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臣的家事

作品:《媚妾撩人,清冷权臣饿疯了

    苏诺立刻直起身,笑道:“殿下的眼光,自然是顶好的。”


    话锋一转,他直勾勾望进她眼底。


    “只不过,你眼前这个……更好。”


    他指了指自己。


    “公主,不妨考虑换个骑马师傅?”


    祁长安不答,只是斜睨着他。


    方才那比试,只是为了让她换个骑马师傅?


    苏诺笑得愈发灿烂。


    那双潋滟的紫眸,此刻幽深如潭,美得惊人摄魄。


    谢峥不知何时跑了过来,小手揪住凌曦的裙角。


    “漂亮姐姐,放风筝。”


    孩子眼眸清亮,满是期盼。


    凌曦心头一软,弯腰摸摸他的头。


    “好好好,姐姐陪你。”


    一大一小牵着手,真就去了旁边的空地,放起了纸鸢。


    谢昭昭打算再去驯服那匹烈马。


    太子祁长泽眼底划过一丝兴味,竟也抬步跟了过去。


    马场另一边的棚下,气氛却截然不同。


    傅简堂孤身站着,目光穿过喧闹人群,落在远处。


    苏诺正牵着缰绳,带着祁长安在草地上策马慢行,两人不知在低语些什么。


    傅简堂的眸色一寸寸沉了下去。


    那幕看得他眼睛生疼,便转身走入林中,在树下站定。


    一只手忽然拍上他的肩膀。


    他回头,是沈晏。


    对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站在他身侧。


    没过一会儿,身后传来喜姑的声音:“沈大人。”


    两人应声回头,只见喜姑福了福身,声音平平:“殿下请您去旁边说几句话。”


    沈晏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二十步开外的祁照月,神色淡漠。


    “如今殿下已定亲,与外臣私下相见,终是不妥。”


    喜姑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脸上不见丝毫意外。


    “殿下说了,她知晓从前做了许多错事。”


    “如今既已定亲,便都放下了,只当您是兄长,想当面同沈大人道个别。”


    “再者,”喜姑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这马场上都是熟人,还有奴婢跟着,断不会引人误会。”


    傅简堂眼皮一掀,瞧了沈晏一眼。


    沈晏却连眼风都未曾递过去,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


    “若真论起辈份来,殿下还高出臣一辈。”


    “殿下既知先前德行有失,日后多省视内心便是。”


    他顿了顿,语气更冷:“道别,便不必了。”


    喜姑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傅简堂不由挑了挑眉。


    他这位发小,真是半点情面不留。


    “晏哥哥既然不愿意,那本宫就自己过来。”一道娇俏的声音忽然响起。


    几人循声望去,未想祁照月竟已提着裙摆,径直走了过来。


    她今日穿了身粉桃色衣裳,衬得肌肤胜雪。


    可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却满是执拗。


    她看也未看沈晏,目光直直落在傅简堂身上。


    “傅大人,可否让一步?”


    “让本宫与晏哥哥,好好聊聊。”


    话里是客气的问句,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微臣告退。”傅简堂只拱手行礼,给了沈晏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离开。


    祁照月莲步轻移,朝他走近一步。


    沈晏便不动声色,后退一步。


    她再近,他再退。


    三次之后,祁照月终于停下:“晏哥哥这是做什么?”


    沈晏垂下眼帘,声音淡漠如水。


    “君臣之仪。”


    祁照月脸上的笑意尽数敛去,眸光黯淡下来。


    “自从贺家春日宴后,晏哥哥便与我生份了。”


    沈晏沉默不语,如同一尊玉雕,毫无反应。


    见他没有再退,祁照月便也停在原地。


    她忽然失笑,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凄然。


    目光却贪婪起来,一寸一寸,描摹着他清隽的眉、冷淡的眼、高挺的鼻、菲薄的唇……


    还有那被衣襟遮住的……


    姓凌的那个贱人,何德何能!


    这些,这些本来都该是她的!是她的!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姐姐,纸鸢!帮我拿纸鸢!”


    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谢峥正踮着脚,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下蹦蹦跳跳。


    凌曦应声走了过来,伸手去够那挂在枝桠上的纸鸢线,够不着。


    她索性蹲下身,将谢峥抱了起来,让他去够。


    可总是还差那么一点点!


    看着这一幕,沈晏冷硬的唇角竟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


    他朝祁照月略一拱手。


    “微臣告退。”


    话音未落,却见谢峥因太过心急,大半个身子猛地向后仰去!


    凌曦惊呼一声,一个没抱稳,两人眼看就要摔倒!


    “小心!”


    一道低沉男声响起,一只手臂倏地伸出,稳稳架住谢峥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那只手臂的主人,正是秦捷。


    被稳稳拎在半空,谢峥不惊反笑,咯咯出声。


    “举高高!还要举高高!”


    凌曦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此刻见他无事,才长舒一口气,抚着胸口,后怕不已。


    “多谢秦将军,方才真是吓死我了。”


    不远处,沈晏正欲迈出的脚步僵在原地,轻舒了口气。


    秦捷将谢峥放下,声音温和。


    “举手之劳罢了。”


    他并未说,自己的视线,其实一直追随着他们。


    “纸鸢!我的纸鸢还在树上!”


    谢峥得了救,却没忘自己的宝贝,急得直指树梢。


    秦捷抬头看了看,那线缠得不紧,若是硬拽,恐会扯坏。


    他索性弯下腰,双手穿过谢峥腋下,一个用力,便将小家伙整个举了起来。


    “自己拿。”


    谢峥顺利抓住了纸鸢线,小脸兴奋得通红,一阵簌簌声响,几片绿叶随之飘落。


    “漂亮姐姐!我们快去放纸鸢!”


    “好。”


    凌曦笑着摸摸他的头,正欲牵起他离开。


    “等等。”


    秦捷突然出声。


    “嗯?”凌曦不解回头。


    只见秦捷朝她伸出手来。


    她心头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整个人往后缩了一步。


    可还是晚了。


    秦捷修长的手指从她发鬓边轻轻拂过,快得像一阵风。


    他摊开手心,一片小小的嫩叶静静躺着。


    凌曦一愣,随即失笑。


    是她……会错意了。


    秦捷倒是像个没事人,把手收回袖中,唇角噙着一抹淡笑。


    “走吧。”


    他转身,目光不着痕迹地往沈晏的方向飞快一瞥,快得像道错觉。


    沈晏眸底瞬间凝结成冰。


    祁照月将他的脸色尽收眼底,轻声笑了。


    笑声像淬了蜜的针,又甜又刺。


    “没想到,凌县主与秦将军站在一处,倒也挺赏心悦目。”


    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尽数落入沈晏耳中。


    沈晏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


    “殿下慎言。”


    “呀。”祁照月故作惊讶地掩住唇,一双美目弯成月牙,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瞧我,本宫说错了。”


    她朝沈晏挨近一步,吐气如兰。


    “凌县主,可是晏哥哥的人呢。”


    这声“晏哥哥”叫得又软又腻,像条蛇,滑腻腻地缠上人心口,令人窒息。


    沈晏眉心紧蹙,眸色更冷。


    祁照月却毫不在意,只幽幽望着秦捷远去的背影,话锋一转。


    “可那秦捷……晏哥哥也是知晓的。”


    “秦家的人,骨子里都一样的执拗。”


    “若是相中了谁,可从不会轻易松手。”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把重锤,一下下砸在沈晏心上。


    “当年秦老将军为求娶秦老太君,于宫门外跪了三日三夜,风雨无阻。”


    “还有秦家大郎…………”


    “你说,这秦捷,会是例外么?”


    祁照月话音落下,周遭风声都仿佛静止了。


    沈晏缓缓抬眼,看向她。


    双眸无半分温度,如一片冰海,冻人骨血。


    “臣的家事,与公主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