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请县主责罚

作品:《媚妾撩人,清冷权臣饿疯了

    “公子?!”凌曦欲下车,沈晏立刻抬手制止。


    “外头乱,你还是安坐车上为好。”他朝澄心递了个眼色。


    澄心会意,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孙掌柜的肥领子,在他身上一通乱摸。


    “叮啷”几声,一小袋银子被掏了出来。


    澄心掂了掂,尽数塞进那卖菜老丈的手里。


    “太、太多了……”


    老丈捧着那袋沉甸甸的银子,手抖得不成样子。


    足足有十两!


    他这些菜加起来不过几十文,就算赔他一辆新板车,也远用不了这么多!


    凌曦劝道:“您且拿着。”


    “就当是……孙掌柜给您的压惊钱了。”


    “老丈,您快些回去吧,再晚些,城门可就真要落锁了!”


    “诶!好,好!”


    老丈连连应着,颤巍巍地从那沉甸甸的钱袋里摸索半天,只捻出一小块碎银,紧紧攥进手心。


    余下的,他反手就扔回了自家的破板车上。


    “当啷”一声,银袋子砸在木板上,声音清脆得惊人。


    “这些足够了!”


    老丈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那原本佝偻的腰板都挺直了几分,声音洪亮。


    “我老头子穷,但不讹人,只拿我该拿的!”


    话音未落,他一头扎进看热闹的人堆里。


    “欸!”


    澄心刚想去拦,手伸到一半,人已经没影了。


    他挠了挠头,一脸发懵。


    周遭的议论声,像是被投了石子的水面,再次泛起涟漪。


    “嘿,这老头儿还挺有骨气。”


    “可不是么,白给的银子都不要,实在人。”


    人群的窃窃私语还在继续。


    “公子。”凌曦唤道,“你派人送老丈出城可好?城门快落了。”


    顿了顿,她又补上一句:“顺便问句他家住哪儿,我还想同老丈做个买卖,日后府里的菜,都从他那儿买!”


    沈晏眼中闪过一抹极淡的笑意。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澄心却已心领神会,朝身后瞥了一眼,一道黑影便悄无声息地脱离人群,跟了上去。


    事情办妥,沈晏的目光终于落回地上那个还在蠕动的肉球上。


    澄心上前,毫不客气地踢了一脚。


    “起来!”


    “哎哟……疼死我了……”孙掌柜闭着眼,杀猪似的嚎起来,就地打滚。


    澄心脚下用了几分力,他自己不清楚?


    他冷哼一声,声音里淬着冰。


    “既然孙掌柜不想向我家夫人磕头认错,那便是想进大牢里,清静清静了?”


    大牢?!


    孙掌柜的嚎叫声戛然而止,浑身的肥肉猛地一颤。


    他一个激灵,也顾不上疼了,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扑通”一声重重跪下!


    “夫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是小的鬼迷心窍,冲撞了夫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他把头磕得邦邦响,涕泪横流。


    凌曦清冷的声音从车里淡淡飘出。


    “你是说,如果今天这马车里坐的不是我,你便可以鬼迷心窍了?”


    “是……”


    孙掌柜下意识应声,随即猛然惊醒,脸都吓白了。


    “不是不是!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


    “不必解释了。”凌曦轻笑一声,“看人下菜碟,欺软怕硬,是你的本性。”


    周围百姓的议论声也变了味。


    “平日里就看他没少欺负这些小本买卖的!”


    “活该!”


    沈晏勾了唇。


    他本就知晓,她从来都不是只兔子。


    是只爪子锋利的小狐狸。


    “澄心。”沈晏的声音不高,却威压十足。


    “属下在。”


    “当街滋事,冲撞贵人,掌嘴二十。而后送衙门,让他们好好查查,他这些年还做过多少‘鬼迷心窍’之事。”


    “是!”


    澄心应声,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孙掌柜的衣领,将他肥硕的身躯提了起来。


    孙掌柜瞬间魂飞魄散,裤裆一热,竟是吓尿了。


    “大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响彻长街。


    孙掌柜的哭嚎被堵在喉咙里,只剩下呜咽。


    那清脆的巴掌声终于停了。


    长街上,只余下孙掌柜死狗一般的抽噎。


    沈晏眼皮都未曾撩一下,仿佛那只是路边一颗碍眼的石子。


    他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径直上了那辆青帷马车。


    车帘落下,隔绝了所有视线。


    一道清冷淡漠的嗓音从车内传出。


    “回府。”


    车夫一扬马鞭,辘辘声响起。


    热闹散了,看客们也咂咂嘴,各自归家。


    外头,澄心像拎小鸡一样拎着瘫软如泥的孙掌柜,亲自押送他去衙门。


    临走前,他还不忘指了指那辆孤零零的板车:“寻个人,把这车菜,送回沈府去。”


    蜜果铺子里,甜香四溢。


    谢昭昭挑花了眼,最后心满意足地包了一大包糖渍梅子和杏干。


    她付了银子,拎着油纸包,脚步轻快地走出铺子。


    然后,人傻了。


    她左看看,右看看。


    捏着手里的油纸包,风中凌乱。


    车厢内,凌曦还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


    “你没瞧见那孙掌柜的嘴脸……”


    “人人都道,不能雪中送炭,便莫要冷风泼冷水。”


    “他倒好,还想着白占那车菜!”


    她越说越气,恨不得现在就下车,把那孙掌柜再揍一顿。


    身侧的沈晏却发出一声轻笑,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手背,轻轻拍了拍。


    “别气了。”


    他嗓音含笑,“我这不是帮你教训回来了么?”


    “如此安排,可还解气?”


    凌曦一怔,脑海里闪过孙掌柜被澄心像小鸡一样拎着,吓得屁滚尿流的怂样。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嗯,是挺解气的。”


    笑完,她又忽地想起什么,好奇地凑过去。


    “公子怎会在这儿?这地方离刑部衙门,可是天南地北。”


    沈晏眼帘微垂,神色淡淡。


    “我的上峰,刑部尚书姚大人府邸在附近。”


    他抬眸,目光落在她脸上:“你呢?又缘何在此?”


    “我呀?我陪昭……”


    一个“昭”字出口,凌曦的话音戛然而止。


    “啊!”


    她猛地从软垫上弹起,完全忘了自己身在马车之中。


    “砰”的一声闷响。


    她的头结结实实撞上了坚硬的车顶。


    “嘶——”


    凌曦捂着头,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可有伤着?”


    身子一轻,她已被沈晏拽入怀中。


    见只是磕红了一块,并无伤口,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么不小心?”


    凌曦却顾不上疼,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急得不行。


    她对着车外大喊。


    “调头,快调头!”


    “我把昭昭落下了!”


    ……


    两日后沈府,临湖水榭,风光正好。


    “昭昭,好昭昭,别气了嘛!”


    凌曦扯着谢昭昭的衣袖,使劲儿摇晃,语气软糯。


    “我真不是故意的!”


    谢昭昭斜睨她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见色忘义!见色忘友!”


    “是是是,我的不是,全是我的不是!”


    凌曦举起三根手指,一脸谄媚。


    “求求谢郡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见她不为所动,凌曦眼珠一转,咬了咬牙。


    “我愿出,十坛!十坛百花酿,亲自送到镇国公府!”


    谢昭昭喉头微动,不着痕迹地咽了口口水。


    她清了清嗓子,端起郡主的架子。


    “行吧,看在你如此有诚意的份上,本郡主便原谅你了。”


    话音刚落,凌曦眼角余光瞥见远处假山后,有个丫鬟探头探脑。


    那丫鬟朝这边张望一眼,又飞快缩了回去。


    如此反复数次。


    凌曦脸上的笑意淡去,朝身侧的惊蛰递了个眼色。


    片刻后,那丫鬟被带到跟前。


    “扑通”一声,她直挺挺跪了下去,额头死死抵着冰凉的石板。


    “县主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县主饶命啊!”


    惊蛰上前一步,声线比石板还冷。


    “莫要只顾着磕头。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丫鬟猛地一哆嗦,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来。


    是个半新不旧的荷包。


    洗得发了白,边角处还开了线,露出里头一点点棉絮。


    谢昭昭不明所以。


    凌曦的瞳孔却骤然一缩。


    那是……


    她一眼便认出,那荷包的布料,是凌夫人用原主襁褓时的锦缎制成的。


    寓意平安顺遂,是她贴身存放的物件。


    自来到沈府,便一直好端端放在内室枕下,怎么会……


    那丫鬟将荷包高高举过头顶,声音带着哭腔。


    “回县主……是奴婢蠢笨!前几日在您房中打扫,见着这荷包脏了,便、便想着替您洗洗干净……”


    她重重磕下一个头,额头都见了红。


    “谁知奴婢手笨,一不小心……就给洗破了!奴婢知道此物贵重,不敢期瞒,故斗胆前来,请县主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