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作品:《和假嫂子疯狂互演》 柳拂风带着殷归止下舫,上了摆渡小船,靠岸到七里街,拉他进入偏僻巷口,才伸手摘下他的面具。
月光流淌,相顾无言。
“你怎么……”
“你怎么在舫上?”
二人异口同声。
说话同时,殷归止抓住距离近,光线暗的时机,将捕头腰牌塞回柳拂风衣襟,手轻又速,风过无痕。
柳拂风正专注编自己的瞎话,完全没察觉到对方动作:“我这不是有差事……同你说过的,今晚会忙,不确定何时归家,阿蕴忘了?”
殷归止目光很深:“所以你早知道,今夜舫上会有命案?”
“当然不知道!我哪有那么神,今夜上舫,是为了查别的事……”
想偷东西这事不能说,再说最后他也没偷,只悄悄看了一眼。
“与那位彤夫人有关,多的不能说。”
柳拂风大恨此刻良辰美景……不是,是这么好的时机,这么好的暗色掩映,他竟然无法把榴花圆牌塞回去!
嫂子身上衣服与先前不同,明显换过,颜色款式与榴花牌不搭,见到自己也没任何有关牌子的试探或心虚——
嫂子肯定不知道牌子丢了,也是自主行为选择不佩戴牌子,所以这块牌子此刻不应该出现在嫂子身上,出现就露馅了,它应该在嫂子之前换下来的衣服堆里!
他只能硬着头皮,抬眼看对方:“阿蕴呢?怎么去了舫上?”
殷归止:“我之前同你说,想要散步。”
“散步……散到了欢云舫?”
柳拂风有点不大信,欢云舫什么地方,可不是随便就能上去的,嫂子连榴花牌能做上舫签牌都不知道,此前也未表露过任何对这个舫感兴趣的样子,怎么就突然……
殷归止:“我是去给你买东西的。”
“买……东西?”柳拂风怎么都想不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殷归止垂眸看着眼前人,目光诚恳,似融月色柔软:“来到京城,我还没送过你像样的礼物,多年过去,我对旧地已不熟悉,不知欢云舫是什么地方,听河边回来的人说,那里的酒很好,一品难忘,便想过去买一坛……钱已付过,侍者说会帮忙送,现在应该已经在家门口了。”
现在肯定不在,但他们回去的时候,会在的。
周青不要太懂事,王爷话说出口,就得做到,一个手势下去,暗夜里已经有人运功轻飞奔,务必保证欢云舫口碑最高的酒,出现在小院门口。
唔……还得顺便问问价钱,酿酒工艺和故事,好让王爷回头有的编。
“我用花换的。”
殷归止声音都随夜色温柔了起来:“花市有夜场,我寻到株不错的品种,你不在家,我不想那么快回,散步到离欢云舫不远的岸边,刚好有人上岸,说舫上有位难搞的贵客心情不佳,平素又爱花……”
“我原只是想尝试,未料竟很顺利,侍者传话说那盆花贵客很喜欢,特予我免签牌一次,我便由此上舫。”
这个谎甚至不需要另想办法圆,拉堂弟背锅就好。
至于喜不喜欢花……他需要他喜欢,他就得喜欢。
“……啧啧,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原以为堂哥浓眉俊眼的,跟那些世俗男人不一样,没想到都一样!”
熙郡王并不知堂哥的算盘珠子崩到了他脸上,猫在街边角落,吃瓜吃的不亦乐乎。
欢云舫那没什么新意的热闹,哪有堂哥哄心尖尖的大戏好看!
看那眼神,都快拉丝了!看那无所适从的手,是不是想抱人家!还有鞋尖,你说话就好好说话,贴着人家的脚做什么!噫——好看,爱看,再多来点!
肃王你行不行啊,这良辰美景花前月下的,你就不想亲亲贴贴?
熙郡王觉得自己瓜都带少了,只恨不能近身献策!
柳拂风没怀疑殷归止的话,他对京城其实没多了解,欢云舫也有太多奇怪的地方,舫上贵人干出什么事似乎都不为奇,有心思疑这个,还不如担心自己被抓包……
某种意义上讲,他的确被抓包了,上舫瞒着嫂子,却被嫂子看到了。
“是不是很累?”
柳拂风被这话问的一激灵:“嗯?”
“今晚要做的事,”殷归止垂眸看他,“可做完了?累不累?”
柳拂风看着嫂子安静眉睫,还有眸底深深墨色,很平静,可以说是镇定,像无垠的夜间海面,静谧无波,可他就是觉得,嫂子好像有什么情绪的,并非表现出来的这么端稳。
嫂子在想什么?还是……在担心什么?
柳拂风越过他的肩,看到了天边月亮,今晚月亮比前几天看到的更圆,更亮,皎皎生辉,干净剔透,很是漂亮。
“帅不帅?”他看着殷归止,眉眼弯弯,笑得灿烂。
殷归止:“嗯?”
柳拂风:“阿蕴不是看到了我办差,帅不帅?”
殷归止想起那道轻灵静美,穿行在明暗光影里,如在山水间描抹晕染墨色韵律的身影……很难说出不好看。
“丰神俊朗。”
“帅就够了!”
柳拂风潇洒的打了个响指:“不过阿蕴说的不错,是有点累的,所以都不想跟姓丘的蠢货计较,不想管那么多了,但后来一想不行啊,我是谁,我可是长宁巷雷捕头,虽远远比不上边关保家卫国的肃王殿下,肩担日月,扭转乾坤,可小小捕头也有责任在身,要主持公道的嘛,如果所有人都惫懒,摆烂,都不正经做事,天下岂不乱套了?”
他认真看着殷归止:“阿蕴放心,不是因为你仗义执言,我才回来强出头,是我原本就会这么做。”
他有点担心嫂子自我检讨,觉得是不是多管闲事,做错了,导致他不得不回去跟人硬碰硬……来日可能会生祸患。
嫂子怎么可能有错呢?什么时候仗义执言是错了?
嫂子不畏权贵,心正性端,知黑白,明善恶,这个年纪还能这么纯粹的心性,多么难能可贵,必须得保护!
总不能自己被各种破事磨平了棱角,在烂烂的世界瞎混,就要拽别人一起烂,要人懂眼色,学钻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识实务者为俊杰……
嫂子在舫上不畏权贵,帮自己出头说话的样子很帅,一脚把丘济踹地上的样子更帅!
哥哥喜欢的,一定是嫂子当时的样子,赤诚勇敢,热烈如阳,灵魂里都绽放着明亮花火。
他希望嫂子以后永远保持着这样明亮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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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要检讨自己觉得自己错了,他会替哥哥保护这个难能可贵的人,不惜一切代价,直到哥哥回来。
“别皱眉嘛,”柳拂风歪头笑看殷归止,“我请你吃宵夜好不好?”
殷归止听懂了柳拂风的话,虽然自己并非对方想象的那么美好,但这么会哄人,这么懂体贴的人,他的确第一次遇到。
这人身上有一种奇怪的矛盾感,知善恶,懂分寸,有本事,会怼人会理事,却对自己没那么负责任,是过往遭遇过多少苦难,才会对自己这般不在乎?
对自身不在乎,却并没有沉沦黑暗,变成利欲熏心不择手段的人,仍然相信人性里的善,愿意保护世间的美好。
知世故而不世故,赤诚热烈,及冠之年,竟还有一颗赤子之心,实在难能可贵。
这样的人……竟已经有了心上人。
那位蕴公子,真是好大的福气。
“去不去?”
柳拂风见他不说话,歪头看他的眼睛,他转身,他便转到他另一侧:“去不去?阿蕴,去不去?”
殷归止板着脸往前走,没说话。
柳拂风叹了口气。
嫂子有点难哄。
还在气丘济那个烂人?对善恶正邪是不是看的有点太重了?
他回忆哥哥同他说过的话,好像是提过一嘴,嫂子某些方面是有点小固执的,人也慢热,对人情世故没那么懂,要不是哥哥死缠烂打,都捂不化这块冰。
嫂子有点回避情感表达啊,是……受过什么伤么?
更让人想护着他了!
柳拂风看着个子高出他半头多的嫂子,以前从未想过,这种个头气势,也能让人有保护欲。
“去不去嘛……”
他又小跑着,绕到殷归止另一边,戳他肩膀:“去不去?”
殷归止还是没说话。
柳拂风决定耍赖,他不敢硬拽嫂子,眼珠一转,伸脚踩住了对方袍角,踩得很用力,屁股还往后撅,让对方走不动——
“反正我饿了!我要吃宵夜!阿蕴不去我就不走了,咱俩耗在这! ”
殷归止淡淡扫过来一眼。
柳拂风:……
不是,嫂子你别这么看我!你不知道自己眼神气场么,会让人腿软的啊!
但今天这个宵夜非吃不可,大不了回去跪搓衣板,不开心的情绪一定要及时耗掉,不能发酵到明天早上,气出病来可怎么办?
“我我……我饿的走不动道了!阿蕴,你就陪陪我好不好,我们去吃个宵夜,嗯?”
殷归止眸底墨色流动,却不似蕴着什么狂风暴雨:“你怎么这么无赖,像只小狗?”
“阿蕴答应了!”
柳拂风瞬间开心,小样,还拿不下你?我哥都说了,我天下第一可爱,没人能逃得了,赖皮小狗又怎样,你吃这套你就准栽!
咦?嫂子干什么?
柳拂风刚松开殷归止袍角,就被对方抓住手腕捂住嘴,拉向巷口斜角。
“嘘——有人来了。”
柳拂风没看到人,只听到了嫂子极低声音,看到了嫂子极近的喉结……
连喉结,都是仙品。
雷狗真的好福气,上辈子积了大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