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晕倒了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毫无预兆地覆了上来,一把将她的手机从掌心抽走。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强势。


    “给谁打电话?”


    身后,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沙哑。


    陈白芷猛然回头,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她顾不上害怕,瞪着他,声音里全是压不住的焦急。


    “徐墨怀,手机还给我!”


    “我给尹杰打电话,让他送你去医院!”


    他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没事。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顾廷之绝对脱不了干系。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情闹到那个地步。


    然而,徐墨怀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像是完全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他随手将她的手机揣进自己西裤的口袋里,然后从另一边口袋摸出车钥匙,啪的一声,不轻不重地放在了她的手心。


    金属的冰凉触感,让陈白芷打了个激灵。


    “不用。”


    他言简意赅。


    “你送我回公司。”


    陈白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你都出血了!”


    她下意识地反驳,虽然她恨不得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可这件事毕竟跟她有关,她没办法真的坐视不管。


    这句带着点关心意味的话,似乎取悦了徐墨怀。


    他抬起手,用指腹漫不经心地碰了碰自己破裂的嘴角,然后拿到眼前看了看。


    果然,上面还沾着鲜红的血迹。


    他却像是没看见一样,眼神里连一点波澜都没有。


    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指,然后,看也不看她,径直迈开长腿朝餐厅外走去。


    那背影,挺拔又孤傲,好像刚才挨了一拳的人根本不是他。


    陈白芷看着手心里的车钥匙,又看看他决绝的背影,气得咬了咬牙。


    最后,也只能认命地抓紧钥匙,快步跟了上去。


    车里的气氛沉默得能杀人,陈白芷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全是冷汗,直到她将车停在徐氏集团的地下车库,这种窒息感才稍微缓解。


    等她跟着徐墨怀回到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昨天那片被他亲手砸出来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光洁的地板上甚至能映出人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唯独那个白色的医药箱,还和昨天一样,孤零零地摆在茶几上。


    那么显眼,那么刻意。


    徐墨怀已经脱了西装外套,随手扔在单人沙发上,自己则悠闲地陷进了主位的沙发里,双腿交叠,一副大爷似的悠闲样子。


    陈白芷本来还悬着的心,在看到他这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时,瞬间落回了肚子里,然后化作了一股无名火。


    她真是疯了,才会担心这个男人。


    他根本就是个没事人!


    她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你的伤看起来没什么大碍,我先走了。”


    她语气冰冷,说完转身就想走。


    “等等。”


    身后传来他不紧不慢的声音。


    陈白芷的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只听见徐墨怀轻笑了一声,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


    “手机不要了?”


    陈白芷这才想起来,自己唯一的通讯工具,还被这个男人蛮横地扣留着。


    陈白芷僵硬地转过身,对上徐墨怀那双深沉的眼,没有废话,直接朝他伸出手。


    那姿态,理所当然,冰冷得像是在向陌生人讨要失物。


    然而,徐墨怀根本没看她的手。


    他只是靠在沙发里,下颌微微抬起,视线越过她,落在了茶几上那个刺眼的白色医药箱上。


    他什么都没说,可那眼神分明在质问。


    我因为你挨了一拳,嘴角还挂着彩,你就这么走了?


    这个念头,像电流一样窜过陈白芷的脑海。


    一股火气,噌地一下就顶了上来。


    他凭什么?


    凭什么摆出这样一副理所当然的受害者姿态?挨打不还手是他自己的选择,现在倒成了可以拿捏她的筹码了?


    陈白芷背对着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攥成了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在和自己的理智做搏斗。


    甩手走人?


    然后呢?手机拿不回来,柳筱的案子怎么办?约翰还在他手里,开庭在即,任何一点差池都可能让她前功尽弃。


    为了那该死的开庭……忍。


    先忍下这口气。


    最终,那股翻腾的怒火还是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陈白芷松开拳头,面无表情地走到茶几边,弯腰打开了医药箱。


    拿出医用棉签和酒精,动作利落得像是在处理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证物。


    她走到他面前,半蹲下身,用镊子夹着沾了酒精的棉球,凑近他破裂的嘴角。


    “忍着点。”


    她冷冰冰地提醒了一句,语气里不带任何情绪。


    酒精接触伤口的瞬间,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前的男人身体微微绷紧了一下。


    可他一声没吭。


    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视线,滚烫地粘在她的脸上,她的眉眼,她的鼻尖……让她浑身不自在。


    消毒,上药。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陈白芷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好了。”


    她扔掉棉签,站起身,感觉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


    可她刚要转身,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是徐墨怀的左手,手背上还缠着她昨天刚包扎好的纱布,像个白色的粽子。


    陈白芷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这伤不是昨天才处理过吗?纱布干净整洁,根本没有再次处理的必要。


    “顺便。”


    男人靠在沙发上,只闲闲地吐出两个字。


    那语气,仿佛在说顺便倒杯水一样轻松自然。


    陈白芷被他这厚颜无耻的态度气得一阵无语,差点把手里的镊子直接扔他脸上。


    她强忍着骂人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徐总的手还真是金贵。”


    她夺过他的手,几乎是带着泄愤的力道,三两下拆开旧的纱布,又用新的飞快地重新缠了一遍。


    打结的时候,她故意用了点力气。


    刚打完最后一个结,还没来得及抽身,手腕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攥住。


    徐墨怀手腕一翻,用力向下一扯。


    “啊——”


    陈白芷毫无防备,整个人重心不稳,惊呼一声就朝着他怀里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