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以血祭树

作品:《言情女主成卖腐工具人后黑化了

    已经掌握了新线索,李航和程以嘉没有在病房里多耽误,案情太复杂,他们的任务也很重,跟陆婉三人告别后,便匆匆离开了。


    该透露给警方的信息都顺利传出去了,陆婉意识到不安全,为了莫逢春也不会再多外出,避免出意外。


    病房外又有警员保护,弄不清楚的事情虽然还有很多,但既然陆婉暂时没危险,莫逢春近些日子紧绷的神经,便倏然放松了下来。


    只是一放松,她就有些头晕反胃。


    血珠如同红梅,砸在如雪的手背,莫逢春看着那坠落的红,迟钝地伸手摸了摸鼻尖,晕开猩红的斑驳。


    耳边传来陆婉的惊呼,莫逢春想说自己没事,她只是太累了。


    眼前的景物模糊黯淡,她瞧见陆婉按响铃声,裴书宴快步走近,搀扶着她,引导着她渐渐调整呼吸。


    她看不清陆婉的模样,也瞧不见裴书宴的神情,只见自己的血珠砸在裴书宴的袖子上,拖曳出条条蜿蜒扭曲的血痕。


    这场景似曾相识,莫逢春有些恍惚,细碎的画面一闪而过,她手臂的血坠落在那人靛青色的布料,洇开如墨的斑点。


    小僧生的冰雪可爱,眉眼疏淡,额前如血朱砂,偏偏面颊有些婴儿肥,他比莫逢春小几岁,那会儿也比莫逢春矮一头。


    莫逢春曾经是想过去死的。


    这想法,倒不是出于厌恶自己,就是有段时间,她忽然想不明白自己在逞强些什么,也弄不明白自己在跟什么抗争,更找不到能够固定自身的生存锚点。


    思来想去,头疼欲裂,却仍旧找不出缘由。


    莫逢春知道自己很聪明,她意识到自己在生与死的哲学问题上,陷入了虚无主义,颇有些抑郁的倾向。


    可她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心理健康,便任由自己平日里频频出神,思绪逐渐迟钝沉重。


    春日很适合郊游,林景尧很喜欢春天,每周末都跟不同的朋友出去玩,他仿佛生来就能融入喧杂的人群,并且毫无压力。


    偶尔,莫逢春拉开卧室的窗帘,透着封闭的窗户往下看,便能瞧见林景尧跟三五好友结伴而行,笑容格外惹人。


    与林景尧相反,莫逢春不喜欢春天。


    哪怕她的生日在春天,哪怕她的名字里有“春”这个字。


    她也不喜欢郊游,更不喜欢人群。


    林景尧惦记着她,常常邀请她一起外出,莫逢春总是拒绝,她知道那些人不喜欢自己,而她也不喜欢他们。


    每当这时候,莫逢春就会想起已经搬走了的陆望泽。


    大概是因为陆望泽又蠢又笨,比她可怜多了,对比之后,她便有种怪异的平衡感。


    但也仅此而已。


    陆望泽走了,林景尧的存在感便更强,莫逢春有时看着被众人簇拥的林景尧,便总不受控地生出强烈的怨恨和妒忌。


    她恨林景尧。


    恨林景尧什么都不懂,恨他永远处在阳光下,恨他周围那么多人,恨她就像是他的可怜对照组。


    这恨意缠在心脏,愈发勒紧,化脓生疮,痒意与疼痛并存。


    重新把窗帘拉上,厚重的遮光布料便将阳光挡在了外面,莫逢春躺在床上,望着惨白的白炽灯,瞳孔收缩又放大。


    她今日总是静不下心,胸口仿佛藏匿着无数毒虫,啃食血肉,钻入神经。


    心跳是无规律的慌乱跳动。


    莫逢春看到书桌上,笔筒里放置的美工刀,她不愿被这汹涌的热毒操纵,刀锋冷冽,割在手臂,出现细长的红痕。


    她凝着那血珠积蓄又滑落,像是欲落不落的泪水。


    莫逢春忽然想起那棵大槐树。


    雨停后,树叶缀着雨珠,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一两秒后便砸在泥泞的地面。


    她觉得那沉默的大树在召唤自己。


    枝干郁郁葱葱,从卧室的墙壁里钻进来,探进了她的血肉。


    于是,莫逢春感到一股奇妙的平静。


    今日,林景尧他们会去樱花树下野餐,樱花树只是柔美可怜的装饰,而她会一个人前往大槐树下,以血祭祀这被人们忌惮遗忘的树木。


    莫逢春兴奋到有些战栗,她无意去探究这奇妙的感觉来自哪里,拉下袖子,遮住细长的疤痕,随意把染血的美工刀放进口袋,近乎是小跑着赶过去的。


    她向来不喜欢运动,也讨厌过于招摇的晴日,槐树枝繁叶茂,底下有股阴凉感。


    莫逢春淌了汗,汗渍刺痛伤口,她的唇瓣微干,却无意顾及身体的喧嚣,蹲下身子盯着粗壮的树根看了一会儿。


    半晌,她缓缓挽起袖子,苍白的肌肤落了斑驳的光影,红痕蔓延,美工刀上的血痕干涸,她往常最厌恶混乱,如今神经高度兴奋,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几乎是庄重地划开自己的肌肤,莫逢春不觉得这是自虐,她瞧着粗糙丑陋的树皮表面落了不少自己的血,有种异样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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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赶不上,待会儿补够,就是爱写点扭曲变态的,爽爽爽!好想剧透,跟老婆们一起狂欢,但是还是要保留期待感!快点写到爽歪歪的剧情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