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这个野种,是谁的?

作品:《媚妾撩人,清冷权臣饿疯了

    沈晏翻动书页的动作未停,嗓音淡淡:“无人打扰,才能想到新线索。”


    “最好如此。”傅简堂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调子。


    他站起身,顺手从桌上碟子里抓了几块点心塞进帕里包好。


    官帽往头上一扣,大摇大摆地走了。


    沈晏执笔的手,悬在半空,微微一顿。


    墨滴顺着笔尖,在宣纸上洇开一小团墨渍。


    他想起了主屋。


    那个如今空荡荡,再没有一丝一毫属于她的气息的屋子。


    所有她的东西,都被搬去了西厢房。


    她如此刻意地划清界限。


    他总不好三更半夜,推开厢房的门,进去寻她。


    若是因此,被她彻底厌恶了,又该如何是好?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回府里,也是一人独眠。


    在刑部,也是一人独眠。


    又有何不同?


    ……


    公主府


    “驸马爷!驸马爷!无殿下传召您不能入啊!”


    “驸马爷!”


    祁照月正要喝药,便听外头传来宫女惊惶的叫声。


    砰——!


    一声巨响,殿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贺明阁裹着一身寒气怒冲冲步入,脸色阴沉如水,手中死死攥着一个油纸包。


    追在身后的宫女吓得腿一软,惶恐跪地。


    “殿下……是驸马爷硬闯,奴婢……奴婢拦不住……”


    喜姑眉头一皱,见贺明阁的表情,便上前一步:“慌什么?”


    她声音一沉:“是驸马爷,又不是旁人,都退下!”


    那宫女如蒙大赦,连忙缩着身子退了出去,还不忘颤抖着关上殿门。


    内室重归寂静,气氛却已然冰冻。


    祁照月稳稳端着那碗药,慢条斯理递到嘴边。


    她甚至懒得抬眼看他。


    贺明阁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汁,眼底怒火喷薄,几欲将人焚烧殆尽。


    他大步上前!


    扬手便是一挥!


    啪——!


    青瓷药碗脱手飞出,在地上砸得粉碎。


    深褐色的药汁溅起,瞬间染湿了祁照月明艳的宫裙与精致的绣鞋。


    祁照月喝道:“大胆!”


    她声音淬着冰,一字一顿:“先是无召擅闯公主府,现在又敢在本宫殿内放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自是知道!”贺明阁双目赤红,状若疯魔,将手中油纸包狠狠砸在桌上。


    砰!


    油纸包应声散开,里头赫然是一滩黑褐色的药渣。


    喜姑瞳孔骤然一缩!


    驸马爷如何能拿到这些?他知道了?


    “这是什么!”他指着那堆药渣,冲祁照月嘶吼,“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祁照月冷冷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诮:“这是什么?”


    “你自己日日喝的药,莫非都不认得了?”贺明阁怒发冲冠,胸口剧烈起伏,猛地便要上前问个究竟。


    喜姑一步横身,死死挡在祁照月跟前。


    “让开!”贺明阁低吼。


    喜姑面无表情,声音却冷得掉渣:“驸马爷。”


    “莫要再上前一步,否则,奴婢便只能喊禁卫!”


    公主出嫁时,皇太后特请圣上恩,赐了一队禁卫护府。


    身手比一般家中府卫高上许多。


    “禁卫?”贺明阁反低低笑出了声。


    “你喊!”他猛一甩袖,手指殿门,猩红的眸子死死钉在祁照月那张脸上。


    “你现在就去喊!把府上所有人都喊过来!”


    “让他们都来听听,都来瞧瞧!”


    “你我大婚才几日,你这位新妇肚子里,竟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他胸膛剧烈起伏,手青筋暴起。


    今日,他揣着那包药渣,一连跑了三家京城最有名的药铺,请了五位坐堂大夫。


    每一次,他都盼着,求着,能从对方口中听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可惜。


    没有一次例外。


    【此乃安胎之药,药性温和,是给妇人固胎所用】


    安胎药!


    他满心期许娶回家的公主,他仕途的登云梯,转眼就给他戴了顶天大的绿帽子!


    耳边是贺明阁的质问声,祁照月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她只是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根:“鬼叫什么,吵死了。”


    她终于抬眼,眸中满是轻蔑与厌烦。


    “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跑到本宫面前来大呼小叫?”


    什么?


    小事?


    贺明阁怔住了。


    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盯着祁照月,喉间溢出一声短促而怪异的笑。


    “小事?”他重复着这两个字。


    “你婚前失贞,珠胎暗结,怀着不知谁的野种,让我贺家颜面扫地,给本官脸上抹黑!”


    贺明阁的音量陡然拔高,目眦欲裂。


    “祁照月,你管这个叫小事?!”


    他不住地点头:“好好好……”


    “这个野种,是谁的?”


    他死死盯着祁照月,双目赤红,一字一顿。


    “是不是沈晏的?!”


    “是不是!”


    最后一声嘶吼,几欲掀翻屋顶。


    能让祁照月甘愿怀孕生子的还能有谁!


    能让祁照月甘愿雌伏于下的还能有谁!


    然而,祁照月却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


    仿佛贺明阁的滔天怒火,不过是一阵恼人的蝉鸣。


    “是又如何?”她终于掀起眼帘,淡淡道,“不是,又如何?”


    “干你何事?”


    “你——”这四个字,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贺明阁脸上。


    什么叫干你何事?


    他才是她的夫!


    他才是她的初夜所有者!


    他才有权利在她的肚子里播种!


    如今,她跟别的男人有了野种,却对自己说“干你何事”……


    好,真是好哇!


    他气血翻涌,眼前阵阵发黑。


    “祁照月,你别欺人太甚!”


    他嘶吼着,猛地朝她扑了过去!


    “禁卫!快传禁卫!”


    喜姑吓得魂飞魄散,想也不想就张开双臂,死死地抱住了贺明阁的腰身,生怕他伤到自家公主分毫。


    一片混乱中,祁照月终于动了。


    她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理了理微皱的裙角,动作优雅,与周遭的癫狂格格不入。


    她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喜姑拦住、状若疯魔的贺明阁。


    “贺明阁。”她的声音很轻,却如千斤之重,一字一句砸在他心上。


    “你该谢谢我。”


    “谢谢我肚里的种。”


    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目光如同在看一件肮脏的垃圾。


    “若不是它,就凭你,凭你们贺家……”


    “也配入我祁室皇族的眼?”


    “殿下,莫说了!”喜姑死死抱着贺明阁。


    可她毕竟是个女子,拦不住他太久。


    祁照月却恍若未闻。


    她甚至懒得再看贺明阁一眼,抬起手指,悠悠然欣赏着新做的蔻丹。


    “你贺明阁,若放在以前,便是给我提鞋也不配。”


    “更何况,做我的驸马……”


    “啊——!”贺明阁再也忍不住,猛然将喜姑推开。


    “你给我去死!”


    祁照月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一股巨力狠狠掼倒!


    “去死!”他如一头猛兽嘶吼着,翻身骑在她身上,大手死死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呃……”空气被瞬间抽离,祁照月的脸涨得青紫。


    贺明阁如魔般的面孔近在眼前。


    那新染蔻丹的长指甲狠狠刮过男人的手——


    “殿下!”喜姑看着这幕,心胆俱裂!


    砰——


    又是一声响,殿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数十名身着玄甲的禁卫,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