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这哪是人待的地方!

作品:《媚妾撩人,清冷权臣饿疯了

    “问些话都问不清楚!要你何用!滚!”白老太爷吼道。


    丫鬟哪里还敢多言,低头退了出去。


    书房内一时寂静,只余老太爷粗重的喘息声。


    “败坏门风的东西!”


    他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铁青。


    “真是反了天了!”


    “我白家的脸面,迟早要被他们败光!”


    管事垂手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半晌,白老太爷才压下怒火。


    “去,去把那个不肖子,还有那个蠢妇,给我立刻寻回来!”


    ……


    酒楼


    祁长泽因宫门即将落锁,先行回宫。


    “岂有此理!”傅简堂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怒气冲冲。


    “你小声些!”谢昭昭眼刀嗖嗖飞了过去,“凌曦和峥儿还在里头歇着呢!”


    “哎,对不住,对不住!”他忙不迭压低声音,连连摆手。


    还心虚地朝里间瞟了一眼,见里头没有动静,这才重重松了口气,坐了回去。


    秦捷抬眸,淡淡扫了沈晏一眼。


    他双拳紧握,骨节泛白,下颌线紧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秦捷沉吟片刻,看向谢昭昭,缓缓开口:“你是说,那杀手认错了人?”


    谢昭昭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清冷的水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十有八九是那面具惹的祸……”


    “那女刺客死前还含糊不清地念叨,‘就是这张脸’。”


    “我瞧着她不像是什么练家子……倒可以从她身上查查线索。”


    傅简堂点了点头。


    “照我说,”谢昭昭越想越气,搁下茶盏时发出轻微一声脆响,银牙暗咬。


    “当时就该一刀划花白冰瑶的脸!省得她再出来作妖!”


    傅简堂眉头一皱:“她好歹也算是此事的苦主,你若真划了她的脸,如何收场?怎么赔?”


    “大不了向圣上请罚,永驻边境!”谢昭昭脖子一梗,说得满不在乎,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糊涂!”傅简堂眉头紧锁,压着火气低斥一声。


    真不知道谢柏永是怎么教女儿的!


    如此冲动,不计后果。


    “那你们倒是解决啊!”谢昭昭猛地一挥手,那股子不耐烦几乎要从眉眼里溢出来。


    她目光一转,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晏。


    “你,沈晏!”


    她声音陡然拔高,每个字都咬得极重。


    “哪件事情不是因你而起?”


    “祁照月!”


    “白冰瑶!”


    “席秋娘!”


    她连珠炮似的点出名字,胸脯因气愤而剧烈起伏。


    “她们哪个不是冲着你来的?”


    “可到头来,桩桩件件,都报应在了凌曦身上!”


    “她招你惹你了?!”


    最后一句,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几乎是吼出来的。


    雅间内的空气瞬间凝固,连烛火似乎都矮了几分。


    “昭昭!”傅简堂脸色一变,急忙压低声音轻斥。


    “子安好歹长你一辈,不可如此放肆!”


    “长我一辈?”谢昭昭闻言,嘴角牵起一抹冰冷的讥诮,眼神里没有半分退让。


    “那便请这位‘长辈’,好好将这些腌臜破事,都给解决了!”


    她特意加重了“长辈”二字,尾音拖得又长又刺耳。


    “我替凌曦谢谢你啊!”


    谢昭昭“呵”地冷笑一声,那笑声比窗外的夜风还要凉上几分。


    她目光在面色铁青的沈晏和一脸为难的傅简堂之间梭巡。


    “凌曦她无权无势,平民出身,性子又一向良善。”


    “她本就是你我这些食君之禄的人,理应护其周全的子民之一!”


    话锋一转,她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鹰,再次死死盯住沈晏,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沈晏,你若是护不住她……”


    “我哥,可还未曾婚配——”


    “谢昭昭!”傅简堂只觉头皮发麻,厉声打断她,“胡说些什么!”


    他眼角余光瞥见沈晏紧握的双拳上,骨节已是一片骇人的惨白。


    “啧。”谢昭昭咕哝一句,“真没意思。”


    秦捷一直默不作声,此刻唇角却勾勒出一抹极淡的弧度。


    谢昭昭这番话,当真字字诛心。


    也是他憋了许久,想说却不能说的。


    只不过如今的谢昭昭比他,更有资格,更有立场。


    傅简堂脸色几番变换,终是忍不住要起身要训斥谢昭昭。


    下一秒,手臂被按住。


    “郡主,说得没错。”沈晏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


    “子安!”傅简堂心头一紧,急切地辩解。


    “这与你何干?是那些女子趋之若鹜……”


    沈晏喉结滚动,刚要再说些什么。


    “吱呀——”


    里间的雕花木门轻轻开启,打断了雅间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一抹素色身影出现在门口。


    凌曦抱着谢峥走了出来,她眉宇间带着几分倦色,眼神却清明。


    当她目光不经意扫过沈晏时,他按着傅简堂的手,指节微微收紧。


    谢峥睡眼惺忪,小手揉着眼睛,嘟囔着问:“舅舅?昭昭姐姐?”


    “你们在吵什么呀?”


    屋内的寒意,似乎被这稚嫩的童声驱散了几分。


    谢昭昭脸上的冰霜“唰”地一下融化了。


    她从凌曦怀中接过那个软糯的小胖墩:“没事,没事!”


    她声音陡然放柔,像怕惊扰了什么宝贝似的。


    “峥儿乖,不是吵架。”


    她飞快地眨了眨眼:“我们在商量,明天谁带我们峥儿去买糖人!”


    “糖人!”


    一听到这两个字,谢峥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哪里还有半分困意。


    他兴奋地在谢昭昭怀里扑腾起来,小手连拍:“要!峥儿要吃糖人!”


    “要那个,那个红色的大鲤鱼!”


    “好好好!”谢昭昭捏了捏他的小脸蛋,“买!最大的那条!”


    “小馋猫,就知道吃!”


    夜色,已浓得化不开了。


    沈府门前,马车稳稳停下。


    凌曦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先一步下了车。


    沈晏,竟没有下来的意思。


    “公子这是……?”


    夜色下,沈晏的神情有些阴沉,但声音却异常温和。


    “我还有些公务,你先回去歇着,不必等我。”


    凌曦闻言,心头那点怪异感便散了。


    可今天的事儿,一出接一出,她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此刻只想倒头就睡。


    “好。”她轻轻颔首,没有多问。


    沈晏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


    直到那抹素色身影消失在朱红的门后。


    车厢内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了下去。


    他放下车帘。


    那张方才还带着些许温和的脸,瞬间覆上一层寒霜。


    “去京兆府。”


    声音低沉,不带一丝温度。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吩咐。


    ……


    “砰!砰!砰!”


    “来人呐!”


    白冰瑶双手发麻,疯了一般拍着牢门。


    “我可是白家嫡女!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她喘着粗气,环顾四周。


    这牢房,阴湿,潮冷。


    墙顶角落,蛛网悬垂。


    唯一的亮光,来自高处一扇巴掌大的气窗,透进几缕惨淡月色。


    地上铺着干草,散发着霉味与尿骚混杂的恶臭。


    所谓床,不过几块石头胡乱砌起。


    上面一层薄薄草席,东一块深褐,西一块暗黑。


    黏腻腻,分不清是呕吐物还是干涸血迹。


    白冰瑶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


    “干什么干什么!”


    一个沙哑声音传来,带着浓浓不耐。


    “半夜三更,叫魂呢!”


    铁栅栏外,一个老狱卒打着哈欠,手里拎根烧火棍,不耐烦敲了敲栏杆。


    白冰瑶像抓到救命稻草,扑过去尖叫:“这哪是人待的地方!”


    “给我换房!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