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嘉盛交给她?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妈?
她怎么会来律所?
脑子里乱成一团,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她站起身,椅子被带得向后滑出。
才刚绕过转角,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公共办公区中央的徐母。
老太太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拄着一根沉木拐杖,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整个律所的布局和员工。
那强大的气场,让整个办公室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缩在自己的工位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孔主管比陈白芷快了一步,已经小跑着凑到了徐母面前,那腰几乎要弯成九十度。
“老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明示,我们一定办到!”
徐母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样,目光越过他,直直地落在了快步走来的陈白芷身上。
她严肃的脸上瞬间柔和了些许,主动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陈白芷的手,力道不轻,掌心却很温暖。
“白芷,你来得正好。”
她说完,才终于舍得回过头,用下巴点了点还躬着身的孔主管。
“你,去把大家都叫过来。”
命令的口吻,不容置喙。
很快,整个律所的员工,全都从自己的格子里走了出来,战战兢兢地在开阔地带集合到了一起。
徐母从头到尾,都没有松开陈白芷的手,就这么拉着她,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全是茫然,不知道这位只在财经杂志上见过的豪门老太太,到底要唱哪一出。
在一片死寂的期盼中,徐母终于开了口,声音清晰又有力。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平时都喜欢上网,也喜欢看网上一些扑风捉影的东西。”
她的目光在人群里缓缓扫过,好几个年轻的助理律师,下意识就低下了头。
“但是,我徐家的人,我徐家的公司,不允许这样以讹传讹。”
她话锋一转,目光重新落回陈白芷的脸上时,那股子锐利瞬间消散,化成了旁人都能看懂的维护和心疼。
“我今天来,就是宣布一件事。”
“从今天开始,嘉盛律师事务所,正式交到白芷的手上。”
一句话,在安静的人群中轰然炸开。
所有人的视线,唰的一下,齐齐聚焦在了陈白芷身上。
陈白芷也彻底傻了。
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嘉盛……交给我?妈来之前,一个字都没有提过!
这是什么情况?
还是孔主管最先反应过来,他往前一步,声音都透着激动。
“哎呀!这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
他对着众人,用力挥了挥手,“老夫人说得对!以后律所就是陈律的!不,是陈董的!我们保证,一定鞠躬尽瘁,好好工作!”
有了他带头,其他人也纷纷跟着附和起来,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都说着恭喜陈律、我们一定好好干。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白芷知道,现在反驳就是当众下了徐母的面子。
她反手握紧了徐母的手,用了点力道,将她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拉。
“妈,我们进去说。”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
陈白芷松开手,转身看着徐母,脸上再也没有了刚刚的顺从。
“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说得恳切又清晰。
“但是,这个律所,我真的不能接受。”
她重新握住徐母的手,这一次,是晚辈对长辈的尊敬,态度无比诚恳。
“我想要的,我会靠我自己的本事去争取。我不想靠任何人,直接送到我手上。”
尤其是,她忘不了徐墨怀那句话。
那句让她这三年所有努力都变成笑话的话。
“妈,墨怀说过,我今天能有这点名气和成就,全都是因为我是徐太太,因为有徐家。”
她抬起眼,目光里是压抑不住的酸涩。
“所以,任何跟徐家有关的东西,我更不能要了。”
徐母看着她眼里的倔强,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发紧。她活了这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可唯独在这个儿媳妇面前,总觉得亏欠。
“白芷,”徐母的声音放得更轻了,带着颤抖,“可能……可能妈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伸手,轻轻抚了抚陈白芷的手臂。
“当年,我就不该让你嫁到我们徐家来。”
这句话,比刚才当众宣布律所归属,更让陈白芷震撼。
她嫁入徐家三年,这是第一次,从徐母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徐母眼里的痛心疾首不是假的,她看着陈白芷,一字一句都透着真心实意的悔。
“特别是这段时间,让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徐母说着,松开了手,转身从自己随身带来的爱马仕手提袋里,拿出了一个份量十足的文件袋。
她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将文件袋放在了陈白芷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
“这是嘉盛的股份转让合同,妈已经让律师拟好了。”
她将文件袋朝陈白芷的方向推了推。
“只需要你在这上面签个字,就行了。”
陈白芷的目光落在那个牛皮纸文件袋上,它明明没什么重量,此刻却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把那份文件推回去。
“妈,我明白您是为我好,想给我一份保障……”她的声音有些干涩,“但我真的不能要。这和您刚才说的是一回事。”
徐母却像是预判了她的动作,直接把那份文件按在了办公桌上,不让她再碰。
“白芷,你听我说。”
老太太的态度变得异常坚决,但眼神却依旧是柔软的。
“你收不收,是你的事。但这东西放在你这里,妈的心里,多少能落得一点安慰。就当是……为了我,行吗?”
她不由分说地握住了陈白芷那只想要推回合同的手。
老人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带着坚持。
“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方便,再签字。它就放在这,谁也拿不走。”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就真的成了不识好歹,伤老人心了。
陈白芷喉咙里堵着一团棉花,上不来也下不去,最终只能在徐母那充满期盼的目光中,艰难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