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夜终于舍得将视线，从身前的全息光屏上移开。


    他侧过头，看着身边这个气鼓鼓的哥特萝莉。


    风灵那双双绯红色的眼眸里，写满了委屈和不甘。


    祈夜慢悠悠地关掉了光屏，然后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找你？”


    他故作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祈夜的声音不大，却精准地戳破了风灵那层薄薄的伪装。


    “既然这样，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不是挺好吗？”


    他摊了摊手，表情无辜又诚恳。


    “放心，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绝对不会对你，做那些你不想做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话里的暗示意味，再明显不过。


    “谁……谁说吾辈讨厌你了！”


    风灵被他问得一急，想也不想地就脱口而出。


    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看到祈夜眼中那愈发浓郁的笑意，才意识到自己又掉进了对方的语言陷阱里。


    “吾……吾辈可不是想让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她连忙摆手，试图解释，可那慌乱的模样，却显得欲盖弥彰。


    “吾辈只是觉得，既然已经签订了契约，那就应该和自己的机师，打好关系而已！”


    “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你懂不懂？”


    她挺着脖子，强行为自己辩解。


    祈夜没有说话。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伪装，直达她那颗慌乱的，不知所措的内心。


    沙发上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寂静。


    只有不远处厨房里传来的细微水声。


    这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感。


    风灵感觉自己的核心越来越不稳定，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


    她最怕的就是这种状况。


    对方不说话，不给反应，让她所有的准备，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无处着力。


    “好……好吧！”


    似乎是终于受不了这种无形的压力，风灵率先败下阵来。


    她有些泄气地垂下小脑袋，声音也弱了下去。


    “之前……确实是吾辈的态度不对。”


    “但吾辈在地底下睡了那么久，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莫名其妙绑定了。”


    “吾辈总不能对谁都笑脸相迎吧？”


    她小声地为自己辩解着，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


    “吾辈……也是有小脾气的。”


    祈夜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看着这个平日里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小家伙，此刻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扯着自己的裙角。


    “说吧！”


    风灵猛地抬起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要怎样，你才能原谅吾辈？”


    “吾辈知道，只靠嘴上说是没有用的！”


    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着，似乎是做出了巨大的让步。


    “现在，你可以让吾辈做一件事情！”


    “就算……就算过分一点，也可以的！”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又小了下去，脸颊泛红。


    “当然，太……太过分的那种就不行了！”


    “哦？做一件事情啊？”


    祈夜终于开口了，他摸着下巴，似乎在认真地思考着这个提议。


    “而且，还想要过分一点的？”


    他的目光在风灵那娇小的身子上，不着痕迹地扫过。


    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故意拖长了语调，坏笑着问道：


    “你刚才不是还说，不想做那种事情吗？”


    “吾……吾辈当然不想做那种事情！”


    风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但……但是！”


    她的气势很快又弱了下去，声音细若蚊蚋。


    “吾辈这是在道歉！是为了表达诚意！”


    “所以……破例一次，也……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她把头撇向一边，不敢去看祈夜的眼睛，仿佛这样就能掩饰自己的心虚。


    “不过，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干什么都可以？”


    祈夜的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了她几分。


    风灵的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处理器都开始混乱。


    她能清晰地看到，祈夜的眼中，倒映着自己此刻慌乱的模样。


    “最后……最后一步不可以！”


    风灵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守住自己最后的底线。


    “剩下的……随……随你……”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说完这句话，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般，瘫软在沙发上，任由对方宰割。


    祈夜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


    他很满意。


    非常满意这个答案。


    他喜欢看这些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女人，在自己面前一步步被击溃心理防线，最终露出最真实，最柔软一面的模样。


    这让他有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他的目光，开始放肆地，在风灵的身上游走。


    先是那张精致得如同人偶般的小脸，白皙细腻，吹弹可破。


    因为紧张和羞涩，此刻正泛着诱人的粉色。


    然后，视线下移。


    是她身上那件繁复而华丽的哥特式长裙，黑色的蕾丝与荷叶边，将她娇小的身躯包裹得严严实实，却又在不经意间，勾勒出少女那尚未完全发育，却已初具雏形的玲珑曲线。


    最后。


    祈夜的目光，落在了更下方。


    落在了她那双因为坐在沙发上，已经脱掉了小皮鞋的，穿着黑色丝袜的小巧脚丫上。


    白皙的脚踝，纤细的足弓，圆润可爱的脚趾，在薄薄的黑丝包裹下，若隐若现。


    散发着一种，令人心痒难耐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