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离秦捷远一点

作品:《媚妾撩人,清冷权臣饿疯了

    凌曦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张脸咳得通红。


    她拿帕子拭去唇角水渍,瞪着始作俑者:“你方才说什么?”


    谢昭昭见她真没事,又恢复了那副看好戏的神情,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


    “我说,秦捷的心上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不可能!”凌曦脱口而出。


    “怎不可能?”谢昭昭坐得离她近了些,“我与秦捷不算熟,好歹在北境时也算同生共死过。”


    “我还从没见他对哪个姑娘这般上心。”


    “上心?”凌曦柳眉倒竖,简直天方夜谭,“你从哪儿瞧出来他上心了?”


    “还不够上心?”谢昭昭简直要被她气笑,一副“你是不是不开窍”的表情。


    她环顾花厅,见四下无人,这才掰着手指头,凑到凌曦面前。


    “我数给你听。”


    “第一,你每回从靖远王府回来,秦捷若是在家,是不是都亲自护送你回沈府?”


    凌曦不以为然。


    那不是男人的绅士风度吗?在现代,这再正常不过。


    她撇撇嘴:“我去靖远王府,通常只带惊蛰和车夫。近来京中不太平,况且,那是秦老太君的意思,他可从没主动提过。”


    谢昭昭无奈地眨了眨眼,看她像看个傻子。


    “我的好姐姐,他可是将军,是王爷!他若不愿,老太君的话能顶什么用?”


    “哦,那便是吧。”凌曦一时语塞,顺手从碟里拿了块蒸米糕,小口小口撕着吃,“还有呢?”


    谢昭昭见她这副模样,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他上回还特意问你的喜好。”


    “他只是做个参考罢了。”凌曦语气淡淡。


    谢昭昭双眼一眯,身子前倾,目光锐利起来。


    “参考?他若真要参考,为何不去问京中其他闺阁女子?”


    “问我不好吗?”


    凌曦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她,似在说“看看你自己,像闺阁女子吗”?


    谢昭昭语噎:行吧……


    她继续道:“退一步说,靖远王府里,大夫人、二夫人、秦老太君……哪个不是女人?”


    “偏偏要来问你?”


    凌曦眉头轻皱,将蒸蛋糕咽下,思忖片刻。


    “或许是因为我身份特殊。”


    她抬眸:“你想想,秦老太君、大夫人、二夫人,包括你,都出身名门。只有我,来自市井。”


    “万一他喜欢的人是平民……他就是想了解一下民间女子的喜好呢?”


    谢昭昭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背过去:“行!行!行!算你有理!”


    她懒得再跟这榆木疙瘩掰扯,继续道:“那上回池山遇险,怎么说?”


    谢昭昭收回手,环抱在胸前。


    “我可听说了,秦捷一听那人说遇险的是位‘绿衫姑娘’,眼皮都没眨,直接调了自己的亲兵杀过去!”


    “他一个将军,跟这事有甚关系?明明可以让城门驻防的人去救!”


    凌曦给自己与谢昭昭倒了茶:“他常年征战,百姓被流寇所伤、敌军所伤之事,定是数不胜数。”


    “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很正常。”


    “行!”谢昭昭深吸一口气,“那八月十五!”


    “你记不记得,他可不是听到了呼救,也不是听到了刀剑之音。”


    “他只是听见,有人唤了你的名字。”


    “他就前去探查。”


    谢昭昭身子前倾,要帖上凌曦的鼻尖。


    “这还不够?”她恨铁不成钢,“这还不能说明什么?”


    见凌曦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谢昭昭猛地坐直,又抛出一个重磅。


    “那这次的花木!”


    “我爹封镇国公,迁镇国公府,何等大事!秦家人别说送礼,连盆花都没见着!”


    “你呢?秦家老太君亲自遣人,送了满院的花木!”


    她顿了顿,语气更重了。


    “还有!秦老太君与秦大夫人对你的态度!祁照月是什么身份?她们凭什么给你出气?”


    “这已经超出了对小辈的照拂,这是偏爱,是明晃晃的撑腰!”


    凌曦一直静静听着,此刻终于有了动作。


    她端起茶杯,吹开水面氤氲的热气,眼睫低垂,遮住了眸中所有情绪。


    “昭昭,”她声音平淡无波,“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可能是因为我捐的那两座山?”


    “啊?”谢昭昭一时没反应过来。


    凌曦抬眸,目光清澈得像一汪寒潭,里面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只有全然的理智。


    “铁矿。”


    她只吐出两个字。


    “如今大恒得了矿山,新造的兵刃正源源不断运往边境。”


    “将士们手里有了利刃,战场上便能多一分胜算,少一分伤亡。”


    “秦家世代将门,忠君报国。这个理由,还不够他们对我照顾一二吗?”


    “呃……”


    谢昭昭瞬间泄了气,像只被戳破的皮球,一下子瘫软下去。


    她单手撑着额头,无力地看着对面这个好友。


    “之前还觉得你挺聪慧的,怎么到这儿,就变成木头疙瘩了呢。”


    “你没事别跟沈晏那木头学,都学坏了……”


    谢昭昭长长叹了口气:“你那两座矿山是天大的功劳,可人心,比你那铁矿复杂一百倍。”


    “我瞧着,秦老太君那是相中你了,想让你给她当孙媳妇!”


    凌曦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


    谢昭昭乘胜追击:“秦捷至今还未定亲,不单是因秦家五子,四子皆折边境,更是因为他还未袭爵!”


    “此番圣上下旨,他承了王位,满京城的贵女都盯着那位置呢!”


    将军妻与王妃,这可是两种东西。


    “你好不容易摆脱了祁照月、席秋娘与白冰瑶,别再进另一滩浑水里去,离秦捷远一点,越远越好!”


    凌曦看着好友焦灼的脸,郑重地点了点头:“知晓了。”


    ……


    刑部,烛火微晃,映着人脸明暗不定。


    一名官员气得发抖,声音都在打颤:“好大的手笔!”


    “竟敢在转运途中,当着咱们刑部的面,把人给杀了!”


    他一拳砸在案上,卷宗震得跳起:“死的人里,必有那纵火者!”


    傅简堂“唰”地展开折扇,轻轻摇着,眼底却一片冰凉:“我看未必。”


    他摇了摇头,语调慢悠悠。


    “许是招敲山震虎,让那真正的纵火者心生畏惧。”


    “让我们去查这几个死人,反倒乱了视线。”


    沈晏端坐主位,指尖在桌面轻点,发出的笃笃声。


    “极有可能。”他声音淡然,听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