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口供!全招了?
作品:《逼我给青梅打官司,离婚你哭什么》 陈白芷听见这四个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慢慢抬起眼,看向面前这个暴怒边缘的男人,纤细的手指,轻轻指向了自己。
那双曾盛满星光的眸子,此刻只剩下冰封的湖面。
她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带着凄然。
是啊,她怎么就不可理喻了?
在他徐墨怀的世界里,是不是只有像柳筱那样,遇到事情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别人,才叫通情达理?
而她陈白芷,在他一次次冷漠中独自疗伤,就成了不可理喻?
“对,我就是不可理喻。”
她点头,语气平静得可怕,“你觉得柳筱好,觉得她柔弱不能自理,需要你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那你就去找她。”
“徐墨怀,”她顿了顿,直视着他愈发阴沉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从今以后,我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别再来打扰我。”
徐墨怀看着她眼底那份决绝,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那股子因为被误解而升腾起来的怒火,此刻竟被她这种近乎绝望的平静浇熄了大半。
他喉结上下滚动,声音竟有些干涩,似乎想要挽回些什么:“白芷,我……”
“滚。”
一个字,轻飘飘的,却又重如千钧,从陈白芷的唇齿间吐出。
没有声嘶力竭,却带着让人心头发颤的寒意。
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脑震荡带来的眩晕感一阵阵袭来,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但她强撑着,目光死死钉在徐墨怀的脸上。
“徐墨怀,你还不滚?”她再次开口,声音里终于带上了颤抖,是愤怒,也是极致的失望,“我不想看见你。”
“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结婚三年,徐墨怀何曾见过陈白芷这般失态的模样。
在他印象里,她永远是那个冷静自持的精英律师,即使在法庭上与人激烈辩论,也从未有过如此憎恶的情绪。
他张了张嘴,那些到了嘴边话,在触及她那双眼睛时,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最终,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他缓缓收回撑在墙上的手,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一下,一下,在寂静的楼道里回响,渐行渐远,直到最后完全消失。
那一瞬间,陈白芷仿佛听到了自己心里什么东西彻底碎裂的声音。
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支撑着她站立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
她眼前一黑,脑子里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心口那股憋闷感也越发严重,几乎让她喘不上气。
再也撑不住,她身体一软,沿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蜷缩起身体,将头深深埋进臂弯里,想要缓解那阵阵袭来的不适。
眼泪,终于在此刻无声地滑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回卧室,浑浑噩噩地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这一夜,陈白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脑海里,反反复复回放着徐墨怀那句轻飘飘的解释——“陪柳筱去领奖是之前就答应她的”,“约翰正好就在米国”,“如果这次我没有陪她去,她的处境会很危险”。
这就是他所谓的解释?
真是可笑。
她睁着干涩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希望过了今天,徐墨怀能够彻底明白她的决心,从她的世界里干干净净地消失。
别再来打扰她。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开始自己没有他的新生活。
一夜无眠带来的疲惫,并没有消磨掉陈白芷半分的决心,反而让她更加清醒。
第二天,她如常出现在律所,脸上那点擦伤用遮瑕膏细细盖过。
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指尖在键盘上飞快跳跃,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
条款。她优先处理的,是夏安和张亚洲的离婚案。
昨天深夜,夏安又给她发来了一批新的证据材料,是张亚洲在婚内转移财产以及与其他女性存在不正当关系的记录。
证据链越完整,对夏安追回婚内共同财产就越有利。
现在最关键的一环,是如果能证明上次那起针对她的追尾事故,与张亚洲脱不了干系,那她在法庭上的胜算无疑会更大。
张亚洲这个人,睚眦必报,夏安要离婚,他必定会想办法让夏安净身出户,甚至不惜动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尹杰那边既然查不出所以然,看来这事,她还得亲自下功夫。
她将整理好的资料放进公文包,刚起身准备出门,门口就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
“请进。”陈白芷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冷静。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人却是尹杰。
尹杰?他怎么会来这里?徐墨怀又想搞什么鬼?
她眉头微蹙,声音里带着警惕:“尹特助,有事?”
尹杰像是跑过来的,额角还带着薄汗,呼吸略有些不稳。
“少夫人。”他喘匀了气,才急忙开口,“这是……这是那天那个追尾肇事司机的全部口供和相关证据。”
尹杰说着,快步上前,双手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了过来。
陈白芷的目光在那文件袋上停留了片刻,才伸手接过。
他这么急着送这个过来,是什么意思?
她拆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文件,迅速浏览了一遍。越看,她眼底的寒意就越重。
果然,那个肇事司机,就是受了张亚洲的指使。口供里,司机交代得清清楚楚,包括张亚洲如何联系他,许诺了多少钱,以及事后如何逃避追查的细节。
她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向尹杰,语气冰冷:“这份口供,怎么跟你昨天电话里说的,不太一样?”
昨天尹杰还说司机一口咬定是意外,今天就全招了?
尹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了一个略显憨厚的笑容:“是这样的,少夫人。我昨天回去把您怀疑的情况跟徐总汇报了,徐总……徐总连夜就派人去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