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绿茶拙劣的演技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会议室在哪儿?”
许晗看着陈白芷,见她一脸决绝,只能把所有怒火都咽了回去,狠狠地剜了尹杰一眼。
尹杰指了指旁边一扇磨砂玻璃门:“这边请。”
安顿好许晗,尹杰才转过身,对陈白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语气依旧毫无波澜。
“陈律师,徐总正在办公室等您。”
那条通往总裁办公室的走廊,好像格外漫长。
她对自己说,就快结束了。
拿到离婚协议,签了字,从此以后,这条路,这个人,都跟她再没关系。
她走到那扇厚重的紫檀木门前,门上没有挂任何名牌,但整个徐氏集团,谁都知道这扇门背后的人是谁。
她抬手,用指节叩响了门板。
叩叩。
声音在空旷安静的走廊里回荡,带着空洞。
门内,没有任何回应。
他明明就在里面。
尹杰亲口说的。
所以,这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陈白芷的耐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耗尽。她不想再在这里浪费任何一秒钟,陪他玩这种无聊的权力游戏。
她再次抬手,加重了力道。
叩叩叩!
这一次,依旧是死寂。
行。
陈白芷眼底最后的温度也褪了下去。她不再犹豫,直接握住冰冷的金属门把,用力一旋,推门而入。
她要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砰——
她预想中空旷的办公室没有出现,刚迈出一步,整个人就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堵温热而坚硬的墙。
鼻尖传来一阵剧烈的酸涩,让她差点当场掉下泪来。
这堵墙太熟悉了。
不用抬头,那股清冽气息,就霸道地钻进了她的鼻腔,瞬间唤醒了她三年来所有的记忆。
是她曾经每晚枕着入睡的味道。
“徐墨——”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开口叫他的名字。
可那个怀字,还没来得及冲破喉咙,下巴就被人猛地捏住。
下一秒,一个带着侵略意味的吻,就这么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没有丝毫温柔,只有不容拒绝的掠夺。
他的唇很凉,带着外面冬夜的寒气,却又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攻城略地,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陈白芷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空白了。
她几乎要被这个吻带来的窒息感淹没。
照片……顾廷之……他的质问……柳筱的眼泪……
所有混乱的碎片在脑海里炸开,最终都汇成了一股尖锐的刺痛,从心脏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凭什么?
他凭什么在相信了那些捕风捉影的谎言之后,还能这样对自己?
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一股屈辱的烈火,瞬间燎遍了她的全身。
她闭上眼,在那片黑暗中,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那片柔软的唇瓣,狠狠地咬了下去。
一股浓重的铁锈味,瞬间在两人的口腔中弥漫开来。
嘶!
头顶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呼,那股禁锢着她的力道终于松开了。
徐墨怀退后一步,放开了她。
陈白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眼眶通红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他果然在这里。
就站在门后,等着她自投罗网。
徐墨怀抬起手,用拇指随意地擦过被她咬破的唇角。
一抹鲜红的血迹,在他微凉的指腹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看着那点血迹,非但没有生气,唇角反而勾起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她那张写满怒气的脸上。
他轻笑一声,嗓音低沉而沙哑。
“怎么样?”
陈白芷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跟顾廷之,”他一字一顿地问,那双深邃的黑眸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流,“谁的吻技更好?”
轰——
陈白芷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全都冲上了头顶。
他竟然真的问出了口。
这句话,比任何尖酸刻薄的指责都更伤人,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她最痛的地方。
“徐墨怀,”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无耻!”
你无耻!
这三个字像是淬了冰的钢针,扎在徐墨怀的耳膜上。
但比这更刺痛他的,是她那双燃着熊熊烈火的眼睛。
那里面除了愤怒,还有他最不想看到的,彻骨的厌恶。
下一秒,陈白芷扬起了手。
没有丝毫犹豫,一巴掌朝着那张让她爱了恨了三年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这一刻,她只想当一个最泼辣的女人,把眼前的混蛋扇醒!
然而,巴掌在半空中被截住了。
风声堪堪停在徐墨怀的脸颊旁。
他的手像一把铁钳,紧紧箍住了她的手腕。
他预判了她的动作。
这个认知,比挨了一巴掌更让陈白芷感到难堪。
在他眼里,她是不是就像一只被激怒后只会亮爪子,却毫无威胁的猫?
“白芷,”徐墨怀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嘶哑,眼神复杂地锁着她,“我说过了,只要你愿意回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这话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陈白芷气得笑出了声,眼里的火苗却烧得更旺了。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发生什么了?发生的就是他徐墨怀,宁愿相信一张捕风捉影的照片,相信一个绿茶拙劣的演技,也不愿意相信她这个同床共枕了三年的妻子!
现在他摆出这副我很大度,我原谅你的姿态,给谁看?
“徐墨怀,”她一字一顿,挣开了他的手,“你好像也说过,要把离婚协议书签好,亲自交给我。”
她朝他摊开手,眼神冰冷得像是在看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现在,可以给我了吧?”
离婚协议书。
这五个字,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徐墨怀眼中最后一点复杂的情绪,只剩下骇人的阴冷。
他以为她来这里,是来质问,是来争吵,是来求一个答案。
可他没想到,她从头到尾,目标都如此明确。
她只要离婚。
为了顾廷之。
为了跟那个男人双宿双飞,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来跟他撇清关系。
刚才那个吻,那通质问,在她看来,恐怕只是在耽误她奔向新生活的时间吧。
徐墨怀眼底的光彻底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