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救命之恩的由来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她看着守在床边,一个眼圈红得像兔子,一个满脸倦容却强撑精神的两个人,沙哑着嗓子,缓缓开了口。
“你们两个……是怎么找到我的?”
问出口的瞬间,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脑子里下意识闪过的,竟然是徐墨怀的脸。
她以为……她竟然还以为,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那个男人会像天神一样降临,会不顾一切地来救她。
可笑。
真是太可笑了。
她把最后那点摇摇欲坠的希望,寄托在了那个亲手将她推入深渊的男人身上。
结果呢?
救她于水火的,是她的闺蜜,和顾廷之。
许晗听见她的话,下意识地看了看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又飞快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顾廷之。
她这才敢开口。
“还不是顾学长?”许晗的声音里混着后怕的庆幸,“他不放心你跟那个约翰单独见面,就留了个心眼,一直悄悄关注着你的位置。不然呢?不然你以为是谁能第一时间赶到那个鬼地方把你捞出来!”
她说着,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戳了一下陈白芷盖着被子的胳膊,力道却轻得像羽毛。
“你说说你,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一个人出门在外,让你随时给我发消息,你就是不听!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许晗的嘴像个小炮仗,噼里啪啦地说着,却绝口不提那个最关键的人。
来医院的路上,她已经从顾廷之那里拼凑出了事情的全貌。
是徐墨怀,是她那个名义上的丈夫,为了柳筱那个绿茶,把她一个人扔在了路边。
这件事,像一根毒刺,扎在许晗心口。
她怕这根刺会戳伤白芷,更怕会影响到她肚子里那个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小家伙。
所以她不敢说。
那个男人的名字,此刻在她嘴里,比任何诅咒都更肮脏。
而病床上的陈白芷,此时已经缓过来了不少。
药物的效力在退去,身体的痛楚逐渐清晰,但脑子却前所未有地清醒。
她费力地转过头,看向一直沉默的顾廷之,干裂的嘴唇努力向上牵动了一下。
“廷之哥,这次……真的麻烦你了。”
顾廷之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翻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温醇得像冬日暖阳。
“白芷,你没事,比什么都重要。”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又迅速移开,语气愈发柔和。
“先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
这四个字,听起来是体谅,却打开了陈白芷脑子里那个禁忌的匣子。
怎么可能不去想?
她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是徐墨怀那张冷漠的侧脸,就是他为了接柳筱的电话,毫不犹豫将车停在路边的决绝。
如果不是他,她怎么会落单?
如果不是他,那个叫张亚洲的男人又怎么会有可乘之机?
绑架,下药,侮辱……还有她腹中这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小生命。
差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点。
陈白芷痛苦地闭紧了双眼,将那滴即将滑落的泪,狠狠地逼了回去。
再睁开时,那双漂亮的杏眸里,所有的脆弱都已褪去,只剩下坚决。
她重新看向许晗,沙哑的嗓音里带上了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道。
“晗晗,你明天把我的笔记本电脑带过来,我有些资料要处理。”
“哎呀,我的姑奶奶!”
许晗一听这话,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你现在是什么身体状况你自己不清楚吗?还工作?还处理资料?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眼看许晗就要开启说教模式,一直安静的顾廷之却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扯到了一旁。
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就按白芷说的去办吧。”
“什么?”许晗不明所以地瞪大了眼,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顾廷之的目光越过她,落在病床上那个神情坚毅的女人身上,眼神里带着疼惜。
他轻声解释:“让她做点自己想做的事,分散一下注意力,总比躺在这里胡思乱想强。”
强迫她休息,只会让她在痛苦的泥潭里陷得更深。
许晗愣住了。
她顺着顾廷之的视线望回去,看到陈白芷虽然躺着,但那眼神,那周身的气场,已经不再是刚才那个脆弱无助的受害者。
那是她熟悉的,在法庭上所向披靡的精英律师陈白芷。
她只是受了伤,但她没有被打垮。
许晗瞬间就明白了。
她的芷芷,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开始反击了。
她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对着顾廷之,郑重地地点了点头。
“好,我明天就去拿。”
第二天一早,阳光正好,柳筱却觉得心头压着一块阴云。
公寓里,她捏着一份刚由助理送来的快递文件,指尖有些发凉。
撕开封口,一张带着法院印章的传票赫然躺在里面,白纸黑字,冰冷刺眼。
约翰·史密斯诉柳筱离婚案,开庭时间:一周后。
她嗤笑一声,随手就想扔到一边。这个约翰,还真是不死心。
可当她的视线扫过最下方律师函的起草人时,瞳孔骤然一缩。
——陈白芷。
怎么会是她?那个女人不是刚被张亚洲……
她不是应该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吗?这么快就能替人起草律师函,还把传票送到了她手上?
柳筱立刻抓起手机,拨通了王浩的电话,声音急切:“去给我查!陈白芷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她昨天一整天都坐立难安,生怕张亚洲那个蠢货失手被抓,把自己给供出来。
直到今天早上,王浩才回信,说张亚洲已经拿着钱顺利出境,她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可陈白芷……
那个女人竟然安然无恙地逃脱了?
柳筱捏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王浩的汇报,脸色一寸寸地沉了下去。
她逃了。
她不仅逃了,甚至还能在医院里处理工作。
而徐墨怀呢?
自从那天晚上他匆匆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