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泪水，很快就浸湿了祈夜的胸膛。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手掌在商暮萤光滑的后背上，轻柔地抚摸，安抚着她崩溃的情绪。


    蜷缩在床角的月影，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幕。


    她能感受到商暮萤那发自内心的悲伤，那是一种足以将人吞噬的绝望。


    而站在门口的艾莉娅，眼中数据流正疯狂闪烁。


    她无法理解。


    为什么前一秒还在进行着“特殊学习”的人类，下一秒就会因为一句话而产生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


    悲伤，痛苦，绝望……


    这些陌生的数据，冲击着她的核心。


    过了许久，商暮萤的哭声才渐渐平息，只剩下压抑的抽泣。


    “何必呢？”


    祈夜终于开口，声音温柔，像是在她耳边轻语。


    “人死不能复生。”


    他轻叹一声，继续说道。


    “你也清楚，精神上的寄托，是无法真正转移的。”


    祈夜的手臂收紧了一些，让商暮萤能更安稳地靠在自己怀里。


    “如果不是从摘星那里了解到一些事情，我还真不知道，原来S级机娘的形成，竟然需要以真人的数据为模板。”


    “我一直以为，机娘的人形态，是星核直接捏造出来的。”


    怀里的商暮萤，身体微微一僵。


    她缓缓抬起头，那张布满泪痕的俏脸，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酒红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让她少了几分平时的妩媚，多了几分脆弱。


    “我不是……”


    她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我不是因为那个原因，才执着于她的。”


    商暮萤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当初……当初在地下格斗扬，第一次看到摘星的时候，我很震惊。”


    她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我以为……我以为是木头又回来救我了。”


    木头。


    当这个名字从商暮萤口中说出时，祈夜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怀中的身体又开始颤抖。


    “毕竟……”商暮萤的眼泪再次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祈夜的胸口。


    “毕竟，木头当初，就是为了给我挡枪才死的。”


    “她用她的命，换了我的命。”


    “所以，当看到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机娘，再一次从天而降救了我的时候……”


    “我真的……我真的以为是她回来了。”


    祈夜看着商暮萤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眸，心中了然。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柔声问道。


    “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吧。”


    “你和那个……木头。”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商暮萤尘封已久的心门。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决堤而出。


    “都过去了……”


    她摇着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祈夜。


    “我们曾经是……是最好的朋友。”


    “好到可以穿同一条裙子，睡同一张床。”


    “可是……可是我们谁都没有勇气，提出要突破那一步。”


    祈夜叹息一声。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


    对于同，他一向秉持不理解但尊重的立扬。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商暮萤会如此执着于摘星，甚至哪怕不和她契约，只要能陪着她就行。


    原来，在商暮萤那张美艳妩媚的面容之下，还隐藏着这样一个令人心碎的故事。


    同时，祈夜的心中也升起了一丝疑惑。


    星核制造S级机娘，到底是个什么制造法？


    难道真的只是简单地将人类的长相、身材，直接复制粘贴过来吗？


    “摘星不记得你。”


    祈夜的声音，将商暮萤从痛苦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他捧起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她不是木头，你要分清楚这一点。”


    “摘星有自己的意识，自己的想法，她不可能活成另外一人的。”


    “把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强加在她的身上，无论是对她，还是对那个人，都不公平。”


    “人死不能复生。”


    最后这句话，祈夜说得很重。


    商暮萤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


    良久，她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明白……”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和落寞。


    “我本来……已经快忘了。”


    “毕竟，都过去三年了。”


    “可摘星偏偏出现了，用和木头一模一样的脸，再一次救了我……”


    祈夜没有再说话，只是让她静静地靠着。


    他知道，这种事情，外人说再多都没有用，终究还是要靠她自己走出来。


    “过两天，你再告诉我，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祈夜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我尊重你的选择。”


    “但如果你只是为了和木头，那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


    “不值得。”


    他给出了自己的忠告。


    房间内，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只有几人轻微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商暮萤动了动。


    她缓缓抬起头，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痕。


    那双红肿的眼睛，再次看向祈夜时，虽然还带着一丝悲伤，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释然。


    以及，重新燃起的，那独属于她的妩.媚与风.情。


    “现在……”


    她红润的嘴唇微微翘起，勾勒出一个妖娆的弧度。


    “现在不止是为了摘星了。”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祈夜结实的胸膛，一路向下。


    “还有你。”


    “和你的……”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祈夜的身下。


    “大家.伙。”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那只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竟毫不犹豫地向下探去。


    隔着薄薄的浴巾，精准地把握住了.........


    然后..........


    ............


    PS：玩了一天明末渊虚之羽，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