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专程来找夫人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他本来忍着,忍着不去打扰她,想给她一点所谓的空间。
他以为,只要他不去招惹她,这场冷战总会过去。
可他没想到。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好,真是好样的。
陈白芷,你不是想把我推出去吗?
我偏要回去,我倒要当面问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徐墨怀握着手机,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要去撕碎点什么。
酒精和怒火在他脑子里搅成一团滚烫的岩浆。
他甚至能清晰地想象出陈白芷那张清冷的脸,想象着她用那种毫无波澜的语气,把他的公寓密码,告诉另一个女人。
就像是处理一件与她无关的物品。
地上的柳筱大气都不敢出,看着男人满身煞气的背影,心脏缩成一团。
她赌对了陈白芷这个名字能让他失控,却没料到,这失控的怒火,竟没有半分是冲着她来的。
他从头到尾,都像是没看见她这个人一样。
大约二十分钟后,公寓的门铃被急促地按响。
尹杰几乎是冲进来的,一眼就看到了客厅里诡异的对峙——自家老板像一尊即将迸裂的火山,而那个当红小花柳筱,正楚楚可怜地坐在地毯上,衣衫微乱。
“徐总。”尹杰硬着头皮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住徐墨怀的手臂。
入手滚烫,还带着颤抖。
尹杰心里咯噔一下,老板这是气狠了。
徐墨怀被他扶着,沉重的身体终于有了倚仗。他机械地迈开步子,刚走了两步,脚步却毫无预兆地顿住。
他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还瘫坐在地上的柳筱。
“柳筱,”男人开口,声音漠然,“我允许你住在对面,已经是仁至义尽。”
他停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砸在柳筱的心上。
“马上从我家滚出去。不要再有下次。”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被尹杰半扶半拖着,走向门口。
玄关的门砰地一声被关上,隔绝了所有的声音。
柳筱看着那个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那双刚刚还蓄满泪水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淬了毒般的怨恨。
为什么?
徐墨怀,你明明醉得连站都站不稳了,为什么还能一眼就认出我不是陈白芷?
为什么你的愤怒里,全都是她?连一个眼神都吝于分给我?
甚至在这样失控的情况下,你还记得要把我从你的房子里赶出去!
还有陈白芷!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就能这样轻而易举地霸占着这个男人所有的情绪?这个本该属于我的男人!
她扶着柔软的床沿,一点点地从冰冷的地毯上站起来,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的软肉里。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那天在咖啡馆,陈白芷递给她一个笔记本,神色平静地告诉她:“这里面,是墨怀的一些生活习惯和喜好,或许对你有用。”
有用?
柳筱的嘴角扯出一个极尽讽刺的弧度。
是啊,真是有用。
陈白芷,你把他的喜好,他的习惯,他的一切都记得那么清楚,却又要把他推开。
徐墨怀,你爱她爱到发疯,却连她这点拙劣的试探都看不穿。
你们两个,真是天生一对的傻子。
明明深爱着对方,却又不够坚定,还在愚蠢地怀疑彼此的心意。
既然这样……
那我就帮你们一把好了。
我不介意做点什么,好好验证一下你们之间那份看似坚不可摧的感情。
想到这里,柳筱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扭曲。
女人眼里的怨毒越来越深,而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此刻正被尹杰塞进了迈巴赫的后座,一路疾驰向着徐家老宅而去。
车子在徐家老宅雕花的铁艺大门前稳稳停下。
尹杰解开安全带,回头看了一眼后座的男人。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眉头死死地拧在一起,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戾气。
“徐总,需要我送您上去吗?”尹杰问的小心翼翼。
“不用。”
徐墨怀立刻睁开了眼,眼底一片猩红。
他推开车门,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了冰冷的大门上,才勉强站稳。他冲尹杰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这是什么情况?
尹杰看着自家老板的背影,一脑门的问号。
都醉成这个样子了,还非要大半夜地从枫华公寓折腾到老宅来。
既然已经把柳筱赶走了,直接睡在自己家不是更省事吗?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就在前天,老板让他去查陈白芷这两天的行踪。
报告上说,陈律师这两天都回了老宅,陪着老夫人。
所以……老板这是专程来找夫人的?
尹杰瞬间恍然大悟。
他看着徐墨怀踉跄着刷开密码锁,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然后消失在门后的黑暗里。
尹杰在车里坐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发动车子,默默离开了。
这夫妻俩,真是一个比一个能折腾。
偌大的老宅里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老式摆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深夜,下人们早已歇下。
徐墨怀没有开灯。
他借着窗外渗透进来的稀薄月光,扶着冰凉的雕花扶手,一步一步,身体的重量几乎全都压了上去。
酒精烧灼着他的胃,也麻痹着他的神经,唯独心口那团火,越烧越旺,燎得他四肢百骸都疼。
二楼的走廊尽头,是那间客房。
那是母亲特意为他和陈白芷留的房间,不大,却很温馨。他们之前每次回来,都住在这里。
他走到那扇熟悉的门前,停了下来。
他甚至能想象到,门后那张床上,那个女人清冷的睡颜。
他伸出手,下意识地去转动门把手。
咔哒一声轻响。
门,竟然开了。
徐墨怀的动作顿住了,握着冰冷金属门把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忽然想起来,在枫华公寓,自从他们分房睡之后,陈白芷每晚都会把客房的门从里面锁上。那是一种泾渭分明的姿态,一道她亲手划下的界线。
可是在这里,在老宅,在她以为他不会出现的地方,她却连门都懒得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