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字迹很好认，因为确实写的不怎么好。


    “下面这句话是什么时候写的？”


    秦序从身后抱住江枳，语气里有几分委屈和不好意思，“你给我试卷让我自己看的时候。”


    一句话，让她的呼吸几乎停滞。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些画面。


    这些卷纸大部分都是数学卷，数学老师最喜欢让小组讨论错题。


    小组讨论时，她才会把自己写满解析的卷子直接丢给秦序让他自己去看。


    秦序说的，大概就是那时候。


    江枳刚干涸的眼泪重新溢满眼眶。


    窗外的大雨滂沱，一如她心里下起的大雨。


    秦序他喜欢的实在隐晦。


    她翻动着卷纸。


    时间最早的卷子是她上高二的时候，最晚的就是高考前。


    “原来，你很早之前就喜欢我了。”


    “嗯。”这一点不可否认。


    堂堂海市太子爷，竟然也搞这么憋屈的暗恋。


    还搞了这么久。


    他要什么样的人没有。


    真的，哭死。


    他的爱，太拿得出手。


    秦序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蹭了蹭，“老婆乖，我让你看这些可不是让你哭的。”


    “你只需要知道我爱你就好。”


    给她十足的安全感。


    江枳恨铁不成钢的拧着眉：“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干这么惊天动地的傻事。”


    “喜欢就要表白，暗恋没用，多喜欢都没用，只有说出来才有用，懂吗？”


    都说女人为了感情可以做出无数惊天动地的蠢事。


    在江枳看来，秦序在感情上只会更笨。


    为了赌她会教他数学题，次次考倒数的方法都能想出来。


    丝毫不考虑别人怎么看他。


    地主家的傻儿子？


    在一点甜头都没有尝到的情况下，就敢直接把心掏出来，就敢直接把自己的全部都拿出来给她。


    从来不考虑会不会人财两空。


    没追到之前就这么一直暗恋着，愣是一声不吭。


    绝了！


    亏他忍得住。


    秦序从不说，她压根儿不会知道！


    难道要等她自己去发现这些很难发现的蛛丝马迹吗？


    如果发现不了岂不是要憋屈死。


    真的气人！


    突如其来的训斥让秦序不禁一怔。


    从小到大，还真没有人跟他说过一句重话。


    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并不觉得恼，第一反应就是捏住江枳的手。


    “宝宝，今时不同往日，以后我一定会说。”


    一定不会再藏着掖着。


    秦序简直了！


    “秦序，我爱你。”


    江枳转过身，踮起脚尖，轻轻触碰在他微凉的唇上。


    许久。


    “宝宝……我有问题想问你。”


    “你说。”


    “强夺的那一晚，你有更讨厌我吗？”


    说起那晚，心底就涌起一股巨大的羞耻感。


    实在太过羞耻。


    以至于都过了这么久，她都从不敢回想。


    江枳的脸色瞬间涨红，别扭道：“没有。”


    “那有更喜欢？”


    “有……”


    虽然早就知道答案。


    但是这个答案从江枳嘴里亲自说出来却让他更加懊恼。


    懊恼自己的愚蠢和胆小。


    他拧了拧眉。


    早知道，早该这样。


    “宝宝喜欢那样？”


    江枳秒懂他说的是哪样。


    “你……”


    不是！


    秦序为什么总能轻而易举的聊起这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题。


    他的眸子暗了又暗，追问：“喜欢温柔的一面还是喜欢暴戾的一面？”


    “都喜欢，你还睡不睡了？”


    “睡，睡宝宝，好不好？”


    这次，不会像那次一样让老婆伤心，但是会一样卖力。


    “不好……”


    “老婆~”


    “不行！”


    “老婆答应就好，谢谢老婆！”


    “爱老婆~”


    “？？？”


    搞不讲理这一套，秦序一直都很拿手。


    还没有继续辩驳，她的双脚就已经腾空而起，被秦序横抱起。


    江枳的表情瞬间就有点一言难尽。


    真是奇怪！怎么就，突然蹦到这话题上面了？


    接下来，又是一夜旖旎。


    …………


    第二天中午，大雨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


    她点开天气预报，上面显示这场雨会一直下到明天中午。


    秦序破天荒的在家陪江枳睡了个懒觉。


    反正这么大的雨，哪里也去不了，倒不如窝在家里。


    吃过午饭后。


    江枳就悠闲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刷视频看，秦序就线上工作。


    下午时，秦觉浅打来视频电话。


    秦序点了接通。


    “有事？”


    手机那头响起秦觉浅悦耳的声音：“老弟，你对你姐说话就不能稍微放尊重一点？”


    “不能。”


    “切~无所谓！反正也不是找你的。”


    秦序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电脑屏幕上，连眼皮都没抬。


    “挂了。”


    “嘟……”


    秦觉浅根本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就被无情的挂断了电话。


    没几秒，手机重新响起。


    秦序不耐烦的接通电话，又问：“有事？”


    秦觉浅说的很真诚：“老弟，我们想找弟媳打会儿游戏，促进一下感情。”


    “不是说了不让我老婆跟你玩儿？”


    “你他……”


    秦觉浅骂人的话止在喉咙间。


    “人品不行！”


    手机里传来秦枝意嘲讽的声音。


    秦序倒真这么说过。


    嫌江枳跟着她不学好，净学着看帅哥了。


    秦觉浅嘟了嘟嘴，也没了啥底气，只能拽上秦枝意：“老三今天没去上班，她也玩儿，就在咱家，你要是不相信我就跟着一起来。”


    秦序或许不相信秦觉浅，但秦枝意还是有可信度的。


    他和江枳这事儿上，秦枝意也没少帮忙。


    “嗯。”秦序答应了。


    于是两人简单收拾过后，张叔开车带着他俩往老宅的方向走去。


    尽管附近的排水系统很好，但路上还是有不少积水。


    这还是在靠山的地方，地势低的估计都淹到地下车库了。