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骂兄弟、训小儿、费尽周章平纠纷;摆事情、杀回马、将计就计

作品:《除却巫山

    转眼,云在那所大学干满了二年,具备了考研究生的资格。


    那日,云征求月儿意见,是否报考研究生。


    月儿说:


    “当然要报考。你在外面兼职做老师,虽说赚了点钱,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不能为了眼前这点蝇头小利放弃学业。”


    月儿嘴上虽则如是说,可问题是,一旦云读研究生,二人又得两地分居,云之导师在湖南。


    月儿和云毕竟是年轻夫妻,长时间两地生活,是否会影响二人感情,月儿心里也没底。


    至于云能否考上研究生,以及二人日后能否有变化,暂且不提。


    话说,阿一和黄老大到大庆后,第一单原油总算如期发货,可阿一心里仍旧忐忑,生怕那单原油出毛病。


    可事到临头,那单原油到底还是出了毛病。


    粘度高、亏吨。


    黄老二和阿一回到小城后,好几天没见到黄老大之身影。


    这日,黄老大终于现身小银都,把黄老二和阿一唤至办公室。


    彼时,黄老大瘦了一圈,嘴唇上全是血泡。


    见到黄老二和阿一后,黄老大便骂道:


    “你们他妈长没长脑袋?到大庆干什么去了?砸金花、逛窑子,玩去了?知不知道你们面对的是什么人?你们小心加小心,那老崩子都能给你们下蛆。你们还一天天醉生梦死,这单原油要是不出毛病,那都活见鬼了。”


    黄老二听罢,蔫头耷脑说道:


    “那个哈尔滨的崩子真不是个玩意,竟然以次充好,还抽条。检验报告和过磅单据都在咱们手上,咱们跟他打官司准能赢。”


    黄老大听了,冷笑一声,对黄老二说道:


    “你脑袋是不是让门弓子给抽了?你听谁说过,跟乔家打官司能打赢?再者说,费劲巴火求领导出面说话,好不容易才和乔家合作,第一单生意就跟人家打官司,你让领导的面子往哪搁?就算领导不计较,你官司打赢了,我铺路的钱谁给出?你掏啊?”


    黄老二听了,可怜巴巴问道:


    “那怎么办?”


    黄老大见黄老二那副怂相,气不打一出来,瞪了他一眼,说道:


    “怎么办?嘚瑟,接着嘚瑟。”


    黄老二听黄老大如是说,连连摇头,说道:


    “大哥,你放心,这辈子我再也不嘚瑟了。求求大哥,原谅我这一回行不行?”


    黄老大看老二那副窝囊相,气得“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说道:


    “说你什么好呢?怎么能怂成这样?连句人话都听不懂。我让你接着嘚瑟,你听明白没有?”


    黄老二听了,更加糊涂,瞪着小眼睛问黄老大:


    “大哥,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接着嘚瑟?”


    黄老大一脸不耐烦,说道:


    “对,对,嘚瑟,往死里嘚瑟。”


    黄老二听了,不知道该答应还是不答应,傻愣愣站在地上。黄老大见状,瞥了一眼黄老二,指着他说道:


    “你给我听好了,你和阿一马上返回大庆。这次回大庆,你什么也不要说,那哈尔滨的崩子愿意怎么招待就怎么招待。他怎么招待,你就怎么受着,给我使劲嘚瑟。至于买卖的事,我会和阿一交代,你听阿一的就是了。”


    黄老二听了,将信将疑,迷迷糊糊说道:


    “不就是装犊子吗?这玩意我行。”


    黄老二此话刚一出口,便把黄老大给气乐了,指着黄老二说道:


    “快点给我滚吧,看见你我就不烦别人。”


    黄老二听了,“嘿嘿”一笑,赶紧走出了黄老大之办公室。


    黄老二走后,黄老大对阿一说道:


    “你二叔这个人,从小就有两个毛病。一个是不能让他看见酒,见了酒就不要命。二是不能让他看见女人,见到女人他就挪不动步。


    不过这回,你二叔是歪打正着,嘚瑟对了。


    这单买卖,要不是你二叔整天醉生梦死,还不知道乔老四能出什么幺蛾子?这买卖也就算做到头了。


    只有你二叔在前面嘚瑟,糊弄着乔家,让乔家觉得是拣着了个大便宜,让他们以为咱们亏掉底了,这买卖才能糊弄着干些日子。


    只要糊弄一年,那百分之十的质保金就凑够数了。到时候,这买卖做不做都无所谓,咱们是够本了。”


    阿一听了,暗自思量:姜到底还是老的辣。明知道对手是在做局,自己却能将计就计,在对手之局上又做了个新局,利用黄老二吃喝嫖赌没正事,瞒天过海,把局做得跟真的一样。


    想罢,阿一问道:


    “眼下这单生意咱们亏了多少?”


    黄老大说:


    “那化公司领导的力度是真够大。本来,这是一桩能引起法律纠纷的违约案件,经领导协调,只赔偿了部分损失,没赚到钱而已。他妈的,乔家的人下手太狠了,要不是我在上头有人,把事情摆平了,他们一把就能把我崩没影。”


    阿一问:


    “下一单怎么办?”


    黄老大看着阿一,笑呵呵说道:


    “派你跟着你二叔是真没错。你小子还真有点心眼,竟然把铁路原油运输专用线给弄明白了。”


    阿一听了,一愣,问道:


    “干爹怎么知道这件事?”


    黄老大一笑说道:


    “你以为你干爹是谁?吃干饭的?你在大庆干的那点事,你干爹什么不知道?”


    阿一听了,不由得赞叹:


    “干爹太厉害了。”


    黄老大说道:


    “这次你回大庆,我给你带点钱,不管你用什么招数,一定把铁路原油运输专用线给我摆平了。让他们给我灌好油,原油粘度一定给我降下来。老乔家要抽条就让他们抽,抽条的油让专用线给咱们补上,咱们家的原油一斤也不能少。那边让你二叔跟他们对付,这边你把事给我办明白,不出一年,咱爷俩吃香的,喝辣的,这辈子都够用。”


    阿一听了,点头说道:


    “干爹放心,我一定按干爹的意思办,绝不走板。”


    不日,黄老二便和那个哈尔滨崩子通了电话,让那崩子安排一下,即刻返回大庆。


    电话那边,那崩子听了,一愣。心说,这黄老大还真有点本事。


    原油粘度那么高,还亏吨,这样的货也能卖得出去。看来,还真是朝里有人好做官,后台硬。


    转念一想,你黄老大能挺得住,我就能陪得起。亏本的是你黄老大,我该抽条抽条,该挣钱挣钱,我怕什么?


    想罢,那哈尔滨之崩子对黄老二说道:


    “二哥,我都想你了,赶快回来吧。”


    待到黄老二和阿一再度返回大庆,那哈尔滨之崩子招待得比上次还明白。


    那崩子心想,上回,我自己掏腰包都能把黄老二整上停。这回,我是用你黄老大的钱办你黄老大的事,我要是不把你黄老二整靠墙,我也太土鳖了。


    如是,那哈尔滨之崩子今天请黄老二吃德莫利炖鱼,明天请黄老二喝BOSS啤酒,这几天去镜泊湖,那几天去亚布力。金花一砸便是连轴转,黄老二身边还跟着那个血盆大口、熊猫眼之俄罗斯娘们。


    只是,每至散局,阿一便背着所有人去原油运输专用线,从大计划到小搬运,一个不拉,该安排的,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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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新一单原油计划批将下来,运油专列槽罐车便足金足两灌满了优质原油。


    乔家照例安排了若干辆槽罐卡车,该抽头抽头;


    阿一自己也雇了一辆槽罐大卡,装满了原油。


    大计划、小搬运都不空手;


    待到黄老大按合同预付了款项,那哈尔滨之崩子还给黄老二甩过去一个大信封。


    如是这般,除了那个财大气粗之国企亏了一点,其余人等都皆大欢喜,兴高采烈。


    阿一说:


    “油表都没看见动弹,谁能证明国企亏了?再者说,国企亏了,谁心疼?”


    如是这般,铁路上,原油槽罐专列呼啸而过;公路网上,槽罐大卡风驰电掣;那哈尔滨之崩子该得回扣的得回扣;乔四爷家该挣银子挣银子;黄老二该醉生梦死依旧醉生梦死;黄老大则大发横财,财神爷香炉里之烟火便日盛一日


    起初,黄老大怕那哈尔滨之崩子看出自己之猫腻,每接到一单货,便给那个哈尔滨之崩子挂个电话,说道:


    “兄弟,你能不能给我弄点好油?分量别差太多?再这么亏下去,我还活不活了?”


    那哈尔滨之崩子便说:


    “大哥,能整出原油计划就不错了,还挑肥拣瘦,哪有那样的好事?你老哥人硬,把你那头整明白了,你该挣照样挣,别老跟我哭穷。我这头费用这么大,亏得一塌糊涂,我跟谁说去?”


    电话打来打去,总是这套嗑。黄老大说烦了,那哈尔滨之崩子也听腻了。日久天长,电话也不挂了,话也不说了,两头清净。


    起初,黄老大还知道点低调,装了几天穷,藏了一阵子富。


    装着、装着,黄老大越琢磨越不对劲。


    暗自思量:他妈的,没钱的时候使劲装大款,有钱的时候使劲装犊子。挣了钱不花,我挣钱干什么?


    如是,黄老大不装了,抡圆了耍。想怎么花钱便怎么花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早餐若不喝一口世纪饭店的摩卡咖啡,吃几块法式蛋糕,弄一盘意式沙拉,黄老大便嘟噜着脸子说道:


    “他妈的,怎么浑身都没有劲?”


    午餐若不来一盘西春发的回锅肉和油焖大虾,那黄老大便骂那服务员:


    “什么破菜,怎么这么没滋味?”


    晚餐若不到紫光阁点一例黄焖鱼翅,要几个萝卜丝饼,回到家中,躺在床上便瞎折腾,边折腾边嘀咕:


    “这觉怎么睡得这么不踏实?”


    见市面上有人穿貂,黄老大便给自己置办了一件貂绒大氅,给黄老二、黄老三和阿一每人弄了一件貂绒夹克。


    见有人带项链,黄老大便给自己打了一根一斤沉的大金链子,也给黄老二、黄老三和阿一每人弄了一条小项链。


    见有人带金镏子,黄老大便给自己打了一个大马蹄蹬,镶了一块祖母绿之大翡翠,还给黄老二、黄老三和阿一每人配了一个金戒指。


    如是,每至出门,黄老大穿着貂绒大氅,叼着古巴雪茄,横着膀子在前面摇。黄老二、黄老三、阿一,穿着貂绒夹克,叼着三五香烟,缩着脖子在后面晃,一副土包子开花之架势。


    最有趣的是,每逢酒局,那黄老大必定挒开怀喝酒,翘着指头端杯子。一起身,那大金链子得稀里哗啦刮桌子,那大马蹄蹬子得叮叮当当敲杯子。


    黄老大这边正耍得热闹,


    那小银都还来了个小女歌手。


    黄老二见过那女孩之后,


    便对黄老大说道:


    “大哥,


    你过去看看吧。


    那小丫头,


    浑身都是爱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