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一切……是沈大人指使

作品:《媚妾撩人,清冷权臣饿疯了

    方大娘双手紧握,尽力不让它们颤抖。


    她醒来后,也曾去寻过……


    凌曦坦然地点了点头,打破了她的回忆:“可有何问题?”


    “没!没什么问题!”方大娘连忙摇头,摆得像拨浪鼓,急急解释道:


    “老婆子是瞧着这上头的绣工精巧繁复,针法很是少见,不想竟是夫人的襁褓。”


    凌曦弯了弯唇角:“爹娘自小疼爱,从不吝啬于这些。”


    方大娘干巴巴地陪着笑,一颗心却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恰在此时,惊蛰端着几碟精致的糕点进来,见二老还直挺挺地站着,便又转身去取了两个圆凳来。


    方老丈瞧着那圆凳也是上好的木头所制,虽比不得厅中檀木椅,却也非寻常人家能有。


    可人家都特意搬来了,不好再驳主人家的面儿。


    他这才敢坐下,却也只敢将将贴着个边儿。


    凌曦只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水面上的热气,聊起闲话家常。


    这才知,方老丈是个孤儿,自小在庄子上给人家做活,好不容易才挣了些钱买了块地。


    可冬日覆雪,也只有几样菜能活。


    他偶发现山洞较外头温暖,这才一直尝试着,这两年才种出些春菜来。


    过去一直穷得很,也没人瞧上他。


    “也是运气好,后来才遇上……”


    话未说完,方大娘拧了他一把。


    方老丈话音一滞,随即嘿嘿干笑起来,连忙改口。


    “咳,是十多年前,小老儿意外遇见的她,瞧着她也是孤身一人,便……便结伴搭伙过日子了。”


    凌曦将方大娘那紧张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眸光微闪。


    她没有追问,只弯了弯唇角:“原来如此,相遇便是缘分。”


    惊蛰将点心往他们面前推了推。


    “方老丈,方大娘,快尝尝,这是咱们府上新来的厨子做的。”


    凌曦的目光落在方大娘身上,只见她眼神一亮,是那种瞧见心爱之物时,怎么也藏不住的欢喜。


    可那欢喜只一闪而过,她便垂下眼,端坐着,双手放在膝上,一动不动。


    方老丈看见了。


    他粗糙的大手笨拙地将那碟枣泥酥,整个儿往自家婆子那边推过去。


    “吃,你快吃。”


    他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股子哄劝的味道。


    “你不是最爱吃这个甜的。”


    方大娘嗔了他一眼,似有些不好意思,但眼底的暖意却化开了。


    她终于伸出手,却先从袖中取出一块洗得发白的干净帕子,小心翼翼垫好,才拈起一小块枣泥酥。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糕点的碎屑一点都没掉到地上。


    凌曦眸光更深。


    这仪态,这习惯,绝不是一个乡野村妇能有的。


    又坐了片刻,管事寻来了,方老丈估摸着时辰,站起身来。


    “夫人,我们不叨扰您了。”


    “等等。”


    凌曦唤住他们,对惊蛰吩咐道:“去小厨房,把新做的那些粽子糖和点心给方老丈包上一些。”


    方老丈一听,连连摆手。


    “哎哟,这可使不得!夫人给的铜钱够多了,怎好再拿东西!”


    惊蛰手脚快,不多时便提了个食盒回来。


    凌曦亲自递过去,笑道:“拿着吧,不是什么金贵东西。”


    方老丈看着那食盒,又看看自家婆子,嘿嘿一笑,脸皮一厚,便接了过来。


    “俺家老婆子就爱吃这些甜嘴零食,那……那俺就替她谢谢姑娘了!”


    凌曦闻言,笑意更加真切。


    “这算什么,冬日里种菜不易,您好不容易种出些水灵的,都紧着我们府里送,谢您还来不及呢。”


    提到这个,方老丈顿时满脸放光,笑得牙不见眼。


    “府上给的钱多,结得又快!再送几趟菜,开春就能买头小毛驴!”


    他眼里全是憧憬。


    “有了驴车拉货,日子就更省心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凌曦唇角不自觉地弯起。


    谢昭昭走上前:“那妇人……”


    “瞧着可半点不像个村妇,倒像是……从宫里出来的。”


    她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眼里闪着好奇的光:“你说她会是谁……”


    “你瞧见她脸上的伤了吗?”凌曦的声音很轻。


    谢昭昭一怔。


    那烧伤的疤痕,确实狰狞。


    凌曦叹道:“过去的事,于她而言,想必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


    “如今有了疼她入骨的丈夫,有了安稳踏实的日子,这就够了。”


    凌曦看着谢昭昭:“咱们又何必非要去探个究竟,亲手揭开人家的伤疤呢?”


    谢昭昭舒了一口气:“你说得对。”


    那颗好奇心,就这么轻易歇下。


    惊蛰引着方老丈夫妇往外走,穿过垂花门。


    那个荷包……方大娘一边走一边想。


    若是她没记错……


    分明是当年那个孩子身上裹着的!


    是最好的绣娘,足足花了一年有余,才绣出来二块儿。


    一块儿是给女娃子用,一块儿是给男娃子用!


    主子无论诞下哪位,都不怕。


    却没成想……


    她还道今生再也瞧不见了!


    一股酸涩猛地冲上鼻腔。


    泪意瞬间模糊了视线,脚下顿住。


    “大娘,您怎么了?”惊蛰敏锐地察觉了她的异样,关切地问。


    “是啊,怎么就哭了呢!”方老丈也着急起来。


    方大娘浑身一僵,如梦初醒。


    她慌忙转回头,胡乱抬袖抹了把脸。


    “没事,没事。”她声音发紧,“风……风大,吹迷了眼。”


    ……


    刑部,连着三日没合眼。


    醒了,便是对着堆积如山的卷宗,研究案情。


    累极了,就在公事房的软榻上胡乱凑合一两个时辰。


    傅简堂按着突突直跳的额角,只觉得脑袋里像塞了一团乱麻。


    他对面,沈晏支着手肘,闭目养神。


    他面色沉静,看不出丝毫疲态,唯有眼底一抹淡淡的青黑,泄露了连日的不眠不休。


    烛火一跳。


    “大人!大人不好了!”


    门外传来一阵慌乱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官员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傅简堂被这声尖叫惊得一个激灵,猛然按着额头坐直了身子。


    沈晏也倏地张开了双眼。


    刑部官员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


    “大人……马……马司吏……他在家中自裁了!”


    什么!


    傅简堂“霍”地一下猛站起来。


    他扶住桌案,厉声问道:“你说谁?”


    “马司吏!库房的马司吏!”官员的声音都在发颤。


    “还……还留下了一份告罪书!”


    “说……说一切……是沈大人指使!”


    傅简堂只觉整个人轰地一声!


    沈晏眉头一拧。


    官员指着外头颤着手道:“大理寺调了人,快到刑部大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