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他静不下来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徐墨怀始终一言不发,就那么安静地站着,深邃的黑眸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公关部那些人,在他下飞机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现在柳筱说的这些,是真是假,他已经懒得去分辨了。


    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陈白芷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重要的是,她看他的眼神,只剩下厌恶。


    重要的是,这种事情,他绝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陈白芷再怎么和他闹,那也是他的妻子,是他徐墨怀法律上唯一的女人。谁都不能动她,谁都不能!


    只是……


    徐墨怀的视线落在柳筱那张苍白的小脸上,脑海里闪过许多年前,她挡在自己身前的画面。


    她毕竟救过他的命。


    他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


    “柳筱,”他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沙哑,“这次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他漆黑的眼眸沉沉地扫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让她心头一凛。


    “如果还有下次,不管是谁,”他一字一顿,声音冷得掉渣,“我都不会手软。”


    最后那句话,让柳筱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听懂了。


    他这是在警告她。


    柳筱攥紧了身侧的床单,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她松了口气,因为他说了不追究。但同时,一颗心又沉入了谷底。


    这个男人,心里果然还是装着陈白芷的。他为了那个女人,竟然这样警告自己!


    凭什么?


    陈白芷凭什么!


    妒忌的火焰在心底疯狂燃烧,她眼珠一转,一个念头飞快地冒了出来。


    “墨怀,”她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你刚才,是不是从白芷姐姐的病房里出来的?”


    柳筱的话音刚落,徐墨怀那双淬了冰的眸子便重新扫了过来。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甚至比刚才的警告还要冷上三分。


    她心头一跳,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梁。


    他生气了?不,他这是在怀疑自己!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慌忙摆手,眼底迅速蓄满惊慌,“我只是……只是上次在医院门口,好像……好像看见白芷姐姐跟一个男人抱在一起。”


    她把声音压得极低,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就是那个顾氏集团的……顾廷之。他们看起来,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男人的下颌线瞬间绷紧,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


    只是那双黑眸里,寒意越积越深。


    柳筱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却只当他是被气到了极致,连忙又补了一句,把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墨怀,你……你别听我瞎说,可能是我看错了……他们也许只是朋友,对,只是朋友间的安慰……”


    她越说声音越小,一副善解人意又害怕惹祸的模样。


    他就那么站着,黑着一张脸,沉默像一座无形的山,沉甸甸地压在柳筱的心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怎么不说话?


    他应该暴怒,应该质问,应该立刻冲回陈白芷的病房里去对峙!


    为什么他只是这么冷冷地看着自己?


    “墨怀……”


    她不甘心地又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哀求。


    “我让尹杰带保镖过来。”


    徐墨怀终于开口,声音平直得没有波澜。


    他甚至没提顾廷之的名字,也没提陈白芷,仿佛柳筱刚才那番精心设计的挑拨,不过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约翰不敢靠近。”


    他继续说道,语气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冷漠又疏离。


    “你好好休息吧。”


    男人说完,再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高大的背影没有丝毫留恋,很快便消失在门后。


    病房的门被无声地带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柳筱一个人。


    她脸上的柔弱寸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扭曲的怨毒。


    攥紧的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的嫩肉里,传来一阵刺痛,却远不及心里的不甘。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连问都不问一句?


    他难道一点都不在乎陈白芷在外面有没有男人吗?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信自己说的话!


    这个认知,比他直接的斥责更让柳筱感到愤怒。


    看来,不下点猛料,是根本伤不到陈白芷分毫了。


    她松开拳头,看着掌心那几道深深的月牙印,眼底的狠厉一闪而过。


    从柳筱的病房出来,徐墨怀周身的低气压几乎能将整个徐氏大厦冻结。


    会议室里,十几个公关部高管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徐墨怀一言不发地坐在主位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没发火,甚至没说一句重话。


    可正是这种山雨欲来的平静,才最让人恐惧。


    终于,他停下敲击的动作,抬起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视线淡淡地扫过公关部的总监。


    “你,”他薄唇轻启,声音没有温度,“还有你旁边的副总监,现在就去人事部办理离职。”


    没有理由,没有解释,就是一句不容置喙的宣判。


    被点到的两人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从今天起,”徐墨怀的目光转向尹杰,“公关部所有对外言论,必须先由你过目,我点头了,才能发出去。”


    “是,徐总。”尹杰立刻应下。


    会议在一种几乎要凝固的压抑气氛中结束。


    徐墨怀回到顶层办公室,将自己摔进宽大的皮椅里,扯了扯领带,却依然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


    他静不下来。


    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陈白芷。


    是她躺在病床上,苍白虚弱的脸。


    是她看着自己时,那双清澈眼眸里毫不掩饰的厌恶。


    而这次全网皆知的舆论风暴,让徐墨怀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亲手把她伤得有多重。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他烦躁地划开,指尖却在看到屏幕内容的瞬间,突然顿住。


    是几张照片。


    背景,是医院的走廊。


    照片里,顾廷之紧紧抱着陈白芷,将她的脸按在自己怀里。


    男人低着头,侧脸的线条紧绷,那双看向怀中女人的眼睛里,盛满了几乎要溢出屏幕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