层寒霜。


    “你不是手伤了,不能开车吗?”


    她语气里的讥讽,像针一样细密。


    男人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一下,但没成功。他抬起自己那只刚刚被包扎好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现在已经好了。”


    他的掌心温热,力道却带着强势。


    陈白芷挣了一下,没挣开。


    “不用送我。”她冷冷地说道。


    男人却像是没听见,攥着她的手,半拖半拽地把她拉出了电梯,径直走向地下停车场。


    一路无言,直到黑色的宾利平稳地汇入主干道的车流。


    车厢内静得只剩下引擎的嗡鸣和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终于,徐墨怀打破了沉默。


    “白芷,你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柳筱?”


    他说完,视线状似不经意地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副驾上女人的反应。


    这个问题,简直可笑到了极点。


    陈白芷甚至连眼皮都没抬,目光平视着前方川流不息的车辆,声音淡得像一杯凉透了的白开水。


    “徐墨怀,我刚才在办公室,已经把我的原则说得很清楚了。”


    她顿了顿,终于偏过头,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没有愤怒,只有疲惫。


    “你如果真的那么心疼她,现在就可以把我放在路边,掉头回去找她。”


    她懒得去争辩,懒得去质问,懒得去剖析他话里对另一个女人的维护。


    这三年的婚姻,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热情。


    徐墨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猛然收紧,手背上青筋毕露。


    女人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准地捅在他最烦躁的地方。


    他皱紧了眉头,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上一次,他也是这样在路上把她丢下的场景。


    那晚,她一个人站在路灯下的背影,孤单又倔强。


    心口莫名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