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用离婚诉讼做筹码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猩红的眼底翻涌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白芷,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
“约翰失踪,你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我?”
“你就那么笃定,这件事一定和我有关?”
他每问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声音里透着受伤。
说话间,他垂在身侧的左手不自觉地攥紧成拳,刚刚才在墙上撞裂的伤口再次迸开,殷红的血珠迅速渗出。
可这点皮肉之痛,哪里比得上心口被捅了一刀来得疼。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质问,陈白芷却丝毫没有退缩。她就那么站着,仰着头,直视着他。
“除了你,还能有谁?”
事已至此,她也懒得再拐弯抹角,索性把话全都挑明了。
“你不就是不希望我接柳筱的案子,不希望我当约翰的律师吗?”
“因为一旦我赢了官司,就会对你的白月光不利!”
“所以,你就在开庭前把他藏起来,让我找不到人,开不了庭,对不对?!”
积压在心底的委屈、愤怒、失望,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然而,她后面这番义愤填膺的话,却让徐墨怀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又是柳筱?
他到底要跟这个女人解释多少遍?他跟柳筱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解释?他都懒得再解释了。
可就在这时,昨天顾廷之在医院走廊里对他说的那些话,又毫无征兆地窜进了他的脑海。
“你不在乎白芷,有的是人在乎。”
“徐墨怀,你最好尽快跟白芷离婚,让我来照顾她!”
他还没同意离婚呢,就有人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来接手了。
顾廷之……
徐墨怀心底的怒火瞬间找到了新的宣泄口,那股无名火烧得他理智全无。
我偏不放手!
想到这里,徐墨怀眼底的猩红怒火竟诡异地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玩味。他突然勾了勾唇,那抹笑意不达眼底,透着一股子凉薄。
然后,他就在陈白芷错愕的注视下,转身大摇大摆地走向门口的会客沙发,一屁股坐了下去。
陈白芷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到底要唱哪一出?
只见徐墨怀身子往后一靠,双臂舒展开,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翘起了二郎腿。
那姿态,悠闲得仿佛刚才那个暴怒欲裂的人根本不是他。
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比他声嘶力竭的质问更让她恼火。
“徐墨怀,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白芷死死压着心里的火,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放缓了语气,甚至带上了恳求。
“你我夫妻一场,我希望你放了他。”
“你之前说过,只要我拿出证据,你不会偏袒柳筱。”
徐墨怀闻言,慢悠悠地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支烟,夹在指间,却不点燃,只是把玩着。他掀起眼皮,心不在焉地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是有这么回事。”
这轻飘飘的一句,让陈白芷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
她似乎看到了希望。
只是,男人接下来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她从头凉到脚。
“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徐墨怀终于舍得将视线完全落在她身上,嘴角噙着那抹让她厌恶的笑意,缓缓吐出一口烟圈,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
“你撤销离婚诉讼,我就放了约翰。”
轰的一声,陈白芷感觉脑子里的某根弦彻底断了。
她攥紧了手里的提包,那一瞬间,她真恨不得把这个价值不菲的包狠狠砸在那张云淡风轻的俊脸上。
用约翰来威胁她?
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逼她放弃离婚?
可笑,太可笑了。
然而,看着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疯子,他做得出来。
眼前最重要的,是约翰的人身安全,是即将到来的开庭。
至于离婚……
想要起诉,什么时候都可以。
权衡利弊只在转瞬之间。
陈白芷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死寂。
“好。”
一个字,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犹豫。
她当着徐墨怀的面,从包里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她言简意赅地吩咐:“之前提交的离婚诉讼,立刻申请撤销。对,现在就办,把撤销回执发给我。”
整个过程,她的目光始终冷冷地锁定在徐墨怀身上,像是在无声地控诉他的无耻。
挂断电话,她将手机收回包里,下颌微微抬起,带着一股决绝的寒意。
“现在可以了吧?”
“什么时候放了约翰?”
徐墨怀看着她这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心里那股邪火又烧了起来。
撤销得这么痛快,就这么想赶紧了结这件事,然后去跟顾廷之双宿双飞?
“不急。”
他慢条斯理地吐出两个字,将手里的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越发让人捉摸不透。
徐墨怀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朝身边的空位拍了拍,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示意道:
“过来,坐。”
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徐墨怀的脸。
陈白芷看着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那理所当然的命令口吻,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每一根神经都在抗拒。
凭什么?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见她不动,徐墨怀也不催促,只是将那支烟送到唇边,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圈在他面前散开,他的眼神穿过那片朦胧,牢牢锁着她。
那眼神里带着她熟悉的偏执,仿佛在说:陈白芷,别挑战我的耐心。
僵持了不知道多久,也许只有十几秒,但在陈白芷感觉却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终究还是妥协了。
为了约翰,为了案子,她忍。
陈白芷迈开腿,脚步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她走到沙发边,却刻意选了离他最远的位置,几乎是贴着扶手坐了下来,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人的空隙,仿佛楚河汉界,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