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医院探望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她最后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张亚洲导演身上了。


    她飞快地翻出张亚洲的联系方式,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过去。


    【张导,明天的事情,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发完信息,柳筱仿佛抽干了最后的力气。但她知道,这还不够。


    她拔出那张小小的电话卡,没有丝毫犹豫,她起身,将那张藏着她和张亚洲所有阴谋的电话卡扔进了抽水马桶里。


    哗啦——


    一声巨响,白色的漩涡将那枚小小的芯片吞噬。


    做完这一切,她才像是找到了支撑,沿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回病床上,蜷缩成一团,等待着她的救世主降临。


    而徐墨怀的世界,是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的。


    是市中心分局打来的电话。


    警察公式化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砸在徐墨怀紧绷的神经上。


    柳筱。报警。骚扰。情绪崩溃。


    他挂断电话,立刻抓起西装外套冲了出去,一路将油门踩到底,风驰电掣地赶往医院。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让他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


    迎接他的医生一脸同情,“徐先生,柳小姐的情绪非常激动,哭得太厉害,现在已经晕过去了。”


    哭晕了过去。


    这几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徐墨怀的心里,勾起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烦躁和……愧疚。


    毕竟,是他把人从国外接回来的。


    他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看着病床上那个毫无生气的女人,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秘书尹杰的电话,声音冷得像冰。


    “安排两个最顶级的保镖过来,二十四小时守在柳筱病房门口,不准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另外,去给我查一个叫约翰的外国人,动用一切关系,把他的底细和现在的下落给我挖出来!”


    挂断电话,他推门走进病房,却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转身离开。


    因为,病床上昏睡的女人,开始在梦中一遍遍地呢喃着他的名字。


    “墨怀……”


    “墨怀,别走……”


    那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呼唤,将他牢牢地困在了这个压抑的空间里,哪里也去不了。


    第二天清晨,病床上的柳筱终于安静了下来,不再说梦话,呼吸也变得平稳。


    徐墨怀守了一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满身疲惫。


    他看着那张沉睡的脸,眼神复杂,最终还是趁着她没有醒来,起身离开了医院,径直驱车回了公司。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来处理这一团乱麻。


    然而,当他推开自己办公室那扇沉重的木门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刺眼的牛皮纸袋。


    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他办公桌正中央,像一个无声的嘲讽,又像是一份冷冰冰的判决书。


    又是这个东西。


    她还真的又寄过来了。


    徐墨怀感觉自己紧绷了一夜的神经嗡的一声,像是要断了。


    太阳穴突突狂跳,一股火气混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直冲头顶。


    他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两步上前抓起桌上的手机,翻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他要问问她,陈白芷,她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快得让他准备好的一腔怒火都卡在了喉咙里。


    紧接着,听筒里传来女人公事公办的声音。


    “徐总,离婚协议书收到了吧?”


    那一声徐总,像一盆冰水,从他头顶浇下,让他浑身都僵住了。


    结婚三年,除了在最正式的商业场合,她从没这么叫过他。


    冷漠,疏离,像是在跟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说话。


    这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更让他难受。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声音继续响起,平静得没有波澜,却字字诛心。


    “既然收到了,就麻烦徐总赶快签字吧。”


    电话那头,女人毫无波澜的声音还在继续。


    “麻烦徐总签好字通知我一声,我好让助理过去拿。”


    她甚至连过来取一趟都不愿意了。


    三年婚姻,就这样被她轻描淡写地打包,准备让一个助理来签收。


    “陈白芷,”徐墨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额角的青筋一根根爆起,“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吗?我说过——”


    他我说过,他不准!


    只是,那句带着滔天怒火的不准,还没来得及吼出喉咙,就被一阵忙音打断了。


    嘟——嘟——嘟——


    那机械的声音,一下一下,精准地砸在徐墨怀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上,直到把它砸得断裂。


    他挂了她电话?


    她竟然敢挂他的电话!


    徐墨怀捏着手机,仿佛要将那冰冷的金属外壳生生捏碎。胸口里那团烧了一整夜的火,混杂着被挂断电话的屈辱,堵得他心口发闷,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烦躁地在巨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他要去找她,现在,立刻,马上!


    他要当面问个清楚,她到底把他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连一句话都懒得多说的陌生人吗?!


    就在他抓起西装外套,满身戾气地冲到办公室门口时,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再次响起。


    他看也没看,本能地想挂断,可屏幕上跳动的两个字,却让他猛然顿住了脚步。


    柳筱。


    徐墨怀的心,咯噔沉了一下。


    他走的时候,她明明还在熟睡。他不想吵醒她,便没有打招呼。


    可一想到昨晚她哭着崩溃的样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


    果然,电话一接通,听筒里立刻传来了柳筱带着哭腔的声音。


    “墨怀……你在哪儿?”


    “我刚才醒了,没看到你……我好害怕……”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压抑的抽泣,每一个字都透着浓浓的恐慌。


    “我怕……我怕那个约翰还会过来……”


    徐墨怀闭了闭眼,用力地捏了下鼻梁,将那股直冲脑门的火气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放缓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足够沉稳可靠。


    “别怕,我安排了保镖在病房门口守着,二十四小时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