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心,早就麻木了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陈白芷的神经在柳筱开口的瞬间就绷紧了,此刻看到那道白色的身影扑来,她的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脚下本能地朝旁边撤了精准的一大步。
预想中温香软玉的碰撞没有发生。
柳筱扑了个空,为了让这场戏演得更逼真,她收势不住,纤细的小腿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厚重的实木会议桌桌角。
咚!
那一声闷响,听着就让人牙酸。
紧接着,就是柳筱压抑不住的痛呼的声音。
“啊——”
她扶着桌子,整个人摇摇欲坠,那张化着精致淡妆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眼泪说来就来。
“我的腿……”
徐墨怀几乎是在那声闷响响起的瞬间就站了起来,他锐利的视线扫过门口不知所措的陆珊珊,最终定格在眼前这诡异的一幕上——柳筱扶着桌子疼得直掉眼泪,而他的妻子陈白芷,站在一米开外,神情冷得像一块冰。
“白芷姐姐……”柳筱的哭腔里带着浓浓的委屈,她抬头,泪眼朦胧地望着陈白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可你为什么愿意帮夏安打官司,就是不愿意帮我?”
她抽泣了一下,抛出了那句最诛心的话。
“我就……就说了几句,你也不用……推我啊……”
完美的栽赃。
完美的受害者形象。
陈白芷冷眼看着她出神入化的表演,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她在心里默数。
一。
二。
果然,数到三之前,身边一阵风刮过。
徐墨怀高大的身影已经越过她,一个箭步冲到了柳筱身边,小心翼翼地扶住了她摇晃的身体。
“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是陈白芷从未听过的紧张。
安抚完怀里的人,徐墨怀抬头,那双深沉的黑眸直直地射向陈白芷。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怒气几乎要冲破理智。
“白芷,你为什么就不能跟她好好说话?”
他甚至没有问是不是你推的她,而是直接定了她的罪。
在她陈白芷这里,柳筱就永远是那个需要被好好说话的弱者。
陈白芷站在原地,面不改色,冷静得不像话。
她没有错过,柳筱埋在徐墨怀的怀里,朝她投来的那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那眼神里全是挑衅。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有跟她好好说话了?”
陈白芷终于开口,声音像淬了寒冰,每个字都敲在人神经上。
她扯了扯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抬了抬下巴,视线越过徐墨怀的肩膀,落在了墙角那个不起眼的监控摄像头上。
“我没有说过一句过激的话,更没有伸手推她。”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会议室的每个角落,也传到了门口已经吓傻的陆珊珊耳朵里。
“徐总如果不信,”她顿了顿,目光终于移回徐墨怀的脸上,语气带上了严谨,“可以现在就叫人来,调监控。”
说完,她甚至没再看那两人一眼,也没理会门口的助理,转身,踩着她那双八厘米的高跟鞋,头也不回地朝会议室外走去。
高跟鞋敲击在光洁地砖上的声音,清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就像她这个决绝的背影。
陈白芷的心里,是一片死寂般的平静。
她彻底放弃对那个男人抱有任何希望了。
所以,他怎么看她,怎么想她,她也无所谓了。
揣摩徐墨怀对柳筱到底有多在乎,思考徐墨怀对自己的看法是厌恶还是失望,这些曾经在无数个夜里让她辗转反侧的难题,如今看来,都像个笑话。
不重要了。
一点都,不重要了。
咔哒。
办公室的门被她推开,又在她身后合上。
陈白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想着总算可以清净清净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正准备拉上百叶窗,办公室的门,却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拧开。
她甚至没回头。
能不敲门就进她办公室的,除了许晗,就只剩那一个。
果然,徐墨怀高大的身影堵在了门口,将走廊的光线都遮挡了大半。
陈白芷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径直朝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只是,她没能走到。
离桌沿还有两步远,手臂忽然一紧,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攥住了她。
她被迫停下脚步,回过头,视线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一点点上移,最终落在那张写满怒气的俊脸上。
陈白芷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嘴角轻轻扯出一个弧度,没什么温度,讥讽的意味却像是淬了毒的钩子。
“怎么?”她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徐总不去楼下陪着你那位撞疼了腿的白月光,跑到我这儿来,是想做什么?”
这话,成功地让徐墨怀眼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白芷,”他似乎是极力忍耐着什么,声音压得又低又沉,“我们之间的问题,是我们之间的。你不要总是针对柳筱。”
他知道柳筱今天会来律所,心里就莫名地发慌,丢下会议就赶了过来。
他怕她们起冲突。
他怕的,是陈白芷那张嘴,那副不饶人的性子,会吃亏。
可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陈白芷站在那里,冷得像个陌生人,而柳筱却委屈得直掉眼泪。她还是这么咄咄逼人。
听见这种话,陈白芷真的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耳朵已经听出了茧,心,也早就麻木了。
她懒得再辩解一句,暗中用力,手腕拧转,只想从他的桎梏里挣脱出来。
她的抗拒,似乎彻底点燃了男人的怒火。
徐墨怀非但没有松手,反而突然一拽,将她整个人都扯进了怀里!
陈白芷猝不及防,额头撞在他坚硬的胸口,闷哼了一声。
这是一个惩罚性的拥抱。
男人有力的手臂紧紧圈着她的背,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带着挫败,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白芷,”他抱着她,声音闷闷地传来,“你不要对谁都充满敌意,行不行?”
怀里的身躯是熟悉的,却也是陌生的。
陈白芷没有挣扎,因为她清楚,在绝对的力量悬殊面前,任何挣扎都只会显得狼狈,并且毫无用处。
她只是借着他收紧手臂的力道,身体顺势往后一靠,后腰轻轻抵在了坚硬冰凉的办公桌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