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恶徒现身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脏这个字,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徐墨怀脸上。
他想反驳,想发怒,想质问她到底在胡说什么。
可一对上她那双死寂的眼,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看见了那双眼睛里的决绝,那是一种彻底的漠然。
再争辩下去,只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柳筱还在医院。
咔哒一声。
是车门解锁的声音。
徐墨怀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车靠向路边,用行动给了她答案。
陈白芷没有丝毫留恋,利落地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晚风灌了进来,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散了车里最后一点属于她的气息。
砰!
车门被她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她才刚站稳,那辆宾利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发出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飞速调头,朝着与家的方向完全相反的道路疾驰而去。
不过几秒钟,那耀眼的车尾灯就变成了一个模糊的红点,消失在夜色尽头。
真快啊。
陈白芷站在路边,任由冷风吹着她有些僵硬的脸。
这就是她的丈夫。
就在十几分钟前,还信誓旦旦地对母亲保证,一定会把她安全送回家。
就在几分钟前,还因为她要下车而霸道地加速行驶。
现在,只因为柳筱的一个电话,他就把她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这空无一人的街边。
她忽然觉得很累,是一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疲惫。
她甚至连嘲笑自己眼光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色渐深,陈白芷打了一辆车,拖着一身疲惫回到满芳庭。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她付了钱,机械地朝里走。
从大门到她住的那栋楼,有一小段路要走,两旁是高大的梧桐树。
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快点回去,泡个热水澡,然后睡死过去。
就在她即将走到单元楼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职业的警觉让她心头一凛,正要回头——
一只手从后面猛地伸出,捂住了她的口鼻。
不是单纯的手,上面还覆着一块布料,一股带着点诡异甜香的味道,瞬间侵入她的呼吸道。
是乙醚。
陈白芷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下意识地开始剧烈挣扎。
她屈起膝盖,想用高跟鞋去踩身后人的脚,可那股味道霸道得不讲道理,只一瞬间就夺走了她所有力气。
她的四肢迅速发软,反抗的动作变得像慢镜头一样无力。
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路灯的光晕开成一片片光斑。
在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秒,她脑海里闪过的,是柳筱掐准了时间点给徐墨怀打电话的那个瞬间。
然后,世界归于一片沉寂。
最先恢复的是感官。
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在颅内嗡嗡作响。
喉咙里又干又涩,像是被人用砂纸狠狠打磨过。
陈白芷想睁开眼,但眼皮重得像灌了铅。
她能感觉到自己被扔在一个冰冷粗糙的地面上,手腕和脚踝处传来绳索用力的捆绑感,勒得皮肤火辣辣地疼。
她费力地动了动手指,毫无用处,那绳结是死扣,捆得极其专业。
是谁?
脑海里第一个跳出来的名字,是约翰。那个金发碧眼,笑容里藏着癫狂的男人。
可这个念头只闪了一瞬,就被她自己掐灭了。
不可能。
约翰要的是赢下和柳筱的官司,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为此,他需要她这个顶尖律师。
在这个节骨眼上绑架自己的代理人,除非他疯了,否则就是自断手脚。约翰是狠,但不是蠢。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这件事,和柳筱脱不了干系。
正当她思绪飞转时,一个略显尖刻的男人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带着几分不耐烦。
“怎么还不醒?这药效也太长了点。”
紧接着,另一个更粗嘎的声音接了腔,语气里满是蛮横。
“要我说,磨叽什么,直接一盆冷水泼过去,保管她立马就醒了!”
第一个声音……
陈白芷的心猛然一沉。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她一定在哪里听过。
那股子藏在斯文下的阴鸷,让她有种生理性的不适。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撑开了一道眼缝。
黑暗中待久了的眼睛,完全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
光线毫不留情地刺进她的视网膜,疼得她眼泪直流。
她闭上眼缓了几秒,才再次缓缓睁开。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慢慢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这是一间废弃的仓库,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头顶上,一盏白炽灯泡散发着惨白的光,将两个男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又长又扭曲。
其中一个,正是那个声音粗嘎的壮汉,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
而另一个……
当陈白芷看清那张脸时,所有的猜测瞬间尘埃落定。
那是一张她曾经在无数娱乐报道上见过的脸,此刻正因为怨毒而显得有些扭曲。
夏安的前夫,那个因为出轨和家暴被她亲手送进净身出户的导演——张亚洲。
原来是他!
难怪了。
难怪柳筱出院后会和张亚洲搅和在一起。
一个需要报复前妻和帮她打官司的律师,一个需要东山再起的渠道。
两个人一拍即合,目标都是她陈白芷。
这条蛰伏在阴沟里的毒蛇,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来咬人了。
之前他没动手,不过是忌惮徐墨怀。现在看来,是柳筱给了他胆子,又或者,是徐墨怀一次又一次的纵容,让所有人都觉得,她陈白芷,已经失去了庇护。
“是你!?”
陈白芷开口,声音因为脱水而沙哑得厉害。
张亚洲看到她醒了,脸上露出一抹扭曲的笑。
他蹲下身,用一种审视失败者的目光打量着她,慢悠悠地说:“陈大律师,我们又见面了。你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从脚底慢慢往上涌。
但陈白芷知道,这个时候,她绝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
对付张亚洲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你越怕,他越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